许是人性使然,当看到那女知青第一眼的时候,沈未央第一反应是对比,随即升起了一抹嫉妒。
绿皮火车缓缓停下,许令晚背着包袱上了火车。
舟车劳顿,带着太多行李不方便不说,还容易被小偷盯上。
等到了站,她借口去邮局拿包裹,再把放到空间里的行李箱拿出来。
根据火车票上的信息找到对应的车厢,这是许令晚第一次坐火车。
热风滚滚,走进车厢的一瞬间,食物的味道夹杂着汗臭味脚臭味经过高温发酵变成令人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
车厢里的人背靠椅背闭着眼休憩,似乎没闻到这股味道般。
许令晚没想到第一次坐火车是这样的体验,原以为会像书中那样,恬静的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感受着自由的味道。
现实是残酷的,许令晚屏住呼吸一脸抗拒的走进车厢。
火车票上没有注明车厢座位,能不能坐着到达目的站,全凭本事。
大量人群涌入车厢,许令晚眼疾手快的找到了一个靠门的空座。
车厢内是一排排木质座椅,过道狭窄逼仄,许令晚的屁股刚坐下,身边顺便多了几个人。
她扭头看去,是两位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并戴着大红花的下乡知青。
她坐在窗边,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中间则是女主沈未央。
沈未央臭着一张脸,脚边放着行李箱,没想到这个年代坐个火车这么遭罪。
‘轰隆隆’一声响,火车缓缓向前行驶。
许令晚张望了一眼,狭窄的过道上站满了人,车厢与车厢之间坐满了人。
火车分为软卧硬卧,以及软座硬座,知青办的人帮知青提供火车票,而火车票,是最便宜的硬座。
硬卧得托关系才能买到,而软卧,则必须达到一定级别才允许购买。
许令晚无法一直屏住呼吸,可那奇怪的味道直冲天灵。
到达明市需要花费六天五夜,座位硬的硌屁股,靠在椅背上硌脊椎,等到了站,她人也就废掉了。
许令晚白皙的脸颊憋的涨红,她也不是多么娇贵的人,为了报复许栋梁她们,她用勺子从马桶里捞过屎。
只是闻屎臭味是一会的功夫,车厢里的味道却要让她忍受六天五夜。
沈未央脸色越发的黑沉,她腾的一下站起,对着路过的列车员说:“同志,我要买硬卧。”
列车员扫了眼沈未央胸前系着的大红花,沈未央低头胡乱的把大红花扯下,语气焦躁:“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列车员:“等到了下一站,你看看能不能买到硬卧吧,这位同志请先坐下,不要影响其他同志。”
沈未央憋屈的坐下,早知道知青办的人这么抠搜连个软座都舍不得买,她就自己买火车票了。
许令晚靠在椅背上,神色蔫蔫:【系统,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闻不到这车厢里的味道啊。】
下一站到站要等一天,她实在受不了车厢里的臭味了。
系统:【神奇鼻塞,就算与屎共处一室也只能闻到淡淡的花香,需花费5积分哦】
系统总共获得了12000积分,许令晚分走1200积分,这5积分,算不得什么。
许令晚屏住了呼吸:【买。】
下一刻,许令晚手心多了两个小东西,摊开掌心一看,鼻塞是透明的。
微微侧过身子,许令晚把鼻塞塞到了鼻子里。
没有感觉到异物感,也没有感觉任何不适,能正常呼吸,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一旁的沈未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侧过身子吐在了许令晚的裙摆上。
沈未央擦了擦嘴角,拧眉看着许令晚嫌弃的表情。
她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裙子多少钱,我赔。”
许令晚小心翼翼的扒拉着裙摆,生怕污秽沾到自己的皮鞋上,她低垂着眉眼,语气冰冷:“你非得吐我身上吗?”
呕吐物夹杂着车厢的气味让沈未央的胃再次翻江倒海,她捂着胸口,扭头朝着许令晚的方向吐去。
许令晚明白沈未央这次是故意的,先一步提着裙摆站了起来。
呕吐物落在了座椅上。
许令晚嫌恶的别开脸。
坐在沈未央另一侧的女知青胃浅,不小心瞄到了呕吐物,再加上那刺鼻的味道,弯腰蹲在地上哕了几口酸水。
“这裙子30块,赔钱吧。”许令晚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朝着沈未央摊开掌心。
沈未央用手帕擦着嘴角,她讨厌眼前斤斤计较的女知青,真是狮子大张口,她只不过吐脏了裙子,就要被讹30块。
“给你,30块!”沈未央从口袋里掏出钱,数了数递给许令晚。
在许令晚伸手接钱的时候,沈未央手指一松,三张纸钞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沈未央轻蔑一笑,嘴上说着道歉的话:“我有些难受,不小心把钱掉在了地上,麻烦你捡起来。”
许令晚笑了笑,好脾气的捡起地上的钱背着包袱去了厕所。
脱掉已经脏掉的裙子,从空间里拿出一件新裙子换上,许令晚整理着领口,瞥了眼扔在地上的裙子。
走出厕所,她指尖捻着裙子的一角拖在地上,等到了沈未央面前,许令晚手指一松,裙子落在了沈未央的脚边。
“你赔了钱,这个裙子归你了。”
沈未央抬脚一踢,把裙子踢到过道:“我不要,谁爱要谁要,脏死了。”
挤在过道的大婶弯腰拾起裙子:“同志,你真不要了?”
沈未央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不要了。”
“不要给我吧,洗一洗还能穿,扔了多浪费。”大婶连忙把裙子塞到行李里,这裙子一看就是刚穿上身的新裙子,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许令晚扫了眼座椅上的污秽,选择站在了旁边。
没想到第一次碰面就和女主有了冲突,她真是个当恶毒女配的好料子。
列车员过来将污秽打扫干净,并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沈未央,并塞给她一个袋子:“下次再想吐就用袋子兜住。”
许令晚站着不动,刚才的大婶眼巴巴地盯着空座位:“同志,这座位你不坐了吗?”
“不坐。”
“你不坐那我就坐了。”
大婶一屁股坐上去,汗湿的胳膊贴在了沈未央的胳膊上。
也不知大婶多久没洗澡了,沈未央偏过头,不敢多闻。
她瞪了眼许令晚,这人是故意的吧?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