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钰很快就接了,声音带了一点点不满:“怎么了,有事吗?”
宋时余道:“哦,小少爷,麻烦你对洛川说一声,他对我家人的叮嘱我已经收到了,我家人对他的评价很不错,让他继续努力。”
迟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喂,你就这么不依不饶的,这么喜欢白洛川?他哪儿好?”
宋时余声音无辜:“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帮我转告洛川吧,还有让他把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表给我一份,免得我打电话他老是不敢接。”
说完之后,也不等迟钰反应,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手机关静音,管那两个人闹成什么样子。
半夜,白洛川开车来了宋家,他有宋家别墅门的密码,直接刷开了别墅门,来到了宋时余的房间。
推门进来,他一双眸子冷冰冰地看着躺在床上听书的宋时余。
宋时余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播放着刚刚听到的片段:“龙祥云心里爱着小圆,但他却不能和妻子和离,否则他刚刚开启的辉煌将无法维系,只是妻子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简直要把人逼到绝路了。
他已经忍无可忍,直接冲到了妻子的娘家,一脚踹开房——”
白洛川:……
宋时余也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往门口转了转脸,轻声问:“谁?是安雨吗?”
他穿着一套低领的白色家居服,因为很久了又是纯棉的,所以松松垮垮的,纤长的脖颈线条优美,锁骨若隐若现。
宋时余的外貌十分优越,大学的时候,他身为学生会的会长,每次在主席台发言时都有不少迷弟迷妹尖叫,当时白洛川就是坐在下面的一员。
那时候前任仰望的白月光,落到这个地步,却也依旧能让他身体燥热。
原来的火气没来由地减轻了许多,白洛川说话也轻柔起来,他们交往这几年,事业更多,他对宋时余又有白月光的滤镜,所以从来没有上过手。
如今,宋时余跌入尘埃了,就算脾气再倔强,不也是任他拿捏吗?
至于找迟钰的茬,呵呵,白月光也是人,也会吃醋,很正常。
他这么想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他径直走过来坐在了宋时余的床边,声音温柔:“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不舒服?”
宋时余道:“那倒没有,就是有点累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洛川看着他那小巧下巴那淡色的唇一张一合说话,头脑发热凑上去就想吻。
白洛川一把掐住了宋时余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拖,另一只手在他嘴唇上粗暴地捻了几下就要吻上去。
然后宋时余对着他的脸,默默地打了个喷嚏。
白洛川拼命擦着脸,顿时兴致全无。
宋时余的手在床边摸索纸巾:“抱歉,今天感觉有点着凉。”
白洛川:“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你这么晚过来是做什么?看我爸?”
“我看你爸干什么?我来看你的,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他的声音温和了一些,“你把迟钰删了吧,以后不要总联系他。”
“为什么呢?”
“你还问为什么?你每次给迟钰打完电话,我都要被他骂,你觉得这样很好?”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没有分手吗?既然没有分手,你为什么要和迟钰一起出去,你还让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呢?”
一句话问的白洛川哑口无言,半晌,他说:“总之,你不许再联系迟钰,和他的交往我有分寸,我是为了公司好。”
宋时余哦了一声,白洛川声音又柔和了一些:“你好好在家里待着,过阵子我送你回M国,总要把眼睛治好了才好。”
“眼睛治好了之后呢?”
“治好了之后,我们结婚。”白洛川的声音十分真诚,但事实上正有些不耐烦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那么,公司你准备怎么办?”
“公司?公司一直都是我们的,只不过这几年你根本就参与,所以不太懂,还是我来主控。”
宋时余在心里冷笑。
什么都不给,只想着把自己先送出国,继续给他写歌,让他在国内赚个盆满钵满,再和迟家小少爷联姻,白洛川倒是下的一手好棋。
又说了几句,宋时余说自己累了,白洛川只好走了,走之前他想吻宋时余一下,结果宋时余咳嗽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吐出来了,他顿时没什么心情,转身就走了。
结果开门的时候就遇到了宋建国,宋建国手里拿了一盒计生用品和新的睡衣,满脸诧异:“这就走啊?晚上不过夜吗?”
白洛川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一直在咳嗽的宋时余:“不了,让他休息吧。”
白洛川走了,宋建国十分不满地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废物!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哦,没有给你儿子拉皮条拉成功,你好像很失望。”
“你,你瞧瞧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当爹的去给儿子买计生用品,这事你既然干了,就别怪我说出好听的来。”
宋建国许久没见宋时余,淡忘了儿子这可怕的杀伤力,或者他没想到,怎么人瞎了非但没有唯唯诺诺,攻击力还强了几个段位。
他又叫嚣了几句,但无一例外都被宋时余给怼回去了,只能气呼呼地捂着胸口摔门出去了。
宋时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迟小少爷,你听到了吗?”
那边传来了迟钰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听到了,你爹还真是为你考虑周到啊。”
宋时余:“是啊,以后我也会孝死他的,不过你别说前面白洛川说的那些话你没听到。”
迟钰声音骄纵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听到了倒是听到了,但是哥哥,你一直给我打电话发微信是什么意思呢?你不觉得这样我们三个的关系会很混乱吗?”
确实如此。
不过宋时余并没有在乎:“白洛川怎么说我和他的关系?”
“他说,年少时你站于众生之巅,让人痴迷,摘下手来却不过尔尔,哥哥,你死缠烂打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