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给我住手!”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何如风一开始还愤怒大骂,还想反抗。
然后他就悲催的发现,盛安宁说的是真的。
他这个爹娘最疼爱的儿子当着他们的面被这个贱丫头打,他们真的就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是谁?
他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他这也才没走多久啊,怎么回来家里的一切就都变了?
爹娘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然后或许是脑子里的水被打出去了一些,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何贱丫那个贱丫头不对劲。
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对劲,只是他一开始没有多想。
这他娘的好像现在做主的是何贱丫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何贱丫,何贱丫她该不会是要被柳嬷嬷他们接回去吧。
那他们这些日日搓磨她的人岂不是完了?
正当他想着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盛安宁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她这人,最见不得那些嘴巴脏,还喜欢冲她大喊大叫的人了。
以前是,现在亦是。
“行了,走吧。”
一行人麻利的将剩下的东西都搬上车。
至于何如风。
他接下来又不能干活,她才不会浪费异能给他疗伤呢,疼着吧他就。
小河村是怀州城外的一个小村子。
怀州城地处交通要道,其实这里的人生活的都不错,哪怕是小河村这样稍微偏远的小村子也几乎没有饿死的。
从怀州往西,通过洛州朝京城行驶,一行人走了近十三日才远远看到京城高大的城墙。
一路上盛安宁也算是长了见识,科技落后咋的,人家照样有能工巧匠。
尤其是京城的城墙和城门,一看就很有逼格,以后在这里养老,想想就美滋滋。
进城前,盛安宁将所有人召集在一起,笑眯眯道:“我交代的事情你们都没忘记吧?”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盛安宁的目光,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何家人还好一点,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一家人的命都捏在这个煞神手里,破罐子破摔呗。
万一表现好,煞神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呢,又或者煞神决定大度的放过他们的魂魄呢。
所以还是不要作妖的好。
反倒是柳嬷嬷等人心里那叫一个煎熬。
他们可是还有家人在府里的啊,卖身契也在夫人手里。
可眼前的煞神,她根本就不是个人啊。
所以心里再怎么煎熬,怎么不愿意,他们也不敢不听话,煞神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盛安宁其实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不过和她没关系,她只需要他们听话就行。
见一行人兴致不高的样子,盛安宁微一挑眉“嗯”了一声。
即便只是一个字,但众人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
于是连忙回答道:“没忘记没忘记。”
盛安宁满意了。
这才一挥手道:“走,唱戏去。”
所有人……
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才遇到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煞神的啊。
糟心,太糟心了。
马车哒哒哒的进了城门。
车夫心惊胆战的将马车朝着京兆府府衙赶去。
盛安宁今儿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的人尽皆知。
她就是要将那个恶毒继母和狠毒二叔的脸皮撕下来放到地上踩。
顺道将那个鸠占鹊巢的假货身份公之于众。
什么为大局考虑,什么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呵,不好意思,这些她都做不来。
走到京兆府不远处的大街上,盛安宁让人停车。
今儿看热闹的人必须得多,多到谁都压不下的那种程度。
她要将官官相护的可能杜绝干净。
“行了,做好准备,我们要开始表演了。”
听到这话的众人……
真的,煞神就求您做个人吧。
即便众人心里都淌着苦水,但都老老实实的拿着工具下车了。
叮叮当当的锣鼓声和刺耳的唢呐声瞬间就将街道上人群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然后所有人就都疑惑了,干嘛呢这是?
没有棺材,没有白帆,不像是死人了啊,就更不像是嫁人了。
很快,盛安宁就披麻戴孝的被春桃伸手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那瘦小的身体,枯瘦的小脸,配上扑簌簌落下的眼泪,仅是这么看着就老可怜了。
再加上她周围的人也都憔悴不堪,看着就更可怜了。
见目光吸引的足够多后,柳嬷嬷等人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夫人,您死的冤枉啊!”
“您可知道您撒手人寰后,您那妹妹是如何对待您留下的儿女的啊!”
“病的病,残的残,被搓磨的被搓磨!”
“侯爷啊,您睁开眼看看吧,看看您身边都是些什么豺狼虎豹!”
“……”
别说,这么一敲,这么一嚎,众人的好奇心不就被勾起来了吗。
热闹吗,只要不是自己家的谁都喜欢看。
尤其这好像还牵扯着什么侯爷和姐妹之间的算计。
嘶,大事情啊。
一行人边走边敲边喊,场面那叫一个热闹,而后面的人也越跟越多。
这动静不仅吸引来了平民百姓,还吸引了一些没事儿干的达官贵人。
实在是有几辆奢华的马车太扎眼了。
当然也有一些穿着华服的公子或者穿着儒衫的书生混迹其中。
盛安宁表示很满意。
事情自然闹的越大越好,至于名声她不在意啊,她这人做事,最喜欢一拳头直接将人锤死了。
走着走着,看热闹的人发现了不对劲。
这方向是京兆府啊,闹这么大,原来是要去报关啊。
这下是真有好戏要看了。
没多久,盛安宁就在京兆府大门口停了下来。
然后直奔京兆府门口的鸣冤鼓走去。
所有人……
这姑娘是要闹大的啊。
别说,他们还真的挺好奇,这姑娘究竟要伸什么冤,又是哪家闹出来的事情。
盛安宁直接拿起鼓槌开始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