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筱碧抢答道:“娘,是老姑听信了刚刚那位楚姑娘的彩虹屁,打着爹的旗号和绣坊管事提出要离开。”
“我只是和管事说我不干了,大妹你跟着我回来做什么?”
“老姑你没有契约精神,得罪了管事,留下我在那被人欺负和嘲笑吗?这是我家,我想回就回。”
涂溪轻哼一声:“涂大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不想在那干了,你还把错怪在莲儿妹妹身上。”
“你才认识她几天,就护上了,你和她哥八字还没一撇呢!”
任晚秋脑袋又开始嗡嗡响了,一人一鸡毛掸子,就安静了下来。
“吵什么吵?”
痛感慢了半拍的涂溪一脸不可置信:“任晚秋,你居然敢打我?”
“长嫂如母,怎么打不得?就算娘在这我也照打不误。”
这个小姑子留不得,连名带姓喊她,这一山注定容不了二虎。
统子幸灾乐祸:“宿主,你惨了!”
“为什么?”
紧接着任晚秋就见涂溪如川剧变脸,欢呼雀跃道:“大嫂,娘以前就说了,我以后的嫁妆由你来置办。”
“娘还在呢,我最多给你添一床被子。”
她就是那么的双标,打你的时候是长嫂如母,掏钱的时候就是娘还活着。
“你刚刚明明都说了长嫂如母,大嫂,你把这院子买下来给我做嫁妆,成不成?”如果是大侄女开口,她相信大嫂肯定会答应。
任晚清认认真真地盯着这小姑子看了好一会,果真是长得丑,想得倒美:
“没问题,长嫂如母,我会给你寻个能给聘礼丰厚的商贾,再用聘礼把这院子买下来给你当嫁妆,你放心好了,那聘礼我不贪分毫。”
如果把聘礼给老冯氏,那就说不定了,老冯氏宠爱女儿,也只是把宠爱外包给大房去执行,但聘礼可是实打实的肉包子。
“我才不要嫁商人,我未来的夫君肯定也是读书人,我以后还要做官太太。”
她选择性忽视小姑子的话,转头问涂筱碧:“大妹,你刚说你老姑和谁八字还没一撇?”
“是楚姑娘的哥哥,楚秀才!
娘,你是不知道楚姑娘昨晚还在我们家过夜,和小姑睡一个被窝,我在隔壁都听到楚姑娘’夸’娘治家有方,用花圃种菜,有荷塘不养锦鲤,偏养能吃不能看的鱼和虾。
她还说如果这院子给她来住,她弄不来我们家这烟火气,但肯定会鸟语花香蝴蝶自来。
老姑附和她,说娘您大字不识一个,肯定就只知道吃吃喝喝了。”
涂溪恼羞成怒:“涂大妹,你给我闭嘴!”
任晚秋知道这两个人没一个好的,但心还是偏向原主生的。
更何况,这小姑子是真心瞧不上原主。
不能给她补心眼了,向外的恋爱脑,补了心眼也只会用来对付他们大房。
难怪统子说家要被偷了。
“行了,吵够了就收拾收拾自己,一会我带你们去绣坊给管事赔礼道歉。”
涂筱碧谨慎地确认道:“娘,真的就只是赔礼道歉?”
“嗯,不然呢?你还想回去?”
她摇了摇头:“娘,我不想回去了,在那好累,眼睛也好疼,晚上睡大通铺有人磨牙、有人说梦话,睡也睡不好。”
“辛苦大妹了,学艺之路都是如此,爹娘送你去当学徒,只是想让你以后多一个选择也多一条退路。
那绣坊的东家同时还是县里和县下镇上各布庄的东家。
道了歉,日后也好相见,你们消遣时间做出来的绣品,也还能拿去换钱攒着当压箱底。”
“娘,我知道了。”
*—*
任晚秋带着姑侄俩出门前,还对荷塘里的老四两口子说了声会把他们锁在家里。
小冯氏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当家的,这里房间那么多,要不我们在城里找份工,再把孩子们带来城里读书识字?”
“你信不信,我们一来,大嫂就跑了?到时房租你负担得起吗?”
“叫大哥大嫂买下来不就成了?每月交房租多不划算!”
涂渠白了这大聪明一眼:“你以为大嫂不知道?大哥进京赶考的路费都没着落呢,还买院子。”
“没着落,他们一家还都窝城里不回村,这不是故意拖大哥的后腿吗?”她做梦都想看到大房一家灰溜溜地从城里回来,到田地里讨食的场景。
“村里有什么好的,你都想往城里跑,他们在城里待惯了的,又怎么会甘愿回村里去。”
“你今天怎么回事,冲我发什么火?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四房好。”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