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庆幸完谢迟觎不把昨晚当一回儿事,他便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清与这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着急上班。”沈清与随便找了个借口。
谢迟觎神情玩味:“着急上班也不是你提着高跟鞋就跑的借口,证都领了,你不负责谁负责?”
沈清与简直无言以对,谢迟觎漫不经心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沈清与心里一噎:“还行,就是你的床有点硬。”
“这还硬啊,你豌豆公主吗?”谢迟觎想了想道,“睡太软了对腰背不好。”
“硌得我背疼。”沈清与避开他的目光,眼神有些不自然。
谢迟觎眼睛半眯着:“是不是加夸张的修辞手法了?”
沈清与:“……”
她默不作声地换上拖鞋,谢迟觎接过她手上的高跟鞋,又自然而然把高跟鞋放到门边。
打量了一眼谢迟觎。
他看起来平时没少伺候其他女人,这点绅士风度倒是做得很好。
谢迟觎回过身来,沈清与才发现他穿着一件浅色的家居毛衣,毛衣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钻戒显眼。
头发还没打理,整个人莫名地有种居家感。
难得在他身上看到这么温和没有攻击力的一面。
“站着干嘛?跟拖鞋还没商量好先迈哪只腿吗?”谢迟觎慢悠悠开口,深幽的眼里有很明显的笑意。
沈清与气得不想说话,避开他的视线。
“去吃早餐。”谢迟觎扫了她一眼,收回视线:“要么我抱你过去,要么你自己走过去。”
声音清浅,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
沈清与听得很不爽,刚开口想反驳他有些命令式的语气,肚子突然咕噜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两个人都能听见。
谢迟觎看过来,深邃的眉眼间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
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好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昨晚她没吃饭,从卧室爬进浴缸,挺耗体力的……
她面上保持着平日里清冷的表情,心里却又羞又囧地吃完一顿早餐,还好整个过程谢迟觎都没再聊过昨晚的事情。
他的吃相很优雅,吃个早餐被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吃出了法式大餐的感觉。
倒是赏心悦目。
出了云水湾之后,沈清与才如释重负,回临秋园换了身衣服才回家。
毕竟刚结完婚,她要是立马回公司,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猜疑。
元晋把车开到沈家别墅的时候,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院子里。
下了车,佣人向她问好,沈清与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单薄的身影问:“你怎么来了?”
“你结婚了。”白鸳路转过身来,脸色有些苍白。
她长得很漂亮,是很坚韧的容貌。
沈清与点了下头,并不打算理会她:“结了婚也不关你的事。”
白鸳路冷笑一声,自顾自问:“谢清曜失踪了,你跟谁举办的婚礼?”
“这是你该管的事吗?”沈清与睨了她一眼。
她一直以来把白鸳路当成半个朋友,但谢清曜出事那天,她是人群里哭得最狠的那一个。
那会儿她才明白,白鸳路真正喜欢的是谢清曜。
“是不该我管,但你不觉得,你没有心吗?”白鸳路凝着她的眼眸。
那双漂亮的眼睛终年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她似乎不会为一切不值得的事情波动,就像谢清曜失踪时,她只是短暂地失神了几秒就开始游刃有余地安排要做的事情。
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你根本就不爱他!”白鸳路看她的眼神里带了一点痛苦的偏执:“他也根本不爱你。”
沈清与摇摇头,冷笑一声走近她:“既然你说我没有心,那你就给我好好听着,在我这里,利益高于一切。”
白鸳路惊愕失色,呆滞地看着她:“所以谢清曜失踪这么久,你们都不闻不问,甚至还举办了婚礼,营造一个他还在的假象,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能这么无情?”
“你们没有一个人真正爱他!”白鸳路苦笑一声,似乎是在为谢清曜打抱不平。
沈清与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么爱他,这么为他打抱不平,怎么没见他回馈你的爱?”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白鸳路迅速反驳了一句,说完看着沈清与微微眯起的眼睛,才发现上套了。
她跟谢清曜,确实背着沈清与和贺临渊有过一点暧昧……
“你对得起贺临渊吗?”沈清与冷冽的声音落下,听得她有点胆寒。
白鸳路咽了咽嗓子,她跟贺临渊本来就只是表面情侣而已,这事是签了协议的,她不敢说。
“要是没事了就早点滚,以后沈家不欢迎你。”沈清与叫来两个人佣人:“以后这位白小姐再来,沈家不欢迎。”
她话说得很刻薄,白鸳路怒从中来:“沈清与,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儿捅出去吗?”
“你敢吗?”沈清与回头,眼神冰冷得像淬了一层薄冰,只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头骨冰凉,她弯了弯唇:“或者,你能承受得了之后的代价吗?”
不寒而栗的语气让白鸳路打了个寒颤,手心里顿时捂出一点薄汗:“你在威胁我?”
她强撑着对上她的目光,咽了咽嗓子:“我不怕你,沈家大小姐又怎么样?”
沈清与挑眉:“哦?”
她歪头看着白鸳路,对着么快的保镖说:“以后沈家不欢迎这位小姐。”
那双桃花眼里泛起的利刃像一把冷剑,把她钉在行刑架上动弹不得。
高跟鞋的声音远去,她被两个佣人请出了沈家别墅。
长指轻轻敲了几下手机,消息发出去。
「帮我查一下谢清曜和白鸳路有没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