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崩坏：为世界所有美好而战》第8章 商博良和涅伊特
时间回到几分钟以前——
图书馆。
零跟在三人身后，专心致志的聆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
“真是小孩子一般的心性呢。”零摇了摇头，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疲倦笼罩了自己。
好…好想躺下…睡一觉……
好……困……
……
在失去意识之前，零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
“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言之凿凿，说他们肯定还留在这个“后现代科学资料馆”的吗？！结果呢？连洗手间里都没有一个人影！！”
“奇怪，一个书呆子带着零小姐能跑到哪里去呢……”泰勒斯念叨着开始回忆了起来，“当时，我们沿着大堂通道一路走到这里……我确实在这里向你们【三个】介绍了什么是“后现代科学”——也就是那些我们还没有系统掌握的外部世界知识；之后，我们就上楼梯去了后门的大厅，走出建筑、瞭望风景——他们和我们走失，最大的可能，确实是“还在这里埋头看书”啊……”
“现在再分析这些还有什么用！广播找人！封锁大门！逐层筛查！你不是说这座城市的历史充斥着买卖人口的恶行吗？他那种胆小怕事的家伙带着什么都看不见的零，能跑到哪里去？！这肯定不是一般的走失——是诱拐、是绑架！”
“……我承认你说的“最坏情况”不无可能。”看着愤怒的比安卡，泰勒斯抿了抿嘴，“广播找人不需要什么手续；不过，你说的其他两种措施，属于会严重扰乱馆内秩序的行为，是需要馆长亲自批示才能执行的。”
“——那我们就去找馆长啊！现在就去！如果人真的在这个图书馆里丢了——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冷静！虽然我们的馆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但你现在简直就像是专门来找茬的。”
“你……你说什么？！”
“我知道找不到同行伙伴的你心情急迫，但万事都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你不可能跳过必要的步骤，直接去给所有在这里读书的人添麻烦。”盯着如狮子一般的比安卡，泰勒斯无奈道：“只有所有人都尊重规章制度，规章制度才能为所有人服务！”
“……”
“另外……如果你觉得暴力威胁是引人反感的手段，那么请在事件尚未定性之前，收起刚才那样咄咄逼人的态度。这是个人修养的问题。”
片刻后——馆长室
咚。咚。
“请进。”
“馆长。刚才我们发布了一条广播找人的信息——想必您也已经听到了。”泰勒斯推开门站在大图书馆馆长面前接着道：“我们已经跑过了所有能预测到的地点，但仍然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头绪。”
“一个大活人，走失之后竟然连个目击者都找不到！你们这里应该怎么报警？至少请让我报警！”
“我们已经在报警了。我说过的，大图书馆本身就是执法机关。”转过头看着依旧愤怒的比安卡，泰勒斯叹了口气。
“……”
“……泰勒斯。你们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我们图书馆里失踪了——而且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听着两人的对话，大图书馆馆长瞬间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我刚才用快速检索程序确认了所有出口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和失踪者同样身材的人离开过图书馆。”
“竟然还有监控录像？也对，你们都有那么先进的机——”
“不要打断我的陈述，女武神小姐。”看了一眼比安卡，泰勒斯接着向大图书馆馆长汇报了起来，“馆长。既然根据监控，失踪人员从未离开过——那么广播找人得不到任何反馈，就非常可疑了。我认为有必要立即封闭全馆，进行彻底的搜查。”
“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有。我怀疑这起失踪事件与“外地人失踪案”有关。”
“……！有什么思路吗。”
“这么说吧。让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很难做到的——比起假设有两伙具备同样能力的犯人，倒不如认为他们都是一伙的更符合概率。”
“……这样吧。图书馆临时关闭两小时——一切人员进出需要征得我本人的同意。在此期间，全体馆员和馆内所有的机器人都会协助你全力寻找失踪者——不知名的当事人小姐。”略微思考之后，大图书馆馆长果断下达了命令。
“我的名字是比安卡。比安卡·阿塔吉娜，A级女武神。”
“图书馆馆长，卡特琳娜·米开朗基罗·博纳罗蒂。叫我“米开朗基罗”就好。泰勒斯，把那个“顾问侦探”也请来。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非破不可。”
——
“我们的图书馆共有大小227间阅览室、39间实验室、86个一般办公室、以及45个密封仓库。全部检索一遍会耗费很长的时间。”
“普通官员还有机器人们确实忙得东奔西跑——然而我们现在却不紧不慢地在这里发呆？这合适吗？”看着倚靠在栏杆上的米开朗基罗，比安卡询问道。
“并不是“发呆”，而是“等待”。比如说，等待那边的沉思者得出结论。”
在馆长手指的方向上，比安卡发现了一位将自己缩在靠背椅中的沉思者——用着如同福尔摩斯般的思考姿势。
“既然大家已经等不及了，那我们就先开始推理吧。虽然关键的助手还在赶来的路上。”感受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黑发女子抬起了头。
“等等等等——您是哪位？”
“我是一个兼职顾问侦探的考古学家。”听着比安卡的询问，黑发女子淡淡道。
“……没了？”
“没了。你觉得缺了什么吗？”
