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景尧缩紧的眸子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他猛地推开休息室的门。
“雍先生,jenna还在休息,你不要随便进……”
法伦快跑到休息室的门前,还是来晚了一步。
顺着雍景尧的太平洋肩望过去,休息室空无一人。
许静姝的粉色小毯子整齐的叠在躺椅上。
雍景尧眉头蹙了下,目光森冷刺骨。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法伦时,眼神恢复平常的温和理智。
“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的妻子。”
法伦舔了舔嘴唇。
要不要这么爱?
爱屋及乌到连听到相同名字的人,都会下意识失控关心。
法伦压抑住内心八卦的兴奋,“您妻子可真幸福。”
雍景尧的眸中多出一抹黑色的暗涌。
“jenna,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馆长惊讶的看向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许静姝。
此时,许静姝戴着黑色棒球帽,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
「我的脸过敏了。」
许静姝悄悄喘气。
幸好休息室有后门。
不然,她一定被雍景尧捉个现行。
“过敏?”
许静姝的右眼皮跳了跳。
尤其是在听到雍景尧的反问后,心中陡升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下一秒,雍景尧就要摘掉她的帽子和口罩。
昭告全世界,她,就是代替许念慈嫁给他的替代品。
是软弱无知的许静姝。
许静姝低头,双手捏紧帽子,像是鸵鸟躲进沙土里。
“是不是刚才的简餐里有让你过敏的食物,要不,你先去医院打抗过敏针?”
馆长紧张的询问。
「没关系的,我还能坚持。」
「给孩子们翻译完,我再离开。」
她转身就往孩子们的方向走。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捉住。
“如果jenna小姐能挺住,不如,先翻译我的演讲。”
明明是询问,用的却是肯定句。
这种强势霸道的行径,只有雍景尧做出来才不会引人非议。
许静姝是博物馆请的手语翻译员。
没理由拒绝正常的工作。
许静姝心惊胆战的甩开雍景尧的手,僵硬的点了点头。
老天保佑。
他不会发现我!
许静姝在心里不停的祈祷。
雍景尧双手握住发布台的两端。
修长的身姿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夺目。
许静姝悄悄站在他的右边。
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他的背影里。
雍景尧敛目看向身侧的女人,目光顺着她的脖颈下滑,不知道是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许静姝捏紧衣角,鼓足勇气抬头。
对法伦做了个手语。
法伦领会,笑着说:“雍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雍景尧的狭眸泛着幽暗的光。
“当然。”
他抬起手腕,算了下时间,开始演讲。
“一开始,我对残障并没什么概念。”
“直到,遇见我的妻子。”
许静姝一开始还是机械的翻译,直到雍景尧说出妻子两个字。
她的手颤抖了下,差点比错手势。
雍景尧似乎发现了她的错误,语速跟着慢了下来。
“和她在一起后,我开始了解残障人士的生活,我希望能够帮助,和她来自相同国度的你们。”
……
短短几分钟的演讲信息量巨大。
雍景尧的妻子是残障人士,而且是华国人!
博物馆的工作群聊天消息瞬间飙升到999+
“下面是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想问雍先生的吗?”
法伦强压着八卦之魂,坚守主持人的职责。
几个小朋友举起手。
雍景尧手心向上,“穿蓝衣服的小朋友。”
蓝衣服的小男孩似乎没想到雍景尧会挑中自己,直冲冲的起身,拽了拽衣服,快速的比着手语。
「你的妻子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雍景尧摩挲着腕表,眼神漫不经心的落在身侧的许静姝身上。
法伦还以为雍景尧是在等许静姝的手语翻译,赶紧提醒,“对不起,雍先生,jenna目前没有办法发声,我可以跟您翻译,这位小朋友是说……”
“不用翻译,我看得懂手语。”
雍景尧淡淡打断法伦。
懂手语?
我的天,他的妻子是听障人士……
所以,雍先生为爱怒学手语了!
法伦快要支撑不住身体,借故跑到餐台喝口香槟压压惊。
打开手机,聊天消息已经翻了倍。
法伦打开聊天群的瞬间,雍景尧同时开始回答。
“我并不想我的妻子暴露在公众的视线里。”
“她,也是这么想的。”
“jenna小姐。”
雍景尧突然叫了下许静姝的英文名。
许静姝惊慌的咬唇。
“你不翻译吗?”
雍景尧‘好心’提醒。
许静姝深吸一口气。
从刚刚雍景尧不断的提及妻子一词时,她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劲。
她算是他的妻子吗?
是,又不是。
和雍景尧每天同床同枕的女人,是她。
和雍景尧签署结婚证书的女人,是她。
可是雍景尧应该娶的人,不是她。
许静姝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看清自己的心。
翻译完毕,许静姝就偷偷向后撤。
离开。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料,正好和从后厨推过来的补给餐车撞在一起。
哗啦一声。
滚烫的奶油汤飞溅到她的大腿上。
她忍着痛,简单擦拭后,仓皇的离开博物馆,随手叫了辆车。
刚要坐上去,突然被一股力量硬生生拽了出来。
是雍景尧。
他沉默的注视着她,目光冷厉如薄刃。
“喂,你干嘛抢我的客人……”
出租车司机骂咧咧下了车。
刚走到雍景尧面前,一沓钞票劈头盖脸甩在他的面前。
他连雍景尧的脸都没看清,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
“马上离开。”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司机立马吹了个口哨,收钱上车。
雍景尧神色冷峻的打横抱起许静姝,走了几步,将人扔进自己的车内。
随后上车,反锁车门。
一把掀开许静姝的帽子。
卸下她可笑的伪装。
“许静姝,你觉得,我会认不出你吗?”
他的声音低哑,透着隐忍的怒意。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许静姝紧张的提起一口气。
他生气了吗?
他要惩罚她吗?
————
催更,催更,催更从四面八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