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这不是之前那个行踪诡秘,跟做贼一样的身影吗?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还未必能从顺天城里逃出来呢!
张永安心想,这人也算对自己有恩。
可惜了,看样子是已经没气了。
张永安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摸向对方的胸口,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嗯?
这手感……
???
张永安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触感,软软的,分明是个女子!
而且,还有微弱的心跳,人还活着!
看她这副虚弱的样子,多半是饿晕过去的。
“罢了,罢了!”张永安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把我从顺天城那个鬼地方救了出来,那我就欠你一条命。”
“现在我救你一命,咱俩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他打定主意,要把这女子救回去。
张永安将这女子翻过身来,准备背她离开这里。
刚把她翻过来,看清了她的脸,张永安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女子,简直美得不像话!
那张脸,比月亮还皎洁,比花儿还娇艳!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
张永安觉得,自己前世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大明星,跟眼前这女子一比,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他赶紧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虽然他承认自己是个俗人,贪财又好色,但现在救人要紧。
等把她救醒了,她一看是自己救了她,那还不得感激涕零,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呢?
张永安嘿嘿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他不再耽搁,一把将这女子背了起来。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在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森林里寻找出路。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了张永安的脸上。
他感觉自己像是挣脱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牢笼,终于离开了那片望不到边际的森林。
“呼,总算出来了!”张永安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辨认了一下方向。
“离我那个小茅草屋……看起来不远啊。”
张永安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记忆,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拼凑起来。
终于,他确定了一个方向。
“应该就是那边了!”
他指着前方,自言自语道,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按照他的记忆,自己的那个小茅草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只需要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可以到达那个温馨的小窝。
一个时辰,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张永安背着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一步一个脚印,终于走到了记忆中的小院子。
“累死我了!”
一进院落,张永安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女子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生怕弄疼了她。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
稍微缓过劲来,张永安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不错,这里的环境挺不错。”
他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这个小院落紧挨着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泊,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湖水清澈得像一面镜子,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的游鱼和水草,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浊。
周围的果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摘下来尝尝。
对于他来说,暂时吃的喝的是不缺了,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先去给那位姑娘灌口水喝,别一会渴死了。”
张永安欣赏完美景,这才想起正事。
他可不想让这位救命恩人香消玉殒,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他连忙跑到湖边,用一个小碗,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清澈的湖水。
急匆匆地回到了屋里,准备喂给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与此同时。
顺天城中,皇宫内。
太极宫,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宫殿的宁静,像是一把刀子刺破了平静的湖面。
“公主失踪了!!!”
“陛下,公主不见了!”
几个宫女和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个个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一样。
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他还在为张永安的事情发愁呢。
为了抓捕张永安,他已经下令封锁了顺天城好几天了,可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狡猾的家伙。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烦躁和焦虑。
而这个时候,这群不长眼的奴才又跑来添乱,给他带来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
临安公主,竟然失踪了!
“你们说什么?朕的临安公主怎么会消失?”
朱元璋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
“你们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吗?”
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眼前这群惊慌失措的奴才咆哮了起来!
其实,说实话,他对这桩婚事,心里头就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不舒坦。
他呀,压根儿就没瞧上过李祺那小子。
可这事儿,偏偏是李善长那老家伙亲自上门提的亲。
再加上皇后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说好,吹风。
他这当爹的,还能说啥?只能硬着头皮,把临安给嫁了过去。
虽说他不喜欢李祺,可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起码临安嫁过去,不会吃亏,不会受气!
可谁能想到,自家这闺女,性子竟然这么烈!
说逃婚就逃婚,连个招呼都不打!
听到这消息,他心里头那股火,噌的一下……没上来!
反倒是,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高兴?
哎呦,这丫头,这风风火火的劲儿,跟他这个当爹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然了,临安这么一闹,皇家的脸面,那肯定是丢了个精光。
可那又咋地?
皇家的脸面,能比得上他宝贝闺女的幸福快活?
不能!
不过啊,高兴归高兴,担心还是免不了的。
眼下,他最愁的,就是临安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她一个人在外面,安不安全?
“你们几个,给咱把话说清楚,公主到底是怎么没的?”
朱元璋想到这儿,心里头那团火,终于是憋不住了,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冲着底下的人吼道。
临安再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
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整?
这外头的世道,可不比皇宫里头,太平!
她走的时候,也没带个信物、令牌啥的,这要是碰上那些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那还得了?
“陛下,奴婢们……奴婢们真不是故意的啊!”几个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打着颤儿。
“奴婢跟着公主殿下,一起在街上逛着。走到北门那儿,正好赶上好多参加完科举的读书人,背着包袱,准备回家。”
“公主殿下瞧着热闹,说想去看看,奴婢们哪敢拦着,就跟着一起去了北门边上。”
“谁知道,突然来了一队禁军,凶神恶煞的,说是要封城!把北门也给堵死了,不让任何人出去!”
“这下可炸了锅了!那些赶着回家的读书人,还有城门口的百姓,一下子就乱哄哄的,跟开了锅的粥似的!”
“奴婢们……奴婢们一个没留神,公主殿下就……就不见了!”
几个宫女侍卫,你一言我一语,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完,一张脸虽然还是黑的像锅底,但心里头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稍微落了地。
他捋了捋思路。
临安是在禁军封城之后才失踪的,也就是说……
人还在城里!
只要还在顺天城里,那事情就好办!