“……喂喂，当然是名字啊？！你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看着面带疑惑的黑发女子，比安卡吐槽道。
“……唉，明明你就算知道了我的名字，也不会有任何事情会因此变得不一样。……叫我“商博良”吧。让娜·弗朗索瓦·商博良，考古学博士。”
随着自我介绍结束，商博良缓缓站起了身，“先说一下我的结论吧：你们要找的人，应该不在这所图书馆里。”
“什么？可是……监控记录……”
“这只是个基本的反证法罢了。假设这两个人还在图书馆里，那么他们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现身呢？为了他，整个图书馆可几乎都乱作一团了哦。”
“当、当然是被人巧妙地藏起来了啊！这个人想等风平浪静了再把他们转移出去！”
“前半句有道理，不过后半句可说不通。”听着比安卡的分析，商博良摇了摇头，“明明是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控制了对方，却为什么想顶着压力先等一段时间，硬要熬到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风平浪静”之时？再者，如果是迫不得已仓促躲藏，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被发现、不被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而如果是策划已久、早有预谋：同样都要带着两个人质冒险——“坐以待毙”和“走为上策”，你觉得犯人会偏好哪一种呢？”
“这……可是监控里确实没有录下他们离开图书馆的身影啊！连身高相近的人都没有！这你要如何解释？难、难道说，他们其实已经……”
“别瞎想。无冤无仇、也不是身携巨款，不太可能会有人对这样的目标去策划暗杀。”
“那……”
“很简单。他们两人被人藏在某样东西里带出去了。”
“向外批量运输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如果想利用书香运送两个大活人，肯定会立刻暴露的。”听着商博良的推理，泰勒斯道。
“……泰勒斯所长，谁说要靠书箱了？”
“可是……现在又不是清扫垃圾的时间……除了书箱之外，还有什么能藏得下一个人到两个人的运输工具呢？大件的私人行李可都是要寄存的啊。”
“呵呵。果然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什么意思？”
“因为最理想的运人工具，正是你们图书馆最引以为傲的“智慧结晶”啊。”
“你——你是说——”
“其实很显然吧？那些肚皮大的能撑船的机器人，就是偷运人类最理想的选择。”
“可是那里面都是电子元件，其实根本塞不下别的——啊！”
“看来您也意识到了。”
“……如果去掉自动化元件，改为摇杆操纵，机器人的肚皮就能空出足够的空间去塞一个活人。”
“……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样的推测吗？”听着两人的推论，米开朗基罗询问道。
“我听说你们的机器人有一个定时向总部自动发信的“心跳”系统。”
“是的，这是为了随时掌握并优化机器人的活动区域。”
“所以，如果我想利用机器人来犯罪，就一定会拆下这种发信装置。随时会暴露犯罪工具的行踪，那也太危险了。我之前拜托了管理通讯系统的馆员去对比馆内机器人的“心跳”记录和大门监控的出入记录。现在，结果应该快出来了吧。”商博良话音未落，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女子便走了过来，
“商博良博士！视频里进入、离开图书馆的机器人数量，比通过心跳记录计算出的同类数量，分别各多出四台！”
“……四台？”
“唔。那么或许还有其他因为暂未报案而不被我们知晓的受害者。当然，也可能是犯人本身同样利用了机器人进行逃跑。不管怎么说，如果追踪到这几个机器人的下落，那我们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听起来，对于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了你倒是很有信心啊？”
“因为我有一个很可靠的助手嘛。”商博良笑了笑，“唔……按时间算，那家伙也该来了——总不会是在路边随便捡了什么东西自己吃起来了吧？”
“……真的不要紧吗，你这个助手。”听着商博良的描述，比安卡嘴角微微一抽。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向约好的门口移动吧。图书馆内的一切都不过是瓮中之鳖：就算有意料之外的反转了我相信依靠各位馆员也足以处理得当了。”
与此同时，同一城市的某处——
“清醒剂已经打过了，他们一会儿就能恢复意识。可是……这些人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吗？”
“没有问题。虽然承受着被绑架的屈辱……但这类老好人书呆子，是不会坐视“4号机”白白死掉的。”
“……唉。要不是博士出了那档子事儿，我们又何必在这种时候横生枝节。”
“一次抢走三个研究同一领域的人……距离我们真正意图的暴露，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吧。对了，那个女孩怎么办？”
“先留在这里吧。”
“虽然博士已经不能帮助我们了……但他留下的“财富”，足以使这次实验取得完全的成功。”
“……到了那时，无论几个“大图书馆”，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没错。更何况，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有无数失去自由的人们都在等待着我们揭竿而起。”
““大图书馆”自诩为城市的“灯塔”……现在，它熄灭的时刻就要到了。”
——
“嗨，博士！“尼罗河果园”的蛋糕实在是太好吃啦！涅伊特忍不住又买了一份！”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万一耽误了事情怎么办？”看着满脸笑容的涅伊特，商博良感觉自己有些心累。
“嘿嘿，这不是刚刚好赶上嘛……”涅伊特挠了挠头傻傻一笑。
