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不敢置信的看着樊哙二人。
“他们是二弟的弟子?”
“那岂不是说,他们也是我儒家的儒生了!”
赢羽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他们都是最纯粹的儒生!”
扶苏:???
纯粹的儒生?
扶苏无法理解,怎么赢羽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
无论如何,他始终无法将如同切菜般行事的樊哙三人与儒生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赢羽显然并不打算解释,他左手拎着‘义’杖,右手紧握‘德’剑,沉声说道。
“刺客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我们出手。”
“大哥,随我一同去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扶苏摇头。
“孟子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二弟,我们还是留在殿内,等援军来救比较安全。”
赢羽斜睨了他一眼。
“有我在,大哥怕什么?”
“难道大哥不想趁此机会铲除幕后黑手,免得心中不安?”
“愚弟自然要去,大哥愿意同去吗?”
要不是担心还有其他刺客对扶苏下手,赢羽其实不想再和他多说。
但扶苏本性也不是软弱的。
经过一番劝说,扶苏终于握住佩剑。
“愚兄怎能让二弟独自冒险?”
“我们一同前去!”
……
桥松殿斜对面的一座民房屋顶,
孙养和周衍藏匿在瓦片之上,努力探查桥松殿内的动静。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张望,他们依然无法看到院内的情况。
周衍怒拍房脊。
“这座桥松殿的围墙实在太高!”
“我真希望能亲眼看到赢羽被千刀万剐!”
孙养淡笑着回应。
“周兄急什么?
有吕禾他们在,赢羽必死!”
“虽然看不到他死状,但听着他临死前的哀嚎也别有一番滋味!”
孙养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桥松殿传来的杀声和哀鸣。
周衍也闭上眼,幻想着赢羽被乱刀斩首的场景。
然而,片刻后,周衍忽然睁开眼,看到远处火把的光亮。
“孙兄,城卫戎卒来了!”
孙养顺着目光望去,看到大批火把快速逼近。
他皱起了眉头。
“吕禾怎么这么慢!
他们进去都已经一刻钟了!”
周衍看了眼火把,又望了桥松殿一眼,咬牙说道。
“孙兄,若不快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如果我们被戎卒抓住,必死无疑。”
“吕禾应该被扶苏的亲兵阻拦了,暂时无法脱身。”
“虽然无法取下赢羽的头颅,实在可惜。”
“但作为君子,咱们不能在此丧命。”
孙养毫不犹豫地点头。
“周兄说得对。”
“走吧!”
话音刚落,一声冷哼打破了夜的寂静。
“想走?”
“你们走不了了!”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民房的院门被踢开。
两道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点火!”
随着命令,近百柄火把被迅速点燃。
火光照亮了屋顶,孙养和周衍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
孙养顺势观察周围的环境,顿时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
在火光下,他清晰看到,竟然是赢羽和扶苏带着亲兵闯入了院中。
孙养大声喝问。
“赢羽,你怎么还活着!”
周衍也不禁惊呼。
“你怎么发现我们了?”
赢羽轻蔑一笑。
“抬头看看今夜的月亮有多大!”
“刺杀任务,难道就不知道选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吗?”
赢羽感到有些无奈,原以为幕后黑手会更加隐蔽,结果自己一回殿,亲兵们已经集结完毕。
那些偷偷摸摸的刺客,居然只是爬到房顶上四处张望,早早就暴露了自己的身影。
“是不是不熟练?该藏着不就好了吗?”
“非得凑近来看罪行才痛快?”
赢羽冷冷地看着孙养和周衍,手中‘义’杖微微一顿,语气沉沉。
“你们自己下来,还是我请你们下来?”
……
孙养和周衍毫无反应,眼见他们依然没动,赢羽冷笑着下令。
“落火。”
“举弓!”
百名亲兵举起弓箭,准备射向两人。
看到箭矢的寒光,孙养和周衍不禁慌了神。
“我下,我下!”
“羽公子,稍等,稍等,我这就下去!”
两人笨拙地从房顶爬下。
刚稳住脚步,便被扶苏那充满失望与愤怒的目光迎接。
“孙大儒,周大儒。”
“吕禾是你们请来的?”
“是你们让吕禾刺杀我和我的弟弟?”
这段时间,扶苏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被赢羽影响。
他不断告诉自己,儒家讲的是仁义礼智信,是温文尔雅的君子,而不是暴力和弑杀。
他坚持自己学的才是正宗儒家,而赢羽所言不过是歪理邪说。
然而现在,扶苏看到的却是——
他曾经极为敬重的两位大儒,竟然联手策划刺杀他和赢羽!
连大儒都能暗中雇佣刺客,难道这不意味着赢羽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他扶苏,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孙养急忙否认。
“公子,误会,误会了。”
“孙某和周兄怎会指使吕禾刺杀公子!”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或许这一切只是误会?
