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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0章 母子

而芙蓉苑外,正翘首以盼的段若舒和郭婷兰见院门敞开,皆面上一松。

“刘婆子可去通禀了,母亲如何说?”

刘婆子忍不住探究地看了大爷好几眼,心底暗暗比较,觉得越发毛骨悚然。

从前未曾察觉,而今一看,这大爷和夫人生得何止不像,简直是分毫不像。

夫人美艳,眉眼如桃花,笑起来更盛更美,通神气质斐然,面庞巴掌大,肌肤是她见过最白最好的。

可这所谓夫人生的大爷,便是样样不同,且不说脸上前几年生的痘,至今还有痕迹,皮肤生来黑黄,眉眼是为狭长的丹凤,鼻子又大又塌,唇很是薄还泛紫,一笑便没了。

不过遗传了老爷五分英俊,剩余的不似夫人,如今瞧着,更似那朱姨娘……

朱姨娘!

刘婆子心中一惊,胸口胡乱跳动着,只觉得里头似装了个受惊的雌兔子。

她怕是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若大爷并非夫人之子,又与老爷很相似,那大爷是谁的孩子?他是老爷的孩子,那又是谁所生?

倘若是朱姨娘,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可怜的姑娘,远离了京都,嫁了个穷人不说,倒贴了不少银钱,为这段家盖房子院子,竟是被人给诓了!

老天不瞎,如今姑娘清醒了,断然没有轻易放过这家的道理。

可恨姑爷装的深情,连她都被蒙混了过去,竟联合起来欺负她家的姑娘,还弄丢了小小姐,偷梁换柱。

没错,定是偷梁换柱!

拿榆木换了她家的金疙瘩!

她就说,她自小看着长大的美人姑娘,怎会生出这般不尽如人意的家伙。

越想,刘婆子就越心惊,越心疼自家姑娘,姑爷非良配,非良配啊!她定要修书一封,送去京都主家告状去!

如此看着这混账,不知从何处抱来的假货玩意,愈发厌弃,便是话音都没了从前的恭敬,上下打量地道。

“夫人今日累了,早些歇息了。”

段若舒看了一眼半敞着的院门:“母亲平日里此时该是用膳的, 怎这般早就歇下了?”

刘婆子叹了一口气:“夫人还交代了,让老奴领着大爷去祠堂罚跪,当挨二十手棍,重重一罚,知晓了错处,她才肯见你。”

夫妻二人纷纷睁大了眼,特别是郭婷兰,错愕的声音猛地拔高:“什么!母亲怎会如此重罚夫君,二十手板,岂不是打费了手!”

“夫君往后是要科举,需日日习字练字,母亲是糊涂了不成?”

刘婆子忍着没冷哼出声,耐心答复道:“老奴也是遵了吩咐的,不过是二十手板,倒也挨得过去,若大娘子怕妨碍大爷读书,我等只遵命打左手就是,绝不会耽搁大爷科举拿状元的。”

“难不成大娘子觉得,夫人会害了大爷,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既犯了错就要受罚!大爷光天化日,欺辱了良家女子有夫之妇,是大错,夫人罚大爷,也是为了大爷,为了府上的名声!也是为了给大娘子您做主!”

刘婆子这几句言罢,郭婷兰顿时闭上了嘴,垂头面带犹豫。

婆母向来赏罚分明,而今重罚夫君,定也是为了她,倒也可给夫君一番教训,量他这次之后再不敢乱来,不给她脸面。

她总不能辜负了婆母对她的看重。

可,到底罚得太重了。

“大爷快些跟着老奴走吧……”

段若舒似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满面怒火,狠狠瞪了郭婷兰一眼:“妒妇!都是你,这回你满意了!”

郭婷兰身子一哆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这并非我本意,劳烦嬷嬷告知母亲,帮夫君求情。”

刘婆子不慌不乱地拍了拍郭婷兰的手:“娘子这话说的,我不过是个下人,如何能在夫人面前说上话?可真折煞老奴了。”

说着,刘婆子便来到了段若舒跟前:“大爷快些跟老奴走吧,今日你若不领罚,夫人怕是怒气难消,气损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大爷平日里最孝,怎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心伤失望。”

本要再说什么的段若舒面色煞白,张了张嘴,看向芙蓉苑内,抿了抿本就薄的唇,随后一挥衣袖,朝着芙蓉苑鞠了一躬:“母亲,儿子知错了,这就去领罚,还望母亲保重身体,儿子去了!”

段若舒脚步沉重转身离去,郭婷兰紧随其后,唤着夫君。

……

芙蓉苑外安静了不少,而院内则比之从前多出了些热闹忙碌来。

不过半日,芙蓉苑内大小伺候的,无人不知夫人心善,救了位害了大爷的娘子,安置在芙蓉苑疗伤,还带来了个孩子。

而唯独夫人的三个心腹知晓那小娘子并非旁人,而是有天大的身份。

而不知实情的,也不敢轻易声张。

夜深人静,寒气袭来,芙蓉苑主屋室内,戚满月哄睡了女儿外孙儿,单独见了忍冬和刘婆子。

“……可明白?”

忍冬和刘婆子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手脚发汗,才堪堪回了声:“奴婢明白。”

戚满月:“记住,只有两日。”

“是!”

……

而受了罚,此刻正在祠堂内罚跪的段家大爷,则狠狠地摔碎了递过来的茶盏。

“你是说母亲将那小贱人和她的孩子接到了我段家!”

郭婷兰咬了咬唇:“夫君莫气,母亲向来心善,忘记了轻重才会怜惜那些可怜人。”

段若舒右手紧握住左腕:“他知怜惜旁人,怎不知怜惜她的独子?她竟命下人这般打我手板!”

郭婷兰连忙上前制止:“夫君怎就糊涂了,母亲出身京都,向来有见识,除了今日对你稍加严厉,从前不都是万事顺着你,她可是最疼你的。”

段若舒并未反驳,眉头微扬,连着坍塌的鼻梁都在光影的照射下英俊了些,垂头看了眼左手,轻呲一声:“她是我母亲,本就该疼我,往后还不是要仰仗我这唯一的儿子为她养老送终。”

“不过你说她疼我,我看并不尽然,她还没朱姨娘关切我,没祖母宠爱我……”

“而今母亲竟为了一个卑劣的农妇如此罚我,不管不顾我的伤势,还将那贱人收留在府内,待两日后祖母祈福归来,见我如此,定会让母亲给我个交代……”

郭婷兰多看了段若舒一眼,连忙道:“是,祖母定会给夫君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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