“……所以，这里是你的“助手”？”和面前的小女孩对视片刻，比安卡询问道。
“是的。这家伙的名字是“涅伊特”。虽然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靠得住，可是那鼻子其实比狗还灵呢。”
“涅伊特才没有靠不住！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蛋糕闻起来实在是太香了！”听着商博良的评价，涅伊特反驳道。
“……所以说，这家伙……其实就相当于你的寻踪犬吗？”
“哈哈，要这么说也确实没错。总之是从契约市场上淘到的宝贝。”
“掏到的宝贝？她、她难道是你的——”
“事不宜迟，带我们去你失踪伙伴的房间吧。涅伊特需要充分确认他们的味道。”商博良打断了比安卡的话。
“……好可疑，竟然强行转移话题。”
“涅伊特之前帮我找回了离家出走的“亚瑟”——单纯从搜查水平来说，她还是相当厉害的。”
“……“亚瑟”是谁？”盯着米开朗基罗，比安卡又有了新的疑惑。
“是馆长养的鹦鹉啦。真是的，一群人在树上爬上爬下，害得我把丝织斗篷都给扯破了。”泰勒斯说着看向了身旁的米开朗基罗。
“……”
“咳咳。如果要抓紧时间找人的话……我们不应该先行动起来吗？”
“……对、对啊！既、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个叫“涅伊特”的家伙靠得住，那就赶紧跟我来吧！正好他们在“喀里多尼亚号”上有自己的独立舱室！”
几分钟后——
“咦？比安卡大人？”
“怎么了？带着这么多人，还风风火火的……”
正在聊天的丽塔和蕾拉有些疑惑。
“零和吉米丢了！现在我们要利用他们的气味去找他们！”
“……？！”
“……”
“蕾拉小姐！水手长是不是会兼职管家的工作？你能打开他们的私人舱室吗？”
“……没有问题。各位，请跟我来。”看着比安卡那焦急的面容，蕾拉点了点头。
“……比安卡大人，请留步。”
“——怎么了，丽塔？”听着丽塔的话说，原本准备一起进入船舱的比安卡停住了脚步。
“您刚才的意思是吉米先生和零小姐失踪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对，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比安卡叹了口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洁的口述了一遍。
“……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吗。”
随着丽塔将获得的信息消化掉，她摇了摇头看向了一旁的比安卡，“寻找吉米先生和零小姐的事情，请让丽塔前去吧。比安卡大人可能更适合留守“喀里多尼亚号”。”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比安卡大人救人心切。但是，从任务目标出发……我认为这次的事件并不需要【我们】出面解决。尤其是【您】。”
“……你什么意思？”看着一脸平静的丽塔，比安卡皱起了眉，“不让我出面解决和我有关的问题？你疯了吗？！”
“……当然没有，比安卡大人。丽塔只是想提醒您注意：参与这种大城市的内部事务往往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风险。为了防备最坏的情况，我们当中至少有一人应该留守基地，以备不测。”
“……那也应该是我去寻找，你来留守吧？吉米和我分到了一组，零也是因为要来找我，他们失踪的这件事，我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There are five dangerous faults which may affect a general：（故将有五危：）
Recklessness, which leads to destruction;（必死可杀，）
Cowardice,which leads to capture;（必生可虏，）
A hasty temper,which can be provoked by insults;（忿速可悔，）
A delicicy of honor which is sensitive to shame;（洁廉可辱，）
Over-solicitude for his men,which exposes him to worry and trouble.（爱民可烦。）
These are the five besetting sins of a general,ruinous to the conduct of war.（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
When an army is overthrown and its leader slain,the cause will surely be found among these five dangerous faults.Let them be a subject of meditation.（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比安卡大人，从军事理论的角度，您目前的性格并不利于您的职业。当面对既不必要又不可预知的风险时，丽塔无法认同任何冒失行事、轻举妄动的做法。”
“这才不是轻举妄动！让副官代替自己承担责任——一旦做出这样的事情，主将在日后还有什么诚信可言？！更何况，只是去逮捕一群绑架犯而已，这能危险到哪里去？！A级女武神，会被区区犯罪者打败吗？？”
“……如果比安卡大人执意要去，那么至少，请先召回“喀里多尼亚号”的伙伴们——”
“好了！涅伊特的鼻子已经准备好啦！”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涅伊特噔噔噔的从船舱中跑了出来，“想第一个发现犯人老巢的，就跟着涅伊特来吧！”
“好！我们出发！”
“比安卡大人！”
“女仆小姐不必担心。我会帮你盯好这个“满身都是不合适性格”的暴躁主人的。”看着担忧的丽塔，商博良双手环腰道。
“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