然而,赢羽冷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两位大儒并没有指使吕禾刺杀扶苏公子。”
“两位大儒的目标,只是本公子而已!”
孙养还想辩解,赢羽目光如刀,直指他。
“吕禾已经被生擒。”
“希望两位大儒能保留做儒生的最后一点底线——诚信。”
“当然,如果你们不诚实,也无妨。”
“吕禾会将真相告诉廷尉。”
孙养有心撒谎,但听到吕禾被生擒,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吕禾,确实是我请来的。”
扶苏愤怒失声。
“孙大儒,你这是不是真的!”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周衍见状,哀求道。
“扶苏公子,实在是被逼无奈!”
“赢羽曲解了……”
在生死压力面前,周衍连君子风范都不要了,满脸是泪,只求赢得扶苏的同情。
但扶苏此时听见的只有刺杀的事实。
这一切,竟然真是孙养和周衍所策划。
赢羽所说的,才是儒家真正的“真相”。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才是儒生!
扶苏的认知被彻底摧毁,再无重建的可能。
他只感到脑中一阵眩晕,眼前漆黑,耳中失聪,整个人仿佛从这个世界剥离。
在他即将软倒时,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大哥,不必因几只蛀虫动怒。”
“作为儒家门生,我们该为儒家除害,重振儒家辉煌,而不是昏厥,给人笑柄。”
扶苏咬住舌头,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他默默点头,站在原地。
但眼中的怒火依然牢牢锁定孙养二人。
赢羽轻叹一声,随即冷冷看向孙养和周衍。
“买凶杀人,是无仁。”
“行刺公子,是无礼。”
“计划愚蠢,是无智。”
“意图掩盖真相,是无信。”
“儒家五常,尔等已失其四,何面目自称大儒?”
“尔等根本不配做儒生!”
周衍低头,低声哀求。
“从今往后,周某再也不称大儒。”
“绝不再与公子为敌。”
“请公子给我一条生路。”
孙养也满眼乞求。
“五常去四,但至少还有一。”
“我等仍算儒生。”
“请公子为儒生留一线,日后必定感恩!”
尽管如此,他们心中充满了仇恨,唯有杀了赢羽才能让他们心安。
这一回,赢羽能够侥幸活命,是因为他们请的刺客太弱。
下次,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聘请最强的刺客来刺杀赢羽。
赢羽微笑,嘴角带着一丝轻蔑。
“你们还真自信,觉得自己不失‘义’?”
孙养和周衍点头如捣蒜。
“刺杀公子,实在羞愧。”
“但我们是儒生,怎会毫无儒家伦理?”
赢羽将‘义’杖在手中转了一圈,冷笑着回应。
“话倒是说得厚颜无耻。”
“但你们能抗得住儒家之‘义’吗?”
话音刚落,赢羽忽然猛地抓住‘义’杖,腰身弯曲,随后全力挥下。
在腰腹和臂膀的力量共同作用下,‘义’杖如雷霆般重重劈下。
杖影迅速扩大,最终砸在孙养的头顶上。
“嘭!!”
伴随闷响和骨骼断裂的声音,孙养的头颅被直接砸进了胸腔。
周衍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猛地跳起,难掩惊恐大声喊道。
“羽公子,怎么突然动手?”
“你问我能不能担得起儒家的‘义’?”
“我们自信能做到!”
赢羽一边擦拭着义杖上的血迹,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是‘义’?”
“就是将人的头砸进胸腔的力量!”
“我把握得很好,既不会把头砸烂,又能把它砸进胸腔。”
“这种力量,你们能承受吗?又怎敢说能担起儒家之‘义’?”
周衍怒火中烧,疯狂地吼道。
“不!义并不是这样!”
“孔子所讲的‘义’,是‘合适’!”
“孟子所讲的‘义’,是‘羞恶之心’!”
“绝不是把头砸进胸腔!”
赢羽的眼睛骤然瞪大。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
“想教我?先能承受住我儒家的‘义’再说!”
话音未落,赢羽挥动义杖,猛力一击。
周衍惊慌失措地喊道。
“周某愿意为公子效劳,愿拜公子为师,只求公子饶命……”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周衍的头颅瞬间被砸进了胸腔。
赢羽收回义杖,脸上满是不屑。
“真以为谁都配学儒家?”
“你们不配!”
他用杖轻轻拂去周衍身上的血迹后,才转头看向扶苏。
“大哥,幕后之人已经解决,安全无虞。”
“若你想继续堵耳朵,随你便。”
扶苏苦笑着摇了摇头。
“愚兄可以堵住耳朵,但怎么能挖去眼睛?”
