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二回去后便风风火火的指挥青石叨草叨毛,很快便给黄品洁造了一个舒适的窝。
她蹲旁边,看着黄品洁同崽子们一起吃了些上品灵髓液。
晚上也不回自己窝里睡,看着黄品洁睡熟了偷偷往黄品洁的窝里藏上好的暖玉髓。
第二天黄品洁起来,伸了个懒腰便一屁股墩在了玉髓堆里。
黄品洁往下扒拉一看,又疼又好笑:“天杀的姬二,你谋杀啊!竟敢扔这么多石头在老娘床上。”姬二眼巴巴的不说话。
黄品洁其实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放这么多实在不必要,她又不是幼崽了,但又不忍拂了姬二这傻老鸟的天真。
便说:“你这老鸡脸我早看腻了,你把窝给我弄大弄结实点,你要怎么建我不管,但是得漂亮软和,然后叫你俩崽子来给我暖窝!”
姬二听完眼睛里亮晶晶的,想当年,黄品洁捡到她的时候,穷困潦倒,还一身伤病,空有个五尾的架子,身上仅有的财宝拿来续命都勉强,哪里有钱买灵草垫。
身体受创,兽性大增,一到冬天冷得很,
便是她姬二凭着自身天赋,挑了鸡鸣山最舒适柔软的低阶灵草和着自己换下的羽毛做了窝,修修补补过了不少年。
那些年大雪冰封,实在冷的受不了的时候,黄品洁那厮还会钻自己肚皮底下来哩。
她一钻,姬二就叨她,自己好好的一只鸡怎么能抱窝生狐狸!
现在黄品洁指名要崽子们给她暖窝,而不是自己,实在是太好了!
她现在好歹是只妖鸡,万一黄品洁被她给叨死了可怎么办。
姬二直接叫青石把他们的窝给叨了来,又扯了青石一把腹毛编在窝里,疼的青石嘶鸣不止。
用翅膀拂了拂2个崽子的头,说道:“以后你们跟黄姨姨睡,你俩一个睡一边,让你黄姨姨睡中间。”
黄品洁和崽子们一起吃睡,渐渐有了胃口,但她身上老伤添新伤,一动就痛,每天依旧在窝里蜷着。
过了几月,黄品洁终于不痛了,这一夜,她发了暗号让姬二过来,借着皎洁的月光,张开五条尾巴,得意洋洋的把一条尾巴戳到姬二的脸上,
姬二眼神瞬间猥琐,喜气洋洋的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姐姐,又搞到好东西了?”
黄品洁神情悲壮,同样压低了声音道:“当然,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要是东西不好,那我怎么不去死。”
一兽一鸡四眼相望,神色激动的都要拉丝了,姬二拽着尾巴,黄品洁拽着鸡翅,捂在嘴上嘿嘿直笑。
乐了好一阵儿,姬二把头从尾巴里拔出来,熟门熟路的摸着里头几个小灵麻袋低声问:“洁姐姐,这里头有啥?”
黄品洁放下姬二的翅膀,轻甩尾巴,爪子一扬,把那几个袋子送到姬二的怀里,姬二一样一样地把里头的东西叨出来,每拿出一样,黄品洁便轻轻解释一遍用途,姬二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神情愉悦极了。
待到都拿出来了,黄品洁温柔且慈爱的看着姬二说:“怎么用你都知道了,应该够你俩小崽子用上5年了,都去藏起来吧。”
姬二认同的猛点头,又忧心的低声问道:“洁姐姐,你怎么没给自己留点。”
黄品洁伸出一只爪子轻轻放在姬二头上:“我的身体咋样,你知道的,现在便是去找玉虚山找山中锋换八尾,九尾的血,我也好不了了,
况且,那也不是我们能肖想的。”
说着便对月吐出内丹,月光被内丹牵引,莹莹发光如同一颗满布细纹的玉石。
黄品洁神色平静安然:“我的命在碰到你前,便已注定,不用伤心,要不是碰上你,我必然早去死了。”
姬二闻言,眼泪簌簌往下掉,默默把东西收拾起来。
黄品洁似是放下了一切:“你都这么大了,以后要自己拿主意,我啊,一时半会也死不掉的,任凭你安排了。”
姬二闻言便再也忍不住,双翅抱着黄品洁,嚎啕大哭:“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痛哭声把青石和崽子们都惊醒了,得亏这偌大的桐林里就住了她们一家,其他鸟不会听见。
第二日,姬二招来2个崽子,瞪着肿胀的双眼对着姬壮说:“你以后跟着你黄姨姨学,等到12岁便去落凰岭泣血坡,那里住着原来天宫福禄殿鹤楼当值的乌不语,他上次见了你,愿意收你为徒的。
他虽然现在老了,但跟他同一批当值的,只有他能活着回来养老,所以你以后要跟他好好学,说不准以后能接他的班去鹤楼。”
又对姬容说:“你以后也跟着你黄姨姨好好学,我会的你俩都会了,但你黄姨姨见多识广,妈小时候也是你姨姨教大的。”说完便两眼巴巴的望着黄品洁。
黄品洁赞许的点头道:“不愧是我教的。有我两分样子。”
姬二听着非常高兴,在树屋里不住跳脚,扑棱着翅膀,哈哈直笑,又一脸期待的看着黄品洁,说:“那你是同意了?”
黄品洁托着腮说:“同意,怎么不同意,都说了任你安排。”
于是姬二便大胆的当着黄品洁的面喊青石一起去打包鸡鸣山剩余的东西。
得闲了又挑了一棵离自己只几丈远的巨大桐树,带着崽子们吭哧吭哧的凿洞给黄品洁建洞府,
黄品洁看着卖力干活的姬二说:“别折腾了,花些灵晶灵髓喊几只兔妖来打几个洞就好了。”
姬二抬头瞪黄品洁,声音超大:“不行!洞里没阳光!树洞最好!”
黄品洁看着姬二干活很像个样子,特别快乐,便逗她:“看不出你真有一把子力气,当初该狠狠心送你去招摇山挖矿,冬日里矿山上价钱可高了。”
姬二傲娇的朝黄品洁甩了一根扯下来的木条:“哼,我这么暖和,你舍得放?那会你可巴不得我一天到晚的抱着你!”
姬壮没有理会她们,像只打桩机般铮铮铮琢的飞快,
而姬容却转头看着她娘和黄品洁打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眼睛里闪烁着有激情的光。
黄品洁狭长的眼儿余光瞥见姬容像那些无毛猴子一般兴致勃勃东张西望,微微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