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时岁稔距离三米远的位置停下，满脸警惕。
注意到她的举动，陈肆有些想笑。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李叔的脸。
通过和齐阿姨聊天，他知道了时岁稔的身份，学着一起唤小岁稔。
“小岁稔，不是说要早点到学校吗？赶紧上车吧，你小肆哥哥开着车门等你呢。”
“昂，就来。”时岁稔嘴上应答，眼睛却紧盯陈肆。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自己和他之间来回指：我会死死盯住你的，别再想搞什么幺蛾子。
陈肆忍不住笑了。
时岁稔弯腰钻进车里，等她完全坐好后，陈肆关上车门，绕半圈到另一侧上车。
李叔往后视镜扫一眼，手上启动车子。
初升的太阳柔和，透过车窗照在身上，增添了几分暖意。
时岁稔嘴巴张了又合，三番两次想控诉不满。但想到前面放出的话，又只能闭上嘴巴往肚子里咽。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肯定知道她这几天不能主动搭话，趁人之危搞出这一套。
时岁稔懊恼的扭脸面对车窗，放在腿上的手默默揪起裤子边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呵，好好等着吧。
学校离家里距离并不远，开车全程十分钟不到。
为保证学生人身安全和防止交通拥堵，一中门口严禁停车。所以李叔将车停在了校门口斜对面，距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过马路看车，不要跑，别着急。”李叔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每天都要嘱咐一句。
“知道了。谢谢李叔，李叔再见。”说完丢一个白眼给陈肆，推门下车走了，动作干脆利落。
李叔目送消失成一个墨点的背影，扭头冲后座问：“你惹妹妹了？”
陈肆收回视线，很轻的“嗯”了一声。
李叔没打算追问，只是说：“女孩子嘛，要哄的。”
陈肆微垂着眼，搭在腿上的手轻点了几下。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声音很小，小到不知道是说给李叔听，还是只给自己听。
“会哄的。”
……
今天教室开了一上午的空调，暖意烘着周身令人昏睡沉沉。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好不容易撑到下课，时岁稔打了个哈欠准备趴桌上小眯一会，高小知拍她后背。
高小知：“走吧。”
时岁稔眼眶里蓄着泪水，“去哪？”
“当然是操场啊，下节课是体育课。”
他们教室在一楼，从教学楼到操场五分钟足够了。
时岁稔准备重新趴下，“那你先去吧，我眯五分钟再走。”
“不行，迟到会被罚跑圈的。”
然后半昏半醒的时岁稔被牵去了操场。
一中学生多班级多，一个操场同时有几个班上体育课很正常。
时岁稔站在高处台阶上一眼望去，根据人群聚集情况来看，操场现有六个班。
清点完人数，体育老师急着去忙其他事，简单做个热身，嘱咐几句安全问题，很快原地解散。
操场宽广辽阔，四周没有太多遮挡物，迎面吹来的风着实的冷。
时岁稔裹紧外套，两臂交叠于胸前，被风吹的半眯眼。
“给你。”
时岁稔扭头。
高小知和变戏法一样，两边手里各拎了一杯饮品。
时岁稔下意识接过，看了一眼，还是她在国外心心念念的雪梨冰柠。
她实在好奇，围着转了一圈，“你是哆啦A梦吗？从哪变出来的。”
“我要是哆啦A梦，哪会只给一杯，直接把整个奶茶店给你搬过来。”
高小知得意的笑，接着抬手扯了下时岁稔衣袖，“别犯迷糊了，我们去看帅哥醒醒脑。”
“什么帅……”还没说完话的时岁稔被拖走。
欢呼尖叫声越来越大，前方的篮球场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场上的人头都看不到。
“你确定我们要挤进去？”
时岁稔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脚在还有五米的位置强行打住。
就眼前这架势，很像一群人在瓮中捉鳖。如果最后真挤进去了，那她就会成为里面的一只鳖。
“不进去怎么看得到帅哥。”高小知指着一群站在石凳上观赛的人，“外围顶多看见观众的大屁股。”
时岁稔扫一眼挤到狗都钻不进的人群：“……”
什么样的帅哥值得拿命去看。
如果说眼前人群像土壤一样围堵严实，那么高小知就是地鼠，勇往直前直接开凿。
有她在的地方，没路也能硬闯出一条路。
几分钟后，被挤到怀疑人生的时岁稔终于见到所谓的帅哥。
时岁稔嘴角抽了抽，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
她抬手指着场上的几个人，问：“你说的帅哥，不会就是他们吧。”
一个看起来傻不愣登，一个整天不是怼人就是笑，另一个直接毒到没边。
“对啊，不然还能有谁。”高小知大吸一口奶茶，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我们学校最帅的，喏，全在这了。”
盛琰、林清越，还有一个陈肆。
耳边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时岁稔耳朵拼命往衣领里面缩，忍不住问：“帅哥已经看到了，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别啊。”高小知拉住她，“他们都是高三的，平时很难遇上。好不容易有机会离这么近，多看几眼就当愉悦被课本折磨的眼睛。”
时岁稔小声嘀咕：“那我还是愿意被课本折磨。”
其中两位的脸，她已经整整看了十几年。至于另外一位，恐怕以后也会高频率出现。
场上陈肆原地跃起，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围住的观众爆发一阵尖叫。
高小知跟着大家喊了一声，瞟见同桌嘴巴在动，把脑袋凑过去问：“你说话了？说的什么，我没听到声音。”
时岁稔叹气，“没什么……”
又进了一个漂亮得分球，盛琰喘了口气，手肘杵向旁边站着的人。
“唉，我怎么感觉阿肆越打越来劲了呢？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林清越示意球场边上，“你看那是谁。”
“？”盛琰不明所以的转头，朝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发现一张熟悉的脸。
“嗯哼？时妹妹！”
“她什么时候来的，我居然没发现。”
“可能……”林清越揪着领口扇风，“你被隔壁班一屁股撞开篮球架的时候吧。”
盛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