他复杂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两具无头尸体,低声呢喃。
“孙养和周衍,两位大儒,是儒生中的楷模。”
“他们无论在儒家内部还是外界,都有崇高的地位。”
“即使是他们,都能做出买凶刺杀,看来这种事在儒家中并不罕见。”
赢羽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说实话,儒家中买凶的事情不常见。
大多数儒生还在乎面子。
孙养和周衍倒是把整个儒家给拉下了水,真是……
太好笑了!
扶苏的脸色愈发阴沉,语气带着愤怒。
“或许,二弟,你说的才是对的。”
“我一直被淳于夫子等人蒙在鼓里,根本没有看清儒家的真面目。”
“难怪父皇常常训斥我,原来我竟沉浸在谎言里二十年!”
“呵呵,二十年。”
“愚笨如我,父皇怎能不怒?”
赢羽拍了拍扶苏的肩膀,语气温和。
“大哥不必自责。”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愚弟对儒家的真相已有所了解。”
“若大哥愿意,愚弟愿与大哥一同探索儒家真相,重振儒家光辉。”
扶苏看着赢羽,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后退一步,深深一拜。
“不知二弟能否将所有儒家经典送至愚兄书房?”
“愚兄希望先了解儒家的全貌,再做进一步讨论。”
“愚兄读完之后,必定将典籍归还。”
赢羽立即点头。
“当然,不敢强求。”
扶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再度行礼。
“多谢!”
他深深看了一眼孙养和周衍的尸体,仿佛要将这一刻铭刻在心。
然后,扶苏转身,踉跄着走出了院子。
看着扶苏的背影,赢羽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成功了!”
那些脱粉的粉丝,永远是最疯狂的黑粉。
不久后,儒家将见证扶苏最疯狂的模样!
……
半小时后,
御书房内,顿若低声汇报。
“羽公子亲自杀了孙养和周衍。”
“微臣安排了三百名大秦斗士暗中守护两位公子的宫殿。”
“并派遣七百名大秦斗士盯梢,确保吕禾等人的行动。”
“请陛下指示何时进行抓捕。”
嬴政震惊地望着顿若。
“爱卿是说,爱卿的部队未曾出手?”
“羽公子凭借自己和三名随扈,便挡住了吕禾的刺杀?”
“爱卿确定没有误言?”
虽然赢羽在狄县斩杀了田氏三兄弟,
嬴政当时并未觉得赢羽有多勇猛。
毕竟他有六百精兵相随,后方还有两千大军支援。
只要他不作死,几乎不会死。
但这次情况完全不同。
吕禾是刺杀赵国丞相郭开的高手!
嬴政对吕禾了解得清清楚楚。
这位刺客的成就,甚至是嬴政亲自认可的。
居然连吕禾都死在了赢羽手里?
这真是不可思议!
顿若点头,语气坚定。
“确实如此,微臣没有欺瞒。”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择机出手。”
“但吕禾刚到正堂,就被羽公子一棍打昏。”
“等到羽公子麾下的猛士进入,微臣就无需出手了。”
嬴政的震惊更深了。
赢羽!
那个一直在圣人言教和循规蹈矩中飘摇的二皇子,居然用一根棍子打昏了吕禾!
这实在太离谱了!
但震惊过后,嬴政的心中却是欣喜万分。
“哈哈哈!”
“好!真好!”
“没想到羽居然如此勇猛!”
顿若也笑着附和。
“羽公子爱好儒学,平日里捧着儒家典籍。”
“但毕竟是陛下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孱弱无力之辈?”
“如今羽公子终于将陛下的勇武发扬光大。”
“微臣为陛下高兴!”
嬴政笑着连连点头。
“不愧是朕的儿子!”
“果然继承了朕的英勇!”
真是不容易!
这一刻,嬴政的心情豁然开朗!
正当他开心时,房门外传来了宦官的声音。
“陛下,左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咸阳县令阎乐求见!”
嬴政的笑容顿时收敛,冷声问道。
“今夜,赵高、李斯等人的手下可曾出现?”
顿若马上回答。
“他们都在。”
“李斯派了五十名家仆驻守在桥松殿附近。”
“赵高派了八十名家仆。”
嬴政冷哼一声。
“还算有些良心!”
“去吧。”
“微臣遵命。”
顿若向嬴政行礼后退,躲入屏风。
嬴政转身坐下,淡淡开口。
“传!”
很快,御书房的门被打开,
李斯、赵高、阎乐三人急匆匆地进入。
“微臣,拜见陛下!”
李斯立正行礼,赵高和阎乐齐齐跪下,低声认错。
“陛下,臣等有罪!”
嬴政冷眼注视着阎乐。
“阎县令,为何右脚先迈入御书房?”
