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软软听到这句话,头微微一低,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哀伤。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瞬间眼眶红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有些颤抖。
“我爱人,牺牲了,这是我哥哥的秘书,来帮我搬家的!”
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身子软的,仿佛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走!
阮大妈和孙寡妇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同情和愧疚,连忙安慰着。
“哎呀,真是对不住啊,闺女,我们不知道情况,你别往心里去。”
林软软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没关系的,大妈们,谢谢你们的关心。”
阮大妈将棍子扔的远远的,腾出手就要去帮忙,孙寡妇自是不甘示弱,两个人齐头并进,大有一决高下之势。
差点连这后门都没出去,这后门吧,有点点小。
阮大妈的三儿媳,还打算等着婆婆闹上一闹,自己从中占点便宜呢,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回屋做顿饭,一出门,眼前的景象去让她瞠目结舌——怎么婆婆还去帮人家干活了?
见老太太和孙寡妇一起忙前忙后的,小媳妇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阮大妈为了和孙寡妇较劲,一口气儿都不敢散,卯着劲儿往前冲,孙寡妇本来想着这阮大妈不过就是显摆一二,也憋着一口气和她较劲,你运一趟,我就得运两趟。
两个人那是一句话都不说,互相挑衅着看着对方,那是谁都不肯认输,看谁最终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
林软软在一旁连连阻拦,拉拉这个,扯扯那个,她是真怕俩大妈再累坏了,可压根一点儿用都没有,愣是让俩人帮着把东西都搬了进来。
还把小秘书都提前赶走了,孙寡妇拍着胸脯承诺着。
“你赶紧回去吧,林干事,这有我呢,没事没事!”
幸亏东西不多,要不林软软都害怕了,这大院的人怎么都这么热心肠啊。东西搬完了,阮大妈只觉得腰疼屁股疼的,刚想歇口气回家去,就看着孙寡妇,不咸不淡的讽刺了一二。
“呦,你瞅瞅,到底是岁数大了,这腿脚就是不行,这才干了多少活就累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阮大妈可能就当听不见了,可是这孙寡妇放的屁,那她就不能装听不见了,只见她腰板瞬间挺直了,直接昂起了头,大声的反驳着。
“放屁,谁说老娘不行了,老娘这是回家端水那抹布,人家小林干事这刚搬好的屋子,不得擦擦啊!”
说着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儿媳妇,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呵斥了一句。
“看什么看,还不端水拿抹布去!”
三儿媳被阮大妈这么一瞪,吓得赶紧低下头,快步走进屋里去端水拿抹布。她心里暗自叫苦,只是想看看热闹,怎么还干上活了哎!
见儿媳妇进屋拿抹布了,阮大妈转过身得意的看着孙寡妇,嘴角上扬,一副炫耀的样子。
“看见没,我这儿媳妇啊,心眼好的不得了!”
孙寡妇,气的牙根痒痒,狠狠的一跺脚,愣是给刚回家躺着的闺女拽了起来。
“我闺女也能收拾!”
可怜这闺女今天在办公室里忙前忙后地帮忙打扫卫生整整一天,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才沾上床边躺下来歇会儿。
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被自家老娘粗暴地拽了起来,手上还多了一堆抹布。
听着老娘那句硬邦邦的话,她整个人都傻了眼,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呆呆地站在原地,嘴里嘟囔着:“干啥呀这是……”
就这样,接下来的场面变得有些滑稽可笑。孙大妈的闺女孙娇娇和阮大妈的三儿媳妇竟然较起了劲儿,两人争先恐后地开始给林软软收拾屋子。
你擦桌子我拖地,你收拾垃圾我擦窗户,那是谁也不肯服输!
要知道孙大妈的闺女叫孙娇娇,和阮家三小子那是有过一段情的,这俩人称得上是情敌了。
如今这对情敌狭路相逢,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呐!
林软软彻底傻眼了,这五十年代的邻居这么好的么? 帮着搬家还给收拾屋子?可见着这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一时间心里没底。
连忙想进去拦着一二,谁知这孙寡妇一把就给林软软拎了起来,完全是双脚不沾地的那种起来,林软软眼睛都瞪圆了,这,这?
“就这么点儿活,她俩干的完,你在门口咱们唠唠嗑!”
孙寡妇白了一眼阮大妈,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林软软放到自己这边,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林依坐下!
还是和小姑娘聊天自在,谁乐意看这老树皮脸!
阮大妈见状,跑到了门槛的另外一边,扒拉下林软软的胳膊,示意她看自己,还勉强挤出来个笑容。
“就是,和咱们聊聊,你老家哪里的呀,就这么一个儿子?”
林软软看着孙寡妇和阮大妈盯着自己,只觉得自己就像被火架了起来,浑身不自在。
一时间能言善道的她都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讪笑着点点头:“我是个孤儿,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爷爷就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我老家哪里,按照爷爷讲的,我应该是在山东那边了!”
孙寡妇只觉的梗塞,看着林软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这孤儿又丧夫,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哎。
阮大妈心里都不是个滋味了,咋能这么命苦呢,这孩子,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
就在这时,隋大妈从外边买了菜回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夹在孙寡妇和阮大妈身边坐着的林软软,不禁眼前一亮,好个漂亮的小姑娘哎。
连忙快步走了上来,看着屋子里热火朝天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
“这就是咱们新来的邻居吧?长得可真好看,孩子你爸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