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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里寒风呼啸着灌进来,高瑶瑟缩在单薄的被窝里,冻得牙关打颤,怎么也睡不着,满心悲戚:“想我高家,也曾风光无限,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我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苏嬷嬷红着眼眶,在一旁轻声安慰:“小姐,莫要灰心,咱们总能寻条出路的。”

第二日清晨,高瑶强打起精神,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出去想法子谋生。她裹紧身旧棉衣,踏出家门。

刚走到街口,就被一伙人给拦住了去路。为首秦少爷,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眼睛小得像绿豆,却透着一股子阴狠劲儿。这秦少爷在淮扬城也是个出名的混混,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平日里横行霸道,没少干坏事。

“哟呵,这不是高家大小姐嘛!”秦少爷一开口,嘴角挂着淫笑,眼睛在高瑶身上来回扫。

“瞧瞧,如今咋落魄成这副寒酸样?不过没关系,跟了本少爷,往后保你吃香喝辣,天天绫罗绸缎裹身,可比你现在强上百倍。”说着,就伸出猪蹄手想去摸高瑶的脸蛋。

高瑶心里一阵恶心,胃里直翻腾,她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秦少爷的手,怒喝道:“滚!你这无耻下流的东西,别碰我!”

秦少爷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大吼道:“哼,你个不识好歹的小娘们,给脸不要脸!”说着,大手一伸,紧紧攥住高瑶纤细的手腕,那力道,疼得高瑶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周围的路人见这阵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作鸟兽散,眨眼间,就只剩下高瑶和这一伙恶人。

高瑶心里直发慌,暗叫不好:“这下可糟了,这荒无人烟之地,谁来救救我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划破长空:“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这是要逆天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高瑶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着浅蓝色长衫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眼眸里透着一股子正义的光芒。

秦少爷一听有人敢坏他好事,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郭瑾:“哪冒出来的愣头青,敢管本少爷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郭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哟,公子,您这眼睛是长头顶上了吧?瞧不见人家姑娘压根儿就不愿意搭理您吗?强扭的瓜不甜,您这么死缠烂打,不嫌丢人啊,不如趁早回家照照镜子,省得出来吓人。”说完,他转头看向高瑶,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儿吧?这粗人没伤着你吧?”

声音轻柔得如春风拂面,听得高瑶心里头一暖。

高瑶红着脸,微微低下头,声若蚊蝇:“多谢公子搭救,我……我没事儿。”

她偷偷抬眼瞧了瞧郭瑾,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直跳:“这公子长得可真俊,说话还这么好听,又这般仗义,莫不是上天看我可怜,派来救我的神仙?”

郭瑾瞧着高瑶这副娇羞的模样,心里觉着有趣,笑意更浓了:“没事儿就好,姑娘以后出门可得多留个心眼儿,这世道乱得很,啥妖魔鬼怪都有。”

秦少爷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的妒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烧得他七窍生烟:“好啊,你们俩在这儿眉来眼去的,当我不存在呢!小子,今天我要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不姓秦!”

说着,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手下喊道:“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往死里揍,让他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

一时间,那群手下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就朝郭瑾扑了过去,把郭瑾和高瑶围了个水泄不通。

郭瑾却不慌不忙,神色镇定自若。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最前面两人的夹击,动作敏捷。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膝盖弯处,那人“哎哟”一声,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地不起,疼得龇牙咧嘴。

这边刚解决一个,那边又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挥舞着拳头朝郭瑾砸来。郭瑾眼神一凛,侧身一闪,那大汉的拳头擦着他的衣角过去,扑了个空,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个狗吃屎。

郭瑾瞅准时机,快速移到大汉身后,伸手抓住大汉的胳膊,猛地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大汉的胳膊脱臼了,疼得他嚎叫起来,捂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混战之中,高瑶也没闲着,她瞧着郭瑾被围攻,瞅见旁边有个卖菜的小摊,高瑶心一横,冲过去抓起一把萝卜想扔出去,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下,不光郭瑾和秦少爷他们愣住了,周围躲在远处偷偷瞧热闹的百姓也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高瑶窘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郭瑾瞧见高瑶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三拳两脚又把几个凑上来的家伙给打发了。

秦少爷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郭瑾打得屁滚尿流,脸都气绿了。

他咬牙大吼一声:“都给我上,今天谁要是敢退缩,我就把他的腿打断,扔河里喂鱼!”

可他这狠话放出去,也没啥用,那些手下早就被郭瑾的身手给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畏缩缩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往前冲。

秦少爷见大势已去,心里一哆嗦,转身想跑。郭瑾哪能让他就这么溜了,身形一闪,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伸手一抓,紧紧揪住秦少爷的衣领,把他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怎么,想跑?你当这儿是你家菜园子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少爷吓得脸色惨白,双腿软得像面条,差点就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求饶:“我……我错了,大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回吧!”

郭瑾瞧着他这副狼狈样,心里有些犹豫,就这么放过他,又怕他以后继续作恶。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把秦少爷交给官府处理,让他去尝尝牢房的滋味。

解决了这档子事儿,郭瑾转身看向高瑶,见她衣衫有些凌乱,发丝也被吹得有些松散,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满是感激。

他走上前,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儿吧?刚才没吓着你吧?”

高瑶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多谢公子再次相救,我没事儿,只是公子您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她的眼睛看向郭瑾身上几处被划破的地方,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郭瑾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伤口,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没事儿,就擦破点皮,不碍事的,姑娘别担心。我这皮糙肉厚的,过两天就好了。”

两人一边说边走,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听闻淮扬城暗流涌动,我便想来探个究竟,看看能不能为百姓做点事儿,顺便惩治惩治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

高瑶眼中满是敬佩:“公子真是侠义心肠,若是高家未曾衰败,我也想像公子一样,仗剑天涯,帮助他人。只可惜……”说着,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透出一丝落寞。

郭瑾瞧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忍,安慰道:“姑娘莫要灰心,人生起起落落,就像这天气,有阴有晴。虽说高家如今遭了难,但只要姑娘不放弃,总有一天能东山再起。就像这冬天再冷,春天也总会来的,到时候花儿照样开得娇艳。”

高瑶听了,心中一暖,重重点了点头:“多谢公子开导,听公子一席话,我心里敞亮多了。对了,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呢?”

“在下郭瑾,今日能与姑娘相识,也是缘分。”

高瑶轻轻屈膝行礼:“郭公子,今日之恩,高瑶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郭瑾连忙扶起她:“姑娘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道义。”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高瑶家附近。郭瑾瞧着那破旧的宅院,心里微微一叹:“姑娘,这就是你家?”

高瑶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嗯,如今高家败落,只能暂居此处。让公子见笑了。”

郭瑾赶忙说道:“姑娘莫要这般说,人生总有低谷,这屋子虽破,却也能遮风挡雨。我相信姑娘定有重振高家的那一天。”

“多谢公子鼓励,我一定努力。”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行不?”郭瑾笑着说,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

高瑶心中一喜,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到家中,高瑶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郭瑾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关切、他的英勇,都刻在她心里。

她轻抚胸口,心跳加快:“郭公子,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何我见他第一眼,心感觉似曾相识……”

郭瑾离开后,也陷入了沉思。他本想调查高家暗藏的藏宝图,没成想遇到了高瑶。

他望着天边的晚霞,喃喃自语:“瑶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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