赵高、李斯同时愣住,
阎乐满脸困惑。
赵高三人都被震惊,茫然看向嬴政。
难道,不能右脚先迈入御书房?
阎乐看到嬴政的冷眼,慌了。
他急忙低头,冷汗直流,结结巴巴解释。
“陛下,是微臣的错。”
“微臣不知该先用左脚还是右脚。”
“微臣愿意领罚,今后一定先用左脚入内。”
嬴政冷声说道。
“不必如此。”
阎乐松了口气,心中却愈加忐忑。
他想着,陛下是不是有什么病?
然而,嬴政却冷冷地说。
“将阎乐拖出去,斩首!”
阎乐瞬间慌了,赶紧求饶。
“陛下,微臣有罪,但不至于死!”
“请陛下开恩!”
赵高更是悲声苦求。
“陛下,微臣职位低,第一次进御书房。”
“冲撞圣颜,微臣代阎乐求罪。”
“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赵高没有想到嬴政会如此愤怒。
但阎乐可是他的得力助手,怎能容忍阎乐被杀!
嬴政猛然拍案,愤怒大喝。
“赵高,你有何颜面向朕求饶?”
“三年前,你犯下死罪,廷尉已命令斩你。”
“是朕念你二十多年的忠诚才免了你的死罪。”
“你看看今天做了什么!”
嬴政走下矮阶,目光如刀。
“吕禾今天午时就进城,为什么无人上报?”
“为何吕禾刺杀后,过了一刻钟才有戎卒赶到?”
“你当朕不明白你们的阴谋?”
嬴政猛踹赵高肚腹,大声喝道。
“赵高,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这一脚带着极大的力量,赵高被踹飞,重重摔倒。
赵高剧痛不已,口中喷出鲜血!
但他此时心中只有恐惧。
他终于明白了。
嬴政早已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赵高连忙爬到嬴政脚下,痛哭流涕。
“陛下,微臣愧对陛下,微臣有罪!”
“微臣不愿儒家势力太大,才想闹大些,逼陛下做决定。”
“但是微臣发誓,绝不会让公子有任何危险!”
“微臣忠心于陛下,天地日月皆可作证!”
“陛下,微臣有罪!”
嬴政低头看着赵高满是泪水的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嬴政一向重情重义。
否则,三年前他怎会让蒙毅放过赵高一马,甚至未曾罢免赵高的官职?
然而,一位宠臣如何能与亲儿子相比?
“令。”
“扣罚中车府令赵高一年俸禄,降爵两等。”
“扣罚左相李斯半年俸禄,降爵一等。”
嬴政怒视着赵高,眼中充满不满。
“这次你未违反秦律,朕饶你一命。”
“但若再有下次,朕绝不会留你性命!”
赵高在嬴政身边为奴二十余年,这两次大罪已耗尽了积累的情分。
嬴政猛地一脚踹开赵高,袖子一甩。
“阎乐,身为咸阳县令,却知情不报,渎职,导致两位公子陷入险境!”
“来人,将阎乐带出去。”
“斩首示众!”
两名禁军立即走进。
“卑职遵命!”
阎乐被两名禁军架住,惊慌失措地求饶。
“陛下,陛下饶命,微臣知错!”
“这次刺杀并非微臣所谋,微臣只是因为饮酒误事,没及时禀报陛下。”
“微臣有罪,但绝不至死!”
“岳丈!岳丈您帮我说几句好话,女婿不想死!”
阎乐痛苦哀求。
但赵高此时也自顾不暇,如何再为阎乐求情?
阎乐的求救声渐行渐远,御书房内气氛愈发凝重。
嬴政回头,落座在软榻上,淡淡开口。
“李斯。”
“你有何话要说?”
李斯一时沉默,心中泛起怒火。
他本不应与此事有关,只是赵高拉他下水求情,才使他陷入困境。
结果,因为这点牵连,李斯的爵位被降了一等。
他心头愤怒,然而不得不恭敬地拱手。
“微臣甘愿领罚。”
“此事微臣定会铭记。”
“忠于大秦,忠于陛下!”
嬴政轻轻颔首。
“希望李爱卿能牢记这番话。”
停顿片刻,嬴政的语气变得冰冷。
“吕禾敢持剑闯入咸阳,公然刺杀两位公子。”
“即便是游侠,在咸阳城内如此猖狂,其他地方岂不是更加肆意?”
“朕打算收缴天下兵器,集中在咸阳,你认为如何?”
李斯毫不犹豫地立刻拱手答道。
“微臣认为,此策甚好!”
“兵刃在民间,往往是引发乱事的根源。”
“若能收缴天下兵刃,必能使大秦更加安定!”
削弱民间的力量,增强朝廷的集权,正是法家的主张,李斯自然不会反对。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