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摇着林悦的胳膊,说道:“姐,你别急,小舞姐就住你隔壁,医生说了她最多晚上就能醒。”林悦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心烦意乱,她看着林宇,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李晓舞坐在病床上,脸色在灯光映照下愈发苍白,像一张脆弱的白纸。她望着林悦手中的小米粥,带着委屈的腔调说:“悦,我想吃肉。”林悦机械地回应:“我妈说小米才养人!”李晓舞撇了撇嘴:“可是我不喜欢吃小米粥。”林悦只能哄着:“好啦!明天给你吃肉,乖啦。”边说着,边耐心地将一勺勺小米粥喂给李晓舞。
喂完粥,林悦忍不住提起心中的担忧:“舞,你说豆豆会不会有事?我想报警来着,可是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说不清楚事故地点,我们住的酒店也只有我们两个的信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舞,你还记得我们出事的地点吗?要不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去报警吧,我一个人有点说不清楚。”林悦只顾着倾诉,丝毫未留意李晓舞那满是疑惑的表情。
李晓舞迟疑地发问:“悦,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去报警啊?我们不是都没事了嘛。”林悦情绪激动起来:“舞!你怎么能这么说,还有豆豆呢,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都不敢想像,那种情况下虽然是十死无生,可是……”林悦想着豆豆可能已经葬身蛇腹,不禁泪如雨下。李晓舞见状,小心翼翼地安抚:“悦,你没事吧,别哭啊,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但是你得告诉我这个豆豆是谁啊?”
林悦整个人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地盯着李晓舞,声音颤抖且语无伦次:“舞!豆豆啊!桥上……我们救下来的那个……帮我们把蛇引走的那个……舞!你别吓我。”见李晓舞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疑惑越发浓重,林悦心中一沉,暗叫“失忆了!”随即冲着一旁玩手机的林宇大喊:“小宇!小宇!林宇……快叫医生!”林宇被这喊声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落,赶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林悦满脸焦急,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比划着自己的脑袋,对着林宇大声喊道:“你舞姐失忆了,快叫医生,看看是不是伤到头了。”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容置疑的急切。
一旁的林宇听到这话,嘴巴瞬间张成了“O”形,眼睛里满是吃惊,“啊!”的一声惊呼后,在李晓舞一脸懵圈、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表情下,像一阵风似的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谁失忆了?”随着林宇匆匆的脚步,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帅气的男医生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冷静而专业,白大褂在走动间轻轻飘动。
“她。”林悦心急如焚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李晓舞。
“我!失忆?”李晓舞眼睛瞪得像铜铃,用食指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死死地盯着林悦,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医生迅速走到李晓舞身边,抬起手,轻柔地按了按李晓舞的头,仔细地检查着,随后又轻轻翻开她的眼皮查看,一边检查一边询问:“头疼吗?晕不晕?有没有想吐的感觉?”声音平和沉稳。
“不疼,不晕也不想吐。”李晓舞像个迷茫的孩子,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茫然地摇了摇头。
“嗯,没看到有什么外伤,你是怎么觉得自己失忆呢?”医生微微皱眉,手摸着下巴,目光专注地看着李晓舞问道。
“我没有失忆啊。”李晓舞眼神中透着无辜与不解,愣愣地回答道。
“不是,小舞!你……你都不记得豆豆了,还有我们去过的那些好玩的地方,我们一起做过的那么多有趣的事你都忘了?这还不是事忆?让医生好好给你查查。”林悦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李晓舞的胳膊,急切地说道,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没有!我…..该失忆吗?”李晓舞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疑惑,习惯地跟着林悦的话走,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眼神在林悦和医生之间游移不定。
医生神情严肃,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从他口中倾泻而出:“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码记得吗?家里都有什么人?你在哪里工作?你朋友叫什么?她在哪里工作?你们是怎么出事的……”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李晓舞眼神略显空洞,表情麻木,只是依照记忆机械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每回应完一个,医生便会转过头,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向林悦和林宇,征求确认。而当看到两人都点头示意答案无误后,医生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最终以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位病人基本没有什么问题,既无外伤,也看不出有什么内伤,回答的问题也都准确恰当。应该不会失忆,如果之后觉得有什么不适,可以考虑作更深层次的检查。”
林悦听闻医生的诊断,整个人呆立当场,脸上满是困惑与茫然,不禁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的幻觉?”她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毕竟整个事件太过离奇,那种诡异的感觉如影随形,让她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这时,林宇在一旁笑嘻嘻地插了句话:“姐,你是不是还在做梦啊?刚才睡着的时候还喊豆豆豆豆的可大声了,我们都听见了。”
林悦的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啊?我睡迷糊了?”林悦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带着些许羞赧之色,边挠头边自我打趣着。
送走医生后,林悦像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释怀了,长舒一口气感慨道:“原来是梦啊,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还有角,太玄幻了。”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驱散了之前的紧张氛围。
林悦兴致勃勃地看向李晓舞,笑着打趣道:“舞,你猜我做的是什么梦?”李晓舞却只是瘪瘪嘴,不以为然地白了林悦一眼,那模样仿佛在说“谁要猜你那奇奇怪怪的梦呀”。
林悦见状,尴尬地摸摸鼻子,还是按捺不住分享的欲望,一屁股坐在床边,眉飞色舞地把“梦”里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李晓舞和林宇一开始还只是随意听着,可随着故事的进展,两人的表情越来越夸张,当听到说蛊虫的时候,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满脸的惊愕,等到说到蟒蛇的时候,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林悦梦里的场景。
“姐,你这是神话故事啊!做梦都这么卷的吗?我最多就梦到我会飞……”林宇夸张地大笑着说道,那笑声里满是调侃的意味。
林悦和李晓舞被林宇这副模样逗得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病房里满是欢声笑语。
“可不是!太真实了,我都不知道哪个是梦那个是现实……”林悦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转而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我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你们可不能笑我。”
从李晓舞病房回来后,林悦躺在自己的病床上,脑海里还在不断回想着发生的这一切,想着想着,不禁又失笑起来。她下意识地翻了一下身,突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摸索着拿起一看,瞬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