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龙州,南王府背后的青山草堂中,后厨里,南王夫人梅安和陆战母子二人有说有笑忙碌了好一阵子。
南王夫人梅安一边熟练地翻炒着锅中的菜肴,一边絮絮叨叨地询问陆战这些年在外的生活。
陆战则在一旁帮忙切菜、端盘,偶尔笑着回应母亲的关切询问。
厨房里在二人的欢声笑语里,很快弥漫开饭菜的香气,梅安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儿子回来的这一刻,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所有的担忧和思念,都化作了眼前的烟火气。
在母子二人的相互配合下,不多时,一桌丰盛的菜肴便摆满了草堂客厅里的餐桌。
正当陆战准备坐下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南王府集团的十几位高层陆续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王府总参纪高明,他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平日里负责南王府的战略规划,在南疆政坛上雷厉风行,是南王府的核心决策人之一。
随后是财务部总监覃雪丽,她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架着精致的眼镜,手中还拿着平板电脑,时刻关注着公司的财务动态。
她掌控着整个南王府的资金流向,任何一笔大额资金的调动都要经过她的审批,是南王府财务的 “把关人”。
接着进来的是陆家的长辈陆寿,虽已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在南王府中担任战略顾问一职,是一位南疆的退休的老将,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人脉,为南王府出谋划策,是南王府的 “定海神针”,为人极具城府。
这些人中有陆家的长辈,也有南王府集团的核心幕僚,个个身份显赫。
他们见到陆战,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纪高明率先反应过来,微微欠身,笑着说道:“陆少,没想到您回来了。”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行礼,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寒暄声。
陆战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这些平日里在南疆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礼貌地回应着众人的问候,心中却泛起了疑惑,思索着父亲将他们这些高层叫来,究竟所为何事。
“陆小子,多年不见,你这风采,真是更胜往昔啊!想来,上一次见你,你还没有爷爷肩膀高呢!”
陆家长辈陆寿笑着说道。论辈分,陆战得叫他一声爷爷。
“陆公子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真是我南疆的骄傲!”
另一位幕僚也附和道。
陆战微微一笑,拱手还礼:“诸位长辈过奖了,陆战不过是在北疆尽了自己一个化国人的本分罢了。”
众人寒暄一番后,陆渊从内堂走了出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在陆战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笑着说道:“今日家宴,诸位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然而,当众人看到陆战站在末位,似乎没有入座的意思时,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陆战的身份他们心知肚明,这位年轻人在化国的地位,早已隐隐超越南王陆渊的迹象。
他们哪里敢在陆战面前先坐下?
陆渊见状,故意笑着说道:“诸位不必客气,这是我儿子陆战,北疆的一个小战士罢了。
在这里,我是他老子,他站着是应该的。
你们是我陆渊的左膀右臂,不用跟一个小子计较!坐,坐!”
众人听了这话,这才陆续坐下,但神色间仍带着几分恭敬。
陆战见状,心中明白父亲的用意,便也顺势站在一旁,没有多言。
席间,陆渊举起酒杯,朗声说道:“今日家宴,一是为我儿陆战接风洗尘,二是借此机会,向诸位宣布一件事。”
众人闻言,纷纷放下筷子,目光聚焦在陆渊身上。
陆渊环视一圈,缓缓说道:“陆战已经从北方军团退役,今后,他便是我南王的儿子,南疆的少主。诸位都是南王府的肱骨之臣,今后还望多多提携他。”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陆渊亲口宣布,心中仍不免震撼。
陆战,这位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的年轻将领,如今正式回归南疆,成为新一代的南王继承人。
片刻的沉默后,一位陆家长辈率先起身,举杯说道:“南王英明!陆公子年少有为,文武双全,正是我南疆之福!我等定当全力支持陆公子,助他早日执掌南疆!”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举杯附和:“陆公子才华横溢,功盖当世,我等愿追随左右,共襄盛举!”
陆战见状,连忙起身,举起酒杯,恭敬地说道:“多谢诸位长辈厚爱,陆战年轻识浅,今后还需多多向诸位请教。
南疆的未来,离不开诸位的支持。”
陆渊看着儿子从容应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举起酒杯,朗声说道:“好!诸位能有此心,我陆渊深感大兴!来,大家共饮此杯,愿南疆繁荣昌盛!”
“愿南疆繁荣昌盛!”
众人齐声应和,举杯共饮。
席间,气氛逐渐热烈起来。众人纷纷向陆战敬酒,表达对他的支持与期待。
陆战则一一回应,言辞谦逊,举止得体。
梅安坐在一旁,看着儿子游刃有余地应对众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家宴结束后,众人陆续告辞离去。
陆渊站在门口,目送众人离开,随后转身对陆战说道:“战儿,今日之事,你可明白为父的用意?”
陆战点头,郑重地说道:“父亲之用心,儿子明白一二。这南疆是陆家的根基,也是化国的重要屏障。
主政南疆之人选,最好是我陆家之人。只是我不解的是,父亲为何将这般重要事情,在家宴中向诸位高层宣布?
莫非,这南疆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陆渊拍了拍陆战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你长大了,为父也老了。南疆的未来,迟早要交给你的。
我之所以这么做,和你猜的一样。
别看我南疆表面风平浪静,这些官僚对我百依百顺,但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将我从南王的位置上拉下来!
战儿啊,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我之所以这般草率宣布你会继承南王之位,就是想引蛇出洞,让那些对我这个南王之位虎视眈眈的人,自己露出马脚,我好为你清扫前路!
此事,我都已经暗地里安排妥当了,你就不用操心。
安心等待时机成熟,执掌南疆政权就成了。
不过,在你离开南疆回京州之前,倒是有些要紧事,你无论如何都得先好好的、认真处理一下!”
陆战听到父亲一改话头,心中有些奇怪,不禁问道:“父亲,何事?”
“你小子该不会忘了三年前自己和我的赌约了吧?”
陆渊看着儿子陆战,眉头一皱。
听到父亲提起赌约一事,陆战头就大了起来。
三年前,陆战从北方军团退役,毅然和苏瑾订婚。
当时陆渊和夫人就坚决反对。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断然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商贾子女为妻,而且,当时的苏瑾还把陆战当做备胎来看待的。
可当时陆战坚持要为爱赌一把,看着陆战坚持,陆渊和夫人勉强同意。
但当时和陆渊约定下了,如果他和苏瑾这段婚姻失败了,那陆战就得无条件接受父亲为他安排的亲事。
此时听到父亲说起此事,刚刚吃尽了爱情之苦的陆战,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理会这种儿女情长的事。
“父亲,此事能不能往后放一放?我和苏瑾才离婚,我……”
“不行!不要因为一个女人的不对,就以为天下女人都坏透了。
而且,你母亲这些年一个人孤孤零零的,你作为儿子,理应娶妻生子,让你母亲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当年你要是听从我的安排,你母亲现在怕不都抱上五六个孙子了,你还用得着被一个商贾之女甩脸色?
你是个男人,输了就得认!明天就和你母亲相亲去!”
看着父亲一脸霸道,陆战只觉得一阵头大。
自己也才不过二十七八岁,用得着这般逼婚吗?
唉,早知道就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