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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公子走时流下了眼泪,愁苦着一张脸。

他敏锐地觉察出二爷以后再不会寻他了,他扑在郁别怀里,小声啜泣,“二爷,您以后多加珍重。”

郁别她真对夏公子起了柔情,不想有朝一日看见他在风尘里被折磨的惨痛。

“我叫左管事陪你回去一趟,多少钱都赎你出来。”郁别叹气,“身契你自个毁了去。”

“明明不喜欢男子,就别做样了。”郁别手指揩去他的泪水,“离开元城,随便找个清净的地方安生过日子去吧。如果可以,找个良人好好对待她。”

她的话是温情的也是薄情的,后头说出的更是带着刻薄,“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玩意儿啊,把心给我糟践,那你有什么好下场。”

夏公子被泼天的喜意砸中了脑袋,他下意识道,“二爷,不是的,你就是我的良人。”

说罢后陷入了寂静,夏公子跪下行大礼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随左管事离开了。

他……他对二爷起的念头是真心的,可近在咫尺的自由他找不出第二个了!

一心向善系统出声,【宿主,系统不解,您为何愿意花大价钱把夏公子救出风尘,却对三条人命视若无睹?】

郁别在脑海里回它,“因为夏公子讨得了我的欢心,我愿意拉他一把,这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璋王府的三个人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救他们的代价可能是搭上我自个儿的命,我是昏了头才会去救。”

郁别也在心里问了一心向善系统一个问题,“前夜我府上处置了一批下人,他们大概率也是凶多吉少,为何没有触发你所说的任务?”

她心声饱含凛凛恶意,“因为璋王府的人比我府上的人金贵?”

【系统算法不会偏颇任何人,宿主府上的人的确玩忽职守,非是无妄之灾。】

郁别挑眉,讥讽它,“你这妖物才是真正的没有情感,倒是缠着我劝我向善,得空给你自己念念经吧。”

一心向善系统没有回应,郁别也无所谓,她叫婢女把帏帐放下,她整个人缩在了榻上,筝儿端来田大夫给她新开的药喂她。

筝儿神情伤愁,她想不明白,二爷去了一趟王府回来怎会突然病得更重了。

田大夫把脉也没把出个所以然来,“奇了、奇了,明明还是今天早上的脉相呀!”

最后田大夫给出了最可能的答案,“旁门左道的药不能再吃了,那效果诡异,出了什么副作用也是常理。”

“婢子苦命的二爷,从小到大就要受那样的折磨,现在还被深深害出病来了。”筝儿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如果二爷没有扮成男子长大,就算是个庶女身份,凭着二爷的姿容和聪慧定能找到一个可以相知相守的郎君。

郁别声音虚弱,“去太初观请珩止道长,快去……”

郁别把药推开不欲再喝,她现在最紧要的‘药’是珩止道长。

筝儿震惊,银质羹匙落在汤药里,她眉心都快拧成了一团,“二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珩止道长?”

“您最要紧的就是养身子呀!”筝儿苦口婆心,“等养好了,我们再琢磨风月这档事。夏公子不得您喜爱,就再找一个,何苦招惹珩止道长,他看着不是一个简单的。”

尚书老爷都没珩止道长叫人害怕发憷,二爷离他远一些才好。

“我看不见他,我就养不好身子。”郁别执拗说道,太苦痛了,浑身上下都起不了力气,骨头都被人掰折了一般。

她知晓筝儿想着什么,可她也解释不清身上发生的怪异之事,干脆叫筝儿继续误解下去。

郁别现如今这副境况是不可能亲自去太初观的,只能是左管事去请。

左管事没见着人,小道童回他,“珩止道长每年只有仲秋和季秋两个月在太初观修道。”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左管事急地团团转。

小道童被丁肃吩咐过,他又道,“您写个正经帖子,小徒代您转交给珩止道长。”

左管事连声说好,可过了三日小道童才给他一封拜帖,“珩止道长明日得空。”

…………

云清珩被筝儿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神情迎进正屋。

“我家二爷以往虽然浪荡了一点,如今却尽数改过了。”筝儿絮叨着,“上次二爷离开太初观是府中出了大事,是无奈之举,您别计较。”

筝儿其实心里明白,珩止道长通身高华矜贵的气度不是寻常家里养的出来的,她都有点不大敢高声说话。

这回屋里不仅有浓香还有苦药味儿。

云清珩没遮鼻,步伐缓缓地进去帏帐内。

筝儿痛心,丁肃比她还痛上百倍,圣上和郁二公子根本不能放在一处比对,何该是天与地分开来呀。

筝儿请丁肃一同出去,小心地合上门。

郁别强撑着病体起来,倒栽在云清珩的怀里,嗅到了熟悉的寒香。

“病了寻我作甚?”云清珩抬起郁别的脸,做不得假的病容,拢着颦态的纤眉,苍白无血色的脸。

他的手指还是很冷,和书房的那一日一样,他拨抬起郁别的脸,明明是个偏向轻浮的动作,可没有半点旖旎意味。

他早就得了消息,但恰逢墨侯领军归朝,朝事繁忙了起来。

郁别娴熟的换了姿势,将头靠着他的胸膛上,好似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变成了一对有情人。

“筝儿同您说了嘛,我那日非是故意不和您打一声招呼就走的。”郁别抬手往云清珩肩上搭,“府中出了大事,我心里着急。”

她仰头,凤眸里盛着不知真假的懊悔,“我还弄丢了您给我的道经,我明明记得带着回府了,后面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不敢回太初观找,怕惹了您的厌。”

“我是因愁致病。”郁别一直往云清珩怀里钻,她为了早日摆脱这个惩罚光环,什么话都往外说,“我害相思,您怜惜些我吧。”

“你这话假。”云清珩泰然自若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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