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砚调转车头,在前面拐了个弯,将车子稳当当的停在了校门口。
宋熹认识他的车牌号,通过降下的车窗,能清楚瞧见他正望着她。
打开车门后,宋熹迅速坐进车中,一边说着一边系着安全带,“商教授,你来多久了?”
“刚到。”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虽说才过了五天,却感觉挺长时间没见她了。
车子缓缓起步,朝着前方行驶。
宋熹调整了下坐姿,倚靠在椅背上,侧头去看他开车。
她闻到了极为平淡的沐浴香气,显而易见,他在出门前,是经过一番打扮的。
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他是那种遇到任务,需要拿着洛阳铲下坑的考古学者。
野外多么艰苦的条件,风吹日晒,但他的皮肤却依然保持的这么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似是注意到那抹探究视线,商扶砚转头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道:“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就是挺好奇,为什么你皮肤没有变黑?”
“那我今晚上回去弄黑。”
宋熹不由得笑了,“你最近都不用去田野考古吗?”
“下周,可能要外出一段时间。”
宋熹没有详细再问,到时候,他如果愿意告诉她的话,她自然能知道。
商扶砚带她去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馆,在那里用完餐后,两人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宋熹提出自己的想法,“你喜欢健身,要不我们比一比?”
“怎么比?”男人有些好奇。
“去打球如何?”
“好。”
他们到了一家高档健身会所,这里使用会员制,VIP客户可以优先挑选私密性强的训练场地。
两人一拍即合,换上训练服后,开始打羽毛球。
这是一项很能观察人体能的运动,但凡技术差些,很快就能败下阵来。
别看宋熹一副文弱的样子,打起球来丝毫不逊色,视觉听觉与四肢的协调能力,让她能接住他发过来的球。
对此,商扶砚是有些意外的。
他不得不拿出真本领来,与她认真对打。
渐渐的,宋熹的体力跟不上,露出了疲态。
商扶砚有些担忧,主动叫停,“宋熹,先休息会儿吧。”
只见宋熹皱着眉头,双手紧紧的捂住小腹,弯下了腰。
“宋熹,你哪里不舒服?”男人已经跑到她跟前。
此时,她的脸颊虽然红润,但却开始冒细密冷汗。
商扶砚扶住她,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里闪现一片担忧。
“我、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下卫生间。”宋熹有些窘迫。
男人恍然顿悟,“要不要我帮你去买?”
宋熹摇了摇头,“不用,我包里有,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吧。”
商扶砚去替她拿过来了斜挎包,想扶她去卫生间,却被宋熹制止了。
她说:“我自己可以……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商扶砚不放心,站在离卫生间不远的走廊上等她。但凡她有需要,他也好在第一时间发现。
前后过了差不多十分钟。
宋熹才扶着墙从卫生间出来,她努力站直身子,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抱歉,扫你的兴了。”
“身体更重要。”
商扶砚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没有逾越,又保留着分寸。
羽毛球是打不成了,商扶砚想要带她去医院。宋熹怎么都不肯,只说是小毛病,很快就能好。
商扶砚只好送她回去,宋熹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休息。
行驶到半道上时。
商扶砚将车停在了路边,凝视了她半晌,才轻声喊她的名字:“宋熹。”
她从迷糊中醒过来,对上男人关切的眸子,“嗯?”
“你是不是经常痛经?”
宋熹摇头,“不是经常,有时候疼,有时候没什么感觉。”
“我现在去趟药店,你在车上等我。”男人说着便解了安全带。
宋熹连忙拽住他的胳膊,着急的说:“不用,忍忍就过去了。”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简单几个字,让宋熹再也没了拒绝的理由。仿佛有道暖流涌过,温暖了她的心房。
原来被异性关心,是这般滋味。
宋熹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心中更加坚定。
商扶砚回来的很快,几乎是用跑的,他怕宋熹一个人在车上会无聊,会害怕。
事实上,宋熹的胆量没那么小。小时候跟大黄狗决战的光辉事迹,最后完胜。
车子停在怡锦园的小公寓楼下。
灯光昏暗,两人下了车。
宋熹犹豫着要不要请他上楼,就听见男人沉稳嗓音传过来。
他垂眸看着她,“方便我上楼吗?”
“没什么不方便,来吧。”
宋熹从包里拿出门禁卡,刷开了单元门,接着顺着走廊到了电梯。
数字不断往上攀升着,直到第27层。
期间,谁也没有说话。
宋熹顾不上忐忑,小腹的绞痛已经让她难以承受,她只想要快点回去趴在沙发上。
就连掏钥匙的手都有些没力气,“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就在宋熹想要弯腰去捡时,一只修长的手率先拾起了钥匙,递还到了她手中。
宋熹下意识想要说声谢谢,最终什么都没说。
敞开门以后,宋熹抬手开了灯。
室内陈设一目了然,甚至一眼就能看到南向的卧室,客厅摆着一张浅蓝色的沙发,再往右是厨房,非常的干净,又温馨。
“进来吧,不用换鞋。”宋熹有气无力的说着。
商扶砚看出她难受,让她去沙发上躺着,他则往厨房方向走去。
保温壶中有热水,他冲了包益母草红糖,单手摇晃着,走向沙发。
随即,他单膝蹲在地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温声开口,“我扶你起来,把这个喝了能好受点。”
宋熹很听话,双手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随着热饮入喉,她能感觉到浑身都热了起来。
商扶砚就那么看着她,在观察到她因此有所缓解时,才悄然松了口气。
宋熹很快喝完了红糖水,不由感慨道:“这会儿舒服多了。”
他接过空杯,站起身来,又去药袋里拿了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