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毕竟从小到大唯一挨过的打，还五岁那年偷了老爷子一块钱，被他爸轻轻给了一巴掌。
看着儿子挨打，这棍子如同落在自己身上。
王淑芬急了，护在儿子身前扯起嗓子嚎啕大哭。
“爸，别打了，孩子还小呢，你再打出个好歹来，还得花钱治。”
小不小的另说，听到钱，老爷子清醒了一点。
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神色复杂的孙翠翠，有些讨好地问。
“媳妇，消气了没？没消气你自己上来打两下。”
看对方没反应，他还想再打。
“够了，孩子坏还是大人教的，不如打大人。”
孙翠翠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王淑芬。
老爷子瞬间意会。
走到大儿媳面前，扬手给了她两个嘴巴子。
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说法。
虽然委屈，但王淑芬被打得一声不吭，只是垂下眼睑，挡住恨意。
最终大家也是不欢而散。
夜深了，宋志强一家三口走在路上，母女两个就听到他长吁短叹。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爸，你还知道这句话呢？真有学问。”
“那可不，那也就是没赶上好时候，不然爸也是萝卜岗工人。”
王素华睨了他一眼，还是没有在女儿面前拆穿他。
也不知道谁在扫盲班的时候，天天下课之后抓着她问。
今天没什么风，三人到家的时候冷锅冷灶。
炕必须要烧，宋志强蹲在灶坑前烧今天捡来的树枝。
宋清梨惦记着母猪，摸黑去猪圈喂了一回。
看着母猪急不可耐地吃起食来，她心满意足地回了屋。
多胎丹会随机增加腹中的孩子数量，不知道放在猪身上会有怎样的惊喜。
又在热炕上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照例又去喂了一趟猪，加了些水。
回屋看到大锅正冒着热气。
原来是王素华正煮的大碴子粥，盖帘上放了昨晚她说要吃的鸡蛋羹。
她见四下无人，悄悄往粥里加了一斤玉米糊和一斤大米糊，用大勺搅拌均匀。
吃早饭的时候宋志强咂吧了一下嘴，有些疑惑。
“今天的大碴粥怎么感觉比昨天的香呢？”
王素华没有那么敏感，笑着道。
“估计是你饿了，饿了吃啥都香。”
说完又给他盛了一碗。
“饿就多吃，反正家里三个壮劳力，粮食管够。”
又不是大饥荒那几年，没有就去村上支。
很多分家出来的都是这么干的。
村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村民饿肚子。
宋志强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
早上天没亮他又去拉了一车柴火，估计是饿狠了。
随后不再纠结这些，低头吃的香甜。
早饭后宋清梨跳进猪圈清理猪粪。
猪是很爱干净的动物，认准一个角落排泄就会当做厕所，一直拉在这里。
所以清理的工作对她来说并不难，冬天猪圈的气温比较低。
穿回来之前大学的母猪，就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从来不假手于他人。
今天没人过来冷嘲热讽，不一会就搞定了卫生，宋清梨又观察了一下母猪的健康状况。
毛发油润有光泽，胃口良好精神头也足，是一个健康的小孕妇。
忙活完回到屋空无一人，原来是父母又出去捡树枝，留下她看家。
她只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烧点水，洗洗衣服。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洗衣机，只能靠两只手，家里唯一的工具是木头做的搓衣板。
冬天的衣物厚重，但幸好健体丹逐渐生效，她现在有一把子力气，可以说顶三个正值壮年的汉子。
水开后她将瘦得快要去世的手工肥皂涂抹在脏污处。
这是上次哥哥回来，从供销社买的，有一股淡淡的油脂味。
这个时候洗衣粉还不太普遍，属于高档货。
有的人家甚至用草木灰制作碱水来去除污渍。
泡了一会后，宋清梨又加了一些热水在大盆里面，随后把搓衣板放进盆里，开始大力搓洗。
现在天气太冷，不然厚重的衣服主妇们都选择去河边拿大榔头敲。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一件，挂衣服的时候墙头冒出来一个小脑袋。
不是知青院那面墙，而是左手边的邻居。
也是宋家，和他们家同宗同族，但辈分她不清楚。
“姐姐，你好漂亮。”
小孩头发被剔成板寸，看上去十一二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夸得宋清梨心花怒放。
应该没有女人能拒绝小孩子的夸奖吧？
毕竟小孩子的世界最简单，美就是美，丑就是丑，不会像大人一样说违心的话。
“小朋友你也很可爱，你叫啥啊？”
“我叫宋清阳，我是男孩子。”
还没等两人熟络起来，墙那头就传来呵斥声。
“宋青阳，你给我滚下来！”
“谁让你爬墙头的，多危险，回屋看书去！”
随后一个女人露出了脸。
“是小梨子啊，我是你桂英婶，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桂英婶。”
宋清梨礼貌地问好。
但对方可能不想跟她过多接触，客套了一句就缩了回去。
随后能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骂声，明显脏了许多。
她只能摇摇头，继续洗着衣服。
等把最后一只袜子挂上晾衣绳，捡柴的夫妻二人也回来了。
板车上层层叠叠码了一人高。
宋志强拉着车，脸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
零下的气温中，大滴的汗珠往下落。
而王素华在后面用力推着，多少能让他轻松一些。
看到这一幕宋清梨赶忙上前，在后面帮忙推车。
多了一个人顿时省了不少力。
将树枝卸下来之后，宋志强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这下够烧到开春了。”
昨天弄了四车，今天弄了两车，柴火垛码了一大堆。
“爸，你太厉害啦！我妈也是，捡柴火工作效率太快了！”
宋清梨适时地送上马屁。
果然夫妻俩瞬间感觉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转头又看到女儿洗好的衣服，更是喜笑颜开。
“呵，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爸妈了。”
“那可不，比那个臭小子强多了，一天就知道娶媳妇。”
化肥厂正要午休的宋清泽打了两个喷嚏，有些疑惑。
不会是要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