“朕的临安没事就好……”朱元璋长出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庆幸。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他的脸色又“唰”地一下沉了下来。
人虽然没事,但这帮奴才,玩忽职守,也太不像话了!
这么多人,连个公主都看不住?
要真出点什么事,那还得了?
这要是让皇后知道了,还不得把这天给捅个窟窿?
非得疯了不可!
“哼!朕真是白养你们这帮废物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骂道:“将近百号人,乌泱泱的一大片,竟然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朕的临安公主,就这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丢了!”
“废物,都是废物!”朱元璋越说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那凳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朕的临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朱元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颤抖,“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活!”
“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朕……朕要灭了你们八族!”朱元璋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那是真的动了杀心!
虽然已经确定临安还在顺天城里,暂时没有危险。
可是,万一呢?万一那丫头,真的出了什么事呢?
朱元璋不敢想,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揪着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还不快滚!愣着干什么?等着朕请你们吃饭吗?!”朱元璋又是一声怒吼,把那些宫女侍卫吓得屁滚尿流。
宫女侍卫们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殿,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大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朱元璋粗重的喘息声。
可这安静,却更让人感到压抑,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崔松柏和蓝玉,一前一后,缓缓地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凝重。
“崔相来了,不知道……有何事情啊?”朱元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他看着崔松柏和蓝玉,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毕竟,临安失踪这事,跟人家崔松柏和蓝玉没关系,自己总不能把气撒到他们头上。
“禀陛下,”崔松柏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顺天城已经连续封锁七天,我等挨家挨户地搜查,连老鼠洞都没放过,可就是……没有发现张永安的踪影!”
蓝玉也跟着说道:“陛下,整个顺天城,已经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可以确定,张永安……如今并不在顺天城中。”
朱元璋听完,脸色“唰”地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临安失踪,张永安也消失了!
这巧合,简直就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一样!
一个是朱元璋的心头肉,最疼爱的女儿。
一个是朱元璋的眼中钉,哦不,是眼中宝,最看重的人才。
两个人,竟然同时不见了!
朱元璋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像是能滴出墨汁来。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崔松柏,一字一顿地问道:“张永安,失踪了?”
那语气,像是带着一股子寒气,冷得让人直打颤。
“你们可知道,这张永安,对我大明,有多重要?!”
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崔松柏和蓝玉耳边炸响。
“顺天城找不到,就给我扩大范围找!”
“把张永安的画像,贴满大明的每一个角落!”
“让那些州官县令,乡长里正,都给我睁大了眼睛,仔细找!”
朱元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
“崔相!”
朱元璋的声音,又沉了下去,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立刻,马上,给朕拟一道圣旨!”
“昭告天下!”
朱元璋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谁要是能把张永安,完完整整地给朕带回来……”
“赏金,万两!”
“官升,五品!”
赏金万两,官升五品?
这消息像炸雷一样,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乖乖!
陛下这是下了血本了啊!
众人心里头跟猫抓似的,又惊又疑。
他们实在想不通,陛下咋就对那张永安如此看重?
要知道,如今天下虽说太平,可还是有不少老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呢。
万两黄金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足够让一户普通人家,几辈子都衣食无忧,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更别说还能官升五品!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一时间,大伙儿的心思都活络开了,哪还顾得上别的?
纷纷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退了下去,生怕晚了一步,这天大的好事就落到别人头上了。
这几日,张永安可没闲着。
他寻思着,民以食为天,得先解决肚子问题。
于是,他动手做了些播种的家伙什。
像什么鸟嘴犁,都是照着现代的模样,一点点敲打出来的。
这院子里,倒也有些废铜烂铁,正好派上用场。
张永安这人,平日里就喜欢捣鼓些小玩意儿。
如今到了这古代,他更是跃跃欲试,想把脑子里那些超前的东西,都给折腾出来。
“呼,还真有点累。”
忙活了大半天,张永安总算把院子里的一小块荒地给收拾利索了。
他从系统背包里掏出种子,虽然也不知道什么种子,也没说名字,总之先播撒下去再说。
地儿不大,种子也金贵,张永安只挑了几样,先试试水。
这头,张永安正忙活着。
那头,崔间中的朱镜静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慌乱。
这是哪儿?
她迷茫地四下张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破草屋里!
朱镜静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低头检查衣裳。
还好,衣裳整整齐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我是被人给救了。”
朱镜静轻声嘀咕着,脑海里回放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自从逃出顺天城,她就一头扎进了林子里,结果,直接迷了路。
这一走,就是三天,别说出口了,连口水都没喝上。
吃的,更是影儿都没有。
最后,实在是饿得不行,两眼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昏迷中的一切,如同一场混沌的梦魇,朱镜静已然记不清了。
“莫非……是位好心的姑娘救了我?若是个男子……怕是早就……”
朱镜静不敢再想下去,心中暗自祈祷。
“一直躺着,终究失礼,还是出去……当面谢过那位姑娘吧。”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起身,如玉般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如纸,那是饿了多日,元气大伤的征兆。
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牵动着无力。
吱呀——
木门轻响,仿佛一声叹息。
正在院中忙碌的张永安,映入了她的眼帘。
“男人???”
朱镜静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瞬间炸开了锅。
她竟然……被一个男人给救了?
那岂不是……这个男人已经……
朱镜静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心头处喘不上气。
从小到大,金枝玉叶的她,何曾被男子碰过一根手指头?
别说旁人,就连她的父皇,都未曾有过逾矩之举!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