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景暮笙从净房里出来,躺在床上。
身上氤氲着水汽,散发着淡淡沉香。
苏璃棠的心脏突然砰砰跳动,下意识的往里面挪了下身子。
景暮笙只是躺在床边上,也没任何动作,显得也有些疏远。
过了好久都不见他有动静,苏璃棠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摸不准景暮笙是什么心思。
里侧的“沈诗吟”一直没出声,景暮笙也没在意,檀嬷嬷已经告知他,“沈诗吟”今天嗓子不适。
景暮笙瞌上眼,淡声:“你今晚嗓子不舒服,早些休息。”
见他没要碰自己的意思,苏璃棠终于安心了。
她翻个身,身子又往里面靠几分,和景暮笙拉开些距离。
而景暮笙一直躺在床边不动,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躺下一个人。
苏璃棠也察觉到了,景暮笙对沈诗吟这个发妻似乎有些疏离。
只是过了片刻,苏璃棠也没睡着,因为身子突然起了异样。
她体内的醉香发作了。
苏璃棠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想要努力克制体内的不适。
但那股燥热太猛烈,灼的她浑身难受,身子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景暮笙同样没睡着,旁边苏璃棠发出的动静很难让他静下心入睡,侧眸看过去:“怎么?”
他突地开口,苏璃棠胆颤了一下,咬紧红唇不敢发出声音,但身子依旧不受控制的轻微扭动。
景暮笙察觉异样,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正欲起身掌灯,苏璃棠心口一滞,惊慌失措的从背后抱住了他。
两人身子相贴,都僵了一下。
一个身子清凉,一个身子灼热,似是水与火的碰撞。
苏璃棠体内越发难受了。
景暮笙闻到了一缕幽香,说不出的惑人心神,和那晚和“沈诗吟”同房时闻到的一样,都是从“她”身上散发的。
他抿下薄唇:“我让檀嬷嬷过来帮你看看。”
本想推开身后的女子,但她却搂的更紧。
没人知道苏璃棠此时心里有多慌乱,根本不敢松手,怕景暮笙掌灯后发现她不是沈诗吟。
“别……我没事。”
她压低嗓子装着沙哑,嗓音混沌难辨,一时让景暮笙听不出来。
见她说“没事,”景暮笙又躺了回去。
苏璃棠跟着躺回里侧,本是不平静的心里更是泛起阵阵涟漪。
方才没和景暮笙有触碰还好,有过肢体接触,苏璃棠脑子里都是他身上的清凉和沉香,体内的欲火越烧越烈。
她不由自主的将身子慢慢往床边上靠……
景暮笙心里同样没那么平静,周围是那股挥之不去的幽香,越来越浓郁,体内升起了一股无名燥火。
老夫人送的补汤他明明没喝,体内却又莫名其妙的掀起了一股欲火。
察觉到旁边女子把身子贴过来,耳边是她灼热的气息,她身上那股幽香更是靡旖,景暮笙蹙起眉心:“你……”
刚开口,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便缠在了他腰间。
景暮笙眉心皱的更深,眼底凝起些许冷意,还未将苏璃棠推开,她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
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真切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两人的身子又是一颤。
苏璃棠贪婪的汲取着景暮笙身上的凉意,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但她的身子早已被情欲控制,只能受它摆布。
放在景暮笙腰间的那只小手顺着里衣探入进去,景暮笙顿时眼神眯起,呼吸也粗重了些。
那只小手又灼又烫,在他肌肤上留下阵阵火热。
苏璃棠脑子里浮现在庭芳楼学的那些取悦男子的手段,游刃有余的挑逗着身边男子。
