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月亮挂上枝头,沈府内喜气冲天,大红灯笼迎着微风微微摇晃。
宋泊跟沈微微正忙着敬酒,来人多是县衙跟县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未见沈家亲戚,宋泊瞥眼看见张进也在,旁边还坐着一中年男子,应是张进父亲,张万三。
“张举人,感谢你今日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家家主吧。”
中年男子连忙起身,一脸讪笑:“呵呵,新郎官谬赞!老夫张万三,祝小郎君跟娇妻百年好合!之前犬子与郎君有些误会,还望郎君莫往心里去,老夫敬新郎官!”
话毕,张万三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
“这第一杯!祝二位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这第二杯!祝新郎官日后蒸蒸日上,官运亨通。”
“最后,这第三杯,老夫敬宋郎君,才华横溢!创《梅花三弄》这等流世金曲!”
众人听罢,纷纷讨论起来。
“原来《梅花三弄》竟是沈家姑爷所做!”
“此人如此有才,为何要来当赘婿哦,我看是假的。”
张万三继续说:“老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亲耳听上一曲这《梅花三弄》?”
“来一曲!来一曲!”起哄声应接不暇。
宋泊心里明白,此人笑里藏刀!不怀好意,特么的!大婚当日,让爷抚琴?当宋泊是舞男了?
“呵呵,张家主,这《梅花三弄》颂的是君子之真,君子之情,君子之操。此时,弹奏此曲却是不合时宜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丫不是君子,听个毛线。
一旁的张进怒了,他自然听出了宋泊话里的讽刺之意。
“呵呵。今日乃宋兄大喜之日,阿耶此番要求却有不妥,某听闻今日宋兄在府外提了一绝对,宋兄之才在下佩服!宋兄一介白衣竟有如此才华!想来对这诗词之道也必有所研究,宋兄不若吟诗一首,也好让大伙见识见识,沈家姑爷的才华!”
众人已然看出,这张进是想要刁难宋泊,若宋泊不答应,便是堕了沈府的名头,沈夫人欲要上前阻止,却被沈县令拦下。
“夫人稍安勿躁,你且看着,你这女婿没这么简单!”
众人见沈县令没有阻止张进,又开始起哄。
“来一首,来一首。”
果然,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宋泊浅浅笑了笑,小比崽子,跟穿越者玩手段?玩得明白吗?还特么背诗?你当唐诗三百首是白背的吗?
宋泊转头看向沈大人:“岳父!既然张兄如此雅兴,小婿就献丑了,请岳父赐题。”
“哦?那好,还有几月便是乞巧节了,反正都是情爱,到与今日相符,你便以情爱为主题,做一首词吧!一炷香可能做出?”
沈微微眉头紧皱,她不明白阿耶为什么刁难宋泊?一炷香?作词?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出来。
“喂,宋泊…你行不行啊?”
“嘿,你夫君能不行吗?”
宋泊豪饮半壶浊酒,一把拉起沈微微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沈微微。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沈微微手中酒盏砸落,嘴巴张了老大。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沈微微被宋泊的眼神迷得神魂颠倒,试想一下,被一个如此俊朗的男子,深情凝视,配上此等诗词,任你是仙女还是顽石,也得被融化!
“宋…宋郎…你当真只是个小厮吗?这词…”
“娘子,这词…只为你一人而做。”宋泊缓缓抱住沈微微。
沈县令率先打破沉寂,鼓起掌来。一时间,全场瞬间被连绵不绝的掌声包围,不少文士到处寻找纸笔,想将这词记下。
沈夫人朝着沈县令悄悄说:“怪不得你执意让微微嫁他…此等诗才,就算入京也必能轰动整个文人圈子。”
沈县令微微一笑,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中的样子。
沈夫人对杨阿娘说:“亲家母,你养了个麒麟子啊!”
杨阿娘傻笑回应,此时的她已然懵逼,他哪懂这诗词的意思,只是见众人这反应,她明白宋泊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宋泊对张进说:“不知张兄对我这首《鹊桥仙》可还满意?”
“你!你竟扮猪吃虎!”
张进快疯了,本想让宋泊出丑,一个烂龟公,如何能娶沈微微这等才女?
丑没出成,反而让这小子出尽风头,不仅如此,还特么吃了一嘴狗粮。
张进拂袖离去,张万三紧随其后,父子二人灰溜溜的走了。
酒宴接近尾声,宋泊在众人的簇拥下入了洞房。
洞房花烛,沈微微头盖红布,端坐在床上,此时的沈微微哪还有半分强势的样子,宛如一头小绵羊般期待着。
果然,古时候,文采就是最好的情书。
宋泊喝的酩酊大醉,望着眼前之人,眼中仿佛出现多个重影,宋泊缓缓挑开红布,红烛的照耀下,沈微微的俏脸显得如此美艳,二人四目相对,沈微微羞红着脸,气氛暧昧不已。
就在这时…宋泊突然扯着嗓子!
“洗刷刷,洗刷刷…”
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时辰,整个沈府的人都惊呆了,洞房花烛还要打扫卫生!一进房间就洗啊洗,刷啊刷的。年轻人的精力就是充沛,号子声就没停过!
作为当事人的沈微微,此时一脸黑线,头皮发麻,自己做了好些心理斗争,都做好准备了,你特么给我整这死出!
这还是刚才那个吟词作对的俊俏后生吗?这特么整个一脑疾患者。
“扑通。”宋泊摔倒在地,睡死过去。
沈微微无奈,只能将宋泊拖上床,沈微微也累坏了,已然困的不行,二人就这么“同床共枕”了一夜。
翌日一早。
睁眼,便见沈微微的俏颜,宋泊急忙起身。
“大乐师,你醒啦?”
“啊?大乐师?”
“昨晚发生的事,你忘啦?”
“…呃…我喝断片了,我们难道…”
“对啊!昨夜你可威猛了!”
“啊!是吗?我有这么厉害?”宋泊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猥琐至极!
“可厉害了,嚎了一夜呢!一直洗刷刷!洗刷刷的!声如洪钟呢!”
“啥玩意?我嚎…唱了一晚上?还唱的洗刷刷?那我俩啥也没干?”
“醉的跟个死猪似的,你想干啥?”
宋泊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还好还好,我的清白还在!”
“死!宋!泊!”声音之大,响彻整个沈府。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哈哈哈!”
“老东西,我才回京几日,你咋废成这样。”沈县令跟夫人正在攀谈。
凝冬,凝雪在卧室门口敲门,“娘子,阿郎,奴婢伺候二位起床,一会要去敬茶呢。”
走完一套繁琐的洗漱流程,二人来到前厅。
“阿耶,阿娘!”
“哎哟,乖女儿,快来。”
沈微微宛如一只小猫扑到沈县令怀中。
“贤婿,快坐!”
宋泊恭恭敬敬的回礼,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哎呀,见你们二人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我这女儿被我宠坏了,脾气有些刁蛮,平日多包含包含…”
“贤婿啊,阿娘昨日才第一次跟你见面,事情发生的突然,你且放心,阿耶阿娘都拿你当正儿八经的女婿看待,以后你们二人好好过。”
宋泊起身,躬身行礼。
“小婿知晓。”
“贤婿啊,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岳父岳母,小婿打算参加科考。”
沈夫人惊愕:“哦?贤婿当真有此意?”
沈县令起身!“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且去考,我沈家必定全力支持。”
突然,门子慌忙跑来。
“不好了主人!不好了主人!”
“何事惊慌!”
“王县尉带人来!说发生了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