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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繁华昌盛的高府,高瑶正沉醉于手中牡丹的娇艳,然而,命运的齿轮陡然急转。正当高瑶沉浸在牡丹的芬芳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账房小厮一路狂奔而来,声嘶力竭地呼喊:“不好了!老爷生意败了!咱家要完啦!”

高瑶满心狐疑与惊恐,匆忙提裙赶往前厅。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解,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她试图抓住什么来证明这只是一个噩梦,但现实却如冰冷的铁锤,一次次敲击着她的希望。

前厅内,曾经威风八面、气宇轩昂的父亲,此刻宛如被抽去了脊梁,瘫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

“瑶儿……” 高老爷的声音颤抖着,好似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咱们家,怕是要完了。生意上的钱全亏空,债主即刻便至……”

高瑶顿感寒意从足底直窜脑门,往昔温暖欢乐的家,瞬间被冷酷的冰霜封印。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此刻却如尖锐的利刺,刺痛着她的耳膜。

一旁的柳氏,眼神闪烁,平日里的亲和伪装在此时悄然剥落,嘴角勾起一抹贪婪而阴狠的冷笑,恰似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正伺机而动。

高瑶眼尖,瞥见柳氏趁乱将桌上的玉如意偷偷藏起,那是高家曾经富贵的象征之一。

“柳娇娘!你在做什么?” 高瑶气得小脸涨红,怒声质问,欲上前阻拦这无耻行径,却被柳氏猛地一推,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

周围众人,或冷漠旁观,或幸灾乐祸,竟无一人伸出援手。高瑶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撕裂,曾经珍视的亲情,如今却化作了伤人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她的灵魂。

柳氏原本是高家的远房亲戚,因家境贫寒,投靠高家,又因嫉妒高瑶,多年来一直心怀不满,暗中觊觎高家的财富。她知道高瑶是高家的独女,深受父亲宠爱,一旦高家败落,高瑶很可能继承家中的大部分财产。因此,她趁机陷害高瑶,企图让高瑶失去所有,从而在高家分家产时占据有利地位。

此时,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步紧逼。

“来了,他们来了……” 高老爷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柳氏抱紧抢来的财物,恶狠狠地瞪了高瑶一眼,冷笑道:“哼,就你还想拦我?先顾好你自己吧!” 言罢,她如鬼魅般迅速逃离。

高瑶瘫坐在地,望着柳氏离去的背影,又看向那即将被债主冲破的大门,满心的迷茫与恐惧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片刻间,一群凶神恶煞的债主如恶狼般涌入高府。他们粗暴地推搡着,口中叫嚷着不堪入耳的话语,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高瑶瑟缩在角落,浑身颤抖,眼睁睁看着曾经富丽堂皇的家被洗劫一空。

“高老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怪我们无情!”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揪住高老爷的衣领,狰狞地威胁道。

高老爷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被债主们的怒吼粗暴打断。他们肆意抢夺高府的财物,珍贵的字画、精美的瓷器,甚至连高瑶母亲的牌位也被无情地摔落在地。“我的夫人啊……” 高老爷老泪纵横,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高瑶见状,心急如焚,欲冲上前去帮助父亲,却被苏嬷嬷死死拉住。

“小姐,您不能去!去了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苏嬷嬷焦急地劝阻道。

就在这时,柳氏竟恬不知耻地扭着腰肢走到债主面前,指着角落里的高瑶,尖声喊道:“各位大爷,这丫头偷拿了家里的金银首饰去变卖,你们要找就找她!”

高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心中满是愤怒与委屈。

“你胡说!”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百口莫辩。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如针芒般刺在她身上,仿佛她真成了那偷鸡摸狗的小贼。

“住口!” 高老爷一声怒吼,声震屋瓦,暂时震慑住了众人。

他蹒跚着走到高瑶面前,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柳氏,斥道:“柳氏,休要血口喷人!”

柳氏被高老爷的威严吓得一哆嗦,但眼中的怨毒却愈发浓烈。

高老爷强忍着悲痛,对着债主们说道:“各位,我高某人只是一时周转不灵,绝非有意赖账。我愿变卖房产,偿还所有债务。”

高瑶望着熟悉的家,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满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与迷茫。

“瑶儿,别怕,爹爹会保护你。” 高老爷轻轻拍了拍高瑶的肩膀,可那声音中的无力却如重锤,狠狠砸在高瑶的心头。

高老爷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苏嬷嬷说道:“嬷嬷,带瑶儿去老宅避一避,那里相对安全,不会有债主找到。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接你们回来。”

苏嬷嬷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是,老爷。我会保护好小姐的。”

高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轻声问道:“爹,你会没事吧?”

高老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安慰道:“瑶儿,放心,爹会处理好的。你先跟嬷嬷去,听话。”

高瑶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不舍,但知道父亲是为了保护她。她跟着苏嬷嬷,缓缓走出高府,心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父亲的担忧。

高老爷目送她们离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转身面对债主们,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高瑶,让高家渡过这次难关。

“走吧……” 高老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宅院中回荡,凄凉而绝望,似是为高家曾经的辉煌奏响了最后的挽歌。高瑶在苏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高府,心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父亲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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