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有些不可置信,从漠寒到鼎原皇都少说也要五六天的行程,他说来就来就单单只是为了说这事?
明明一封信就能交代的事他偏偏亲自过来,更何况赵毅檀他身子本就虚弱,常年伴病,却还总这么折腾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看着他离去的憔悴背影,司语后知后觉。
原来如此……
他悟了!
……
出了大殿不多久,一个风风火火的金旋风“唰”的一下就从赵毅檀身边甩过去了。
纵使速度飞快,他还是在风速残影中捕捉到了她的真容。
看着她匆乱的步伐,毫无血色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笑,语气好听又温柔。
“国主这是做什么去?”
正忙着往襄允殿那跑,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李群下意识地吐出一句:“滚开!”
本来心情就不好!出门出到一半,低头一看,嚯!
金光闪闪!
龙袍还挂自己身上呢?谁家好人出门这么高调?
她看了一眼就立马撒了腿往回跑,正着急呢结果路上又冒出个不长眼的耽误她时间,有病吧?离离原上!
眼瞎就算了,声音还跟赵家老三一模一样的,真是……
嗯?
“赵老三?”
一个猛虎掉头,李群眯着眼睛逆光看向他,语气里好像还透着些懵逼。
黑色的发丝因为刚刚的剧烈奔跑的原因现在在阳光下恣意地四散张扬,每一根都像是散发着生命力。
赵毅檀的眸光里倒映着李群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嘴角的那颗梨涡不自觉又深陷了几分。
“国主”赵毅檀脸上夹杂着笑意抬脚向李群的方向走去。
“滚”
“……”
“国主不希望我来吗?”听到李群心直口快的发言,赵毅檀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险些垮掉。
“你心里没点毕树吗?”
“……”
李群回想起来之前几次和赵毅檀一起去紫玉堂的路上,这家伙不是突然头疼腰疼就是肚子疼。
回回跟着去,回回扫兴。
呵。
李群翻了个白眼。
“这次你别跟着我,你要是非硬跟着我,半路再出情况我可不会搭理你!”
“国主放心,我这次来是为了别的事。”
李群刚松一口气,听到后半句心又跟着提起来。
“什么事?”
“听说国主从蜀离带回一人?”
“问这个做什么?”李群警惕道,生怕赵毅檀心里打着什么损主意。
赵毅檀淡笑:“难得国主这么重视一个人,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方便不方便?”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这破事,那我劝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李群摆了摆手,做了个“别来沾边”的手势。
见被拒绝,赵毅檀也不强求,索性自退一步:“既然这样,那我便告退了。”
说完,他装模作样地打算离开。
“等等!”李群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士兵,“你,去送送赵城主。”
“国主,不必如此麻烦了。”赵毅檀顿住了脚转身笑着看她。
李群礼尚往来,回了他一个看似和善的微笑。
“……”
“那就……多谢国主好意了。”赵毅檀见好就收。
……
片刻后,
“国主,赵城主已经离开了!”刚刚送离赵毅檀的那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李群禀报。
“很好。”
李群换好衣服在襄允殿门前坐着品茶,听到声音后眉尾上挑,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转头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后才安然离开。
……
“公子,国主已经离开了。”
皇都外不远处姜回隔着轿子轻声道。
言罢,一只修长而消瘦的手掌从帘帐里探了出来,帘子后是一张清隽而又病态的面孔,像一只濒死的紫色蝴蝶,美丽却又透着危险的气息。
“很好。”赵毅檀的声音透过帘子传出,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
赵氏马车在行至皇都大门时被拦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没看出来这是赵城主的马车吗?!”姜回下车,与那守门侍卫对质。
那守卫有些为难,硬着头皮答:“姜大人,国主交代说让赵城主回去好好养病,这段时间无紧急的事就不必再来皇都了。”
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姜回直接怼了回去:“我们城主刚刚还有一些要事忘了与司大人交代,劝你们赶紧退开,否则误了事你们担待不起。”
这话换做别人说可能不太行,可偏偏对面的是漠寒,几个守卫互相对了个眼神最终还是放了姜回一行人过去。
……
“公子,那边好像不太对劲儿……”姜回指了指不远处一处殿门前那黑压压的一片。
“过去看看。”赵毅檀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就在那里。
走近后几人这才看清,那黑压压的一片竟是数十位把守的士兵!
“这里面……是关押着什么罪人吗?”姜回忍不住问了一句,问完就觉得不对。
他看了眼这居所的奢华程度,心中暗骂一句自己问的什么狗屁问题,谁家罪人住宫殿呐?!
果不其然,其中一位侍卫回答了他的疑问:“姜大人,这里面确实有人,不过不是罪人,是我们国主的贵客,我们在此正是为了保护他。”
“保护?他……”
“他就是国主从蜀离带回的那位?”赵毅檀打断姜回,从他身后徐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