景暮笙被她撩拨的浑身难耐,像是被架在欲火上焚烧,但理智尚存,还是把缠在身上的女子推开了。
感受到他的拒绝,苏璃棠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蹭过去,含着哭腔的嗓音满是隐忍:“好难受,帮帮我……”
沙哑又啜泣的嗓音,全是情欲。
随着一条修长纤细的小腿缠在腰间,景暮笙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了。
最后一层里衣褪去,肌肤相亲的那一瞬,两人的神智皆乱,共赴一场巫山。
三更时,苏璃棠慢慢起身,动作小心翼翼,不敢吵醒身边的男子。
这一晚她根本不敢睡过去,只能三更天的时候赶紧离开。
简单穿好衣服后她便去净房,这里有道侧门,正好通往小道。
苏璃棠从侧门出来,檀嬷嬷和沈诗吟正等着。
沈诗吟今晚一直都在耳房待着,自然也听到了景暮笙和苏璃棠弄出的动静,但脸色依旧平淡,像无所谓似的。
似乎根本没把景暮笙当做自己的夫君。
檀嬷嬷端着事先准备好的避子汤递给苏璃棠:“苏姨娘把这个喝了,以免日后节外生枝。”
这避子汤对苏璃棠来说喝不喝都无关紧要,但为了让檀嬷嬷和沈诗吟安心,她还是喝了。
等她喝完,沈诗吟道:“今晚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从侧门进去,代替了苏璃棠。
回到洛华苑,喜桃还没休息,正在院门口踱步,脸色着急的候着苏璃棠。
见苏璃棠回来,赶紧迎过去:“姨娘怎地才回来,那二夫人到底什么事情,留您到现在。”
喜桃到底有些怨怼,觉得二夫人不知分寸,怎么三更天才让她家姨娘回来。
在檀嬷嬷带苏璃棠去春和苑时,喜桃本想跟在苏璃棠身边照顾着,被檀嬷嬷留下了。
她便只好在洛华苑等着苏璃棠,没想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苏璃棠双腿酸软,脚下踉跄一下,喜桃赶紧搀扶她进屋:“姨娘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帮我打热水过来,我先沐浴。”苏璃棠轻语,嗓音比往日要柔弱几分。
喜桃听着更像是“虚弱。”
再看苏璃棠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就像是被人欺负过一样,眼睛都是红肿的。
喜桃思索一番,顿时瞪大眼睛:“姨娘,二夫人真的虐待您了?”
难怪回来这么晚,合着是受二夫人的“欺负”去了。
苏璃棠无奈失笑:“没有,赶紧去打热水过来。”
虽然她否认,但喜桃就觉得沈诗吟欺负苏璃棠了,心里对沈诗吟也没了好感。
等喜桃把热水送过来,苏璃棠问:“绿枝已经休息了?”
“早就睡下了,也不知道谁到底谁主子。”喜桃撇撇嘴,一直对绿枝都没好感。
今晚本就是该绿枝守夜,但她早就去休息了,是以喜桃才等着苏璃棠回来。
苏璃棠知道绿枝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她唯首是瞻的主子是苏清悦。
不过今晚绿枝没守夜正好,也不知道她去春和苑的事情。
苏璃棠对喜桃道:“今晚之事,别让绿枝知道了。”
绿枝心眼多,她怕绿枝知道了起疑心,然后再去告诉苏清悦。
“奴婢都听姨娘的。”
喜桃不知道苏璃棠为何要防着绿枝,但苏璃棠吩咐什么她便做什么,也不会多问。
喜桃不仅单纯还忠心,这些苏璃棠都能看出来。
她拿出一支玉簪戴在喜桃头上,让她回去休息了,也没让喜桃服侍她沐浴。
“谢谢姨娘。”
喜桃笑弯了眉眼,摸着头上的簪子欢喜的走了。
苏璃棠脱掉衣服沐浴,身上的红痕映入眼帘,严重的地方又青又紫。
只有她知道景暮笙有多凶猛,她想逃又逃不掉,被他禁锢在身下疯狂索取。
但今晚也怪不得他,都是她的问题。
她知道景暮笙今晚是没打算碰“沈诗吟”的,但她体内的醉香发作了,她逃不过情欲的控制,身上的香味也会引诱景暮笙一起沉沦。
景暮笙睡醒时,身边正挨着熟睡的沈诗吟。
昨晚的画面一幕幕闪现,景暮笙眼里一片清冷。
这样的错误他又犯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