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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陆砚辞的腺体甚至不能够称之为腺体。

他脖颈后凸起的那一小块皮肉颜色深红,周围却是乌青,腺体边缘处都是裂开的细小创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是结痂后又再度裂开,反反复复,看着都有些渗人。

这都是佩戴抑制环,腺体长期遭受电击折磨的成果。

时冕敛下眼睫。

啧,对自己可真狠。

他指尖不轻不重地在陆砚辞红肿的部位按了一下,陆砚辞呼吸骤然沉重,他紧紧抓住自己睡衣的衣角,指甲都用力到陷入进了掌心的软肉当中。

腺体无异于他的隐私部位,陆砚辞的腺体更是特殊。

时冕竟然直接伸手碰。

“你戴手套了没有?”陆砚辞喉结滚了滚,他拧紧眉头,开口道,“戴手套。”

时冕哪里会随身带着这玩意儿,他开口道:“你放心,我手没碰什么脏东西,干净着呢,放轻松。”

陆砚辞喉结滚了滚,他眼中森寒一闪而过,抿紧唇角没有出声。

今晚他信息素的失控,不说百分百,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和石脸有关系。

他给他下的烈性药,即使用了解药,也还是在不停地刺激着他的腺体。

害得他又对自己的信息素失控,那股味道又流了出来……

时冕正在调试针管,横在他眼前的红色数据条突然颤抖,不到两秒,98跳到了99。

时冕:“……”

他扣住陆砚辞的后颈,没再废话,直接将针头刺进了他的腺体里面。

骤然刺进的疼痛让陆砚辞猝不及防,他闷哼了一声,眼角顿时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红。

“好了,结束了。”

陆砚辞还在忍痛,他指甲嵌入皮肉里面,在听到时冕的声音后才轻眨了下眼眶。

……这么快?

以往他自己给自己注射抑制剂,都要十几二十分钟才能搞定。

时冕竟然用了一分钟不到。

时冕将已经空了的针管放到桌上,他抽了几张抽纸出来,随意在陆砚辞后颈擦了擦。

抑制剂注入的很顺利,只是陆砚辞腺体受损严重,针刺进去再抽出来,有些轻微流血。

时冕瞥了陆砚辞一眼,见他垂着头还没反应过来,时冕快速用纸把那些血渍擦干净。

“抑制环你晚上就没必要戴着了,给你脖子都戴分层了。”

不断喷涌,又聚积在空气中的信息素终于停止,腺体的疼痛也慢慢缓了下来。

陆砚辞声音沙哑:“……分层?”

“是啊,都分层了。”时冕暗示性地点了点他腺体周围的皮肤,从上往下,“白,红,白。”

抑制环内高强度的压迫电击,损伤了陆砚辞喉结底下那一圈的皮肤。不同于正常皮肤的瓷白,那一圈皮肤的颜色深红,衬得他像个吊死鬼。

陆砚辞冷笑:“你还嫌他们吐的不够脏?”

不过是从从房门底下溢出的一点信息素,就能够让上二楼的小侍卫吐的昏天黑地。

他如果再不克制,恐怕在一楼的所有Omega都会受到波及。

甚至包括饭饭。

“打完抑制剂后你已经没有信息素溢出了。”时冕开口道,“再说了,他们又不傻,闻到味自己会找地方呼吸新鲜空气,谁会闲的没事一直闻。”

“不过我真挺好奇的,你这儿……”时冕压低声音,“到底什么味道?”

他语音刚落,空气便骤然凝滞。

000浮在上空,它蛋壳上的颜色忽明忽暗,在短短几秒内就再次确认了时冕是个不怕死的傻蛋。

书中陆砚辞最为自卑的就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同样,他最厌恨,最想摆脱的,也是这股味道。

外界对他的讥讽来源于此,他受到的重创来源于此,他被一再羞辱以致于最终被彻底碾碎的自尊也来源于此。

时冕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当着陆砚辞的面揭他的伤疤。

陆砚辞脸庞紧绷,他面色从来算不上和善,眼眸狭长,浓眉阴郁,不说话时仿佛阴森恶鬼,盘算着不知名的算计。

……什么味道?

时冕竟然问他是什么味道?

他金瞳中的暗芒敛下,刚刚平静不久的情绪又开始再度升腾。

忽然,他感到脖颈后一凉。

那细微的呼吸洒在他腺体处,像故意挑衅,鼻尖轻轻闻了闻。

“石——脸——”

酥麻感顺着后颈蔓延至全身,陆砚辞顿时站起身,他想也不想就抓起旁边的书朝身后砸了过去。

时冕反应迅速,他往后退两步按住身后的桌子,躲过了从前面扔过来的厚字典。

“闻一下也不行?”时冕摸了摸鼻尖。

他依旧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出来。

无论是书中提到的臭味,还是侍从说的异味,他都没有闻出来。

倒是闻出了陆砚辞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时冕暗暗点头,看来他B得很彻底。

“这么喜欢闻,你信不信我把你鼻子割了?!”陆砚辞耳侧泛红,他捂住自己的后颈,像匹恶狼似地阴森森地盯着时冕。

时冕当然信。

毕竟在书中他就干了这档子事。

“闻一闻怎么了?我又没闻出来什么。”时冕往后退到墙角,他瞥了眼陆砚辞头顶的数值,开口道,“我给你闻回来?”

陆砚辞唇角露出冷笑,他抓起桌上用来打抑制剂的针管,径直朝时冕走了过去。

【他要来扎你了。】

000自觉和时冕隔开距离,它目测了一番针管上银针针头的长度,继续说话。

【好长一根针,比容嬷嬷扎紫薇的还要长。】

时冕:“……”

【我不敢看,屏蔽你了。】

说完,000给时冕和陆砚辞的脸都打上了马赛克。

时冕简直无语。

他眼看陆砚辞走近,突然捡起扔在地上的字典狠狠砸向了房门。

用的力道极大,房门“嘭”的一声巨响,颤抖了两下。

“陆先生,不要——好疼——”

时冕靠着墙站立,他眼睛看着陆砚辞,面上表情不变,声音却是越叫越大。

陆砚辞狠狠拧了下眉头。

门外还有那个小侍从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就算拖完了地也来不及走。

他必然能听到这里面的动静。

就算他离开了,或者装聋作哑袖手旁观,时冕也能闹出动静让一楼的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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