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马上签!”
郝母怒气冲冲的回房间拿纸笔,老太太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回房间将他们的婚书拿了出来。
“岁岁,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你如果跟令锋退婚,基本只有下乡这一条路,你姥姥当初就是不希望你下乡,所以才让你们订婚。”
她嗤笑出声,“郝奶奶,看在你曾经是我姥姥好姐妹的份上,难听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老太太被气到抬手不停给自己顺气。
薛岁岁才不管她什么反应,接过纸笔,飞快写下未来各不相干的退亲协议,一式两份,写完还从口袋里将在供销社买的印泥拿出来按手印。
签完协议,拿过婚书,连虚伪的应付告别都省了,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郝家。
“小姑娘,你没事吧?”
刚才给她带路的婶子被赶走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在了拐角处,见她出来了,立即上前询问情况。
“谢谢婶子关心,退个婚而已,没多大事儿。”
“啥?退婚?你跟郝家小子退婚了?”
“对啊。”她说的轻松,边上的婶子却感到惊讶无比。
吃瓜归吃瓜,但不可否认的是,郝家小子的条件在这个家属院相当不错。
家里除了已经退休的爷奶和还在读高中的小妹以外,全都有工作,他自己又是部队的军官,在跟薛岁岁订婚之前,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
“为啥退婚呀?”
“婶子,这不好说。”
“你放心,婶子肯定不会到处乱说。”
听到这熟悉的保证,薛岁岁故作犹豫。
“我发誓,绝对不会到处乱说。”
“好吧,婶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待她重重点头之后,薛岁岁这才开口。
“郝同志可能觉得我表姐更好吧,不然为什么明明跟我有婚约,却还向我表姐许诺呢。”
“哈?”
“哎,算了,既然婚已经退了,我也不想再纠结。
婶子,谢谢你的帮忙,你人可真好,以后我表姐若是嫁过来,您可得多多关照。”
带路的婶子没想到能吃到一个大瓜,震惊到都忘记追随薛岁岁的步伐,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
自己一个人吃瓜,哪有一群人一起分享带劲。
掌握第一手滚烫消息的婶子,拔腿就往好姐妹的家里跑,急不可耐的想要将消息说给大家听。
从粮食局家属院出来,薛岁岁在附近的邮局又买了三套邮票,外加几张单独的八分票。
四金币的一套,十五金币的两套。
虽然上架成功,但原本四金币的那套邮票,价格竟然减少到了一金币,另外一套也变成了八金币。
坐上公交车,再次调出系统交易规则认真阅读。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物以稀为贵,除非供不应求,不然价格会随着该样商品数量增多而随之贬值。
辗转了两趟公交车,到达此行目的地,找了家招待所入住。
进到房间,系统便提示她八金币的那两套邮票卖出去了,加上买灵泉水剩下的九金币,她现在的余额为二十五金币。
又买了五毫升灵泉水喝下,在系统上经过反复比对,挑选了一款价格十金币,无色无味,可小范围进行扩散的吸入式麻醉喷雾放在仓库备用,头一挨枕头,又进入了睡眠状态。
等睡醒,夜幕已降临。
去水房洗了把脸,回房间打了套组合拳活动身体,随后从仓库拿出原主的笔记本,把里面夹着的几张纸拿了出来。
纸上是薛梦以前上学时写的小作文,上面以骂原主的话居多。
或许是想学习薛梦骂人的方式,原主将这几张纸全都保留了下来,这也方便了薛岁岁对字迹进行研究。
认真分析了一刻钟,提取了薛梦写字时的特点,提笔仿写了两个小时左右,已经学到有八九分相似后,薛岁岁拿出从供销社买的白纸,开始奋笔疾书。
她暂时没有能力正面跟他们刚,那就暗地里操作,白天要报的仇,夜里执行也不晚。
“开门,查房!”
写完两张纸,正准备提笔写第三张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立即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进仓库,把发箍取下散开头发,趿拉着鞋子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还适时打了个哈欠。
门外负责检查的同志朝屋里扫了一眼,看完她的证件,关上门去查旁边的房间。
关好门,重新坐回椅子上,薛岁岁继续写第三张纸。
一共写了五张,写完分别装进这年代最常见的信封,在其中一个信封上,填好地址,贴了张她之前买的零散邮票。
准备妥当,起身将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将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和细铁丝揣进兜里,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向水房。
站在水房的窗边向下看了一眼,四下无人,迅速翻过窗户,双手抓紧水管,动作丝滑的下到了一楼招待所外面。
在入住招待所的时候,她随意的问了一嘴前台工作人员几点查房,对方说通常是九点到九点半之间。
根据查房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接近十一点。
在这夜生活罕见的年代,家家户户基本都已熄灯入睡。
凭借原主的记忆,薛岁岁在黑夜中步行了几分钟,路过邮局门口,将贴好邮票的信封推进门口的邮筒,继续走了十多分钟,轻车熟路找到了薛梦大舅赵红钢家的院子。
她会这么熟悉,都多亏了赵红霞爱把她当驴子使。
只要她大哥家需要招待客人,她就会把原主带过来干活,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来过不下二十次。
绕到赵家后门,轻松翻越一人高的院墙。
从兜里掏出布条蒙住口鼻,将麻醉喷雾和细铁丝拿在手里,轻手轻脚的走向赵家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