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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话一说出来,盛清茹自己也愣住。

她怎么会……

盛栖月勾了勾唇角,松开她的肩膀,又坐回树下,声音听不出悲喜:“既然你行,那这件事便交由你了,明日我让掌柜的与你商谈细节。”

盛清茹走出栖月阁,仍是久久未回神。

大姐姐居然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事情,而她居然还答应了,这简直是奇谈!

罢了罢了,既然答应了大姐姐,她就势必要使出浑身解数,决计不能让大姐姐失望。

思及此,她提着裙摆,脚步匆匆往自己宅院走去。

她要赶紧回去,再梳理一遍自己往日制过的香,写份名录,以备后用。

等人彻底离开,清裳才好奇的上前问:“小姐,您就放心把那么大一家香铺交予三小姐?”

盛栖月淡定道:“不放心。”

清裳:“???”

“你去京中重金寻一个会制香的娘子,好生将养着。”

清裳更懵了,小姐这又是要做哪般?

不过她也怕问多了,小姐烦自己,便没再说什么,跑去办事了。

盛栖月坐在树下,清风吹过,桃花纷纷飘落在茶盏上,她轻轻吹了吹,撇去浮沫抿了一口。

前世盛清茹嫁了个五品清流家的嫡子,原以为是桩好婚事,谁知那家婆母规矩多,惯是会磋磨人。

每日晨昏定省少不得半分便罢了,还会趁儿子去媳妇房中时,故意差丫鬟唤老三去侍疾。

一番两番屡次三番,最后挑唆的夫妻离心,又开始怪老三不会笼络丈夫心,生不出孩子,闹着要给儿子纳妾。

她后来再次见到这个三妹时,早已骨瘦形销不成人形。

这些还是柳姨娘以剪刀抵脖子相逼,哭闹着求她母亲林氏给清茹做主时,她才得知的。

这世道啊,压着男子更是压着女子。

男子尚且有手有足可活动,可女子就如那被绑着手脚,压着身子的困兽,随时准备被人转送宰割,吃干抹净。

重来一世,她也没有多大能耐,只能尽己所能,为一些女子提供少许庇护。

翰林院。

宁逾白早上去当差,瞧见院中不少同侪朝他望来。

他在心底暗暗鄙夷,不过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穷酸书生罢了。

他大步迈进去,坐在工位前开始整理书籍。

窗外风吹进来,他不自觉掩唇轻咳一声,喉咙有些发痒,下意识冲着身侧的同僚道:“给我斟一杯茶。”

同僚瞪大了眼,呆呆望着他,似是不敢相信。

宁逾白见半天没动静,抬头望向同僚,这才回过神,尴尬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在家中差人惯了,我自己倒茶。”

说罢,他忙起身提着热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同僚倒了一杯。

他虽看不起这人,但是毕竟还要一同当差,当下得罪人乃是下下举。

同僚见此,便没再多说任何。

几个时辰过去,手边的活儿处理的差不多了,房中不少人起身走动交谈。

宁逾白并未参与其中,而是拿出一份空白册子,洋洋洒洒挥墨开始写《翰林革新》。

如今翰林院人员众多,差事冗杂混乱,上一世他便是在这时提出了建设性改革,上行下效,使整个翰林院变得整齐有序,焕然一新。

这一世为了擢拔,他要将这份方案写的更加完善,好呈到上峰面前,以获嘉奖。

这个间隙,有些胆子大的官员走过来,笑嘻嘻问:“宁编修,您今儿打算去哪啊?”

宁逾白疑惑的抬头望向来人:“什么去哪?我今日并未有出行的打算。”

那人没得到想听的答案,并未作罢,而是继续道:“宁编修,大家都是同僚,你有事儿藏着掖着可不行,有福大家同享嘛。”

“就是就是,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啧啧。”

宁逾白拧眉,思来想去,难道是盛栖月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难不成是她又闹到太后跟前,逼着自己娶她,这些人才会说出这般话?

他正要厉声呵斥,表明道心,便听到另外一个说话不知把门的同僚大声嚷嚷:“宁编修,有钱大家一起赚嘛,你昨晚上办的事,我们可都知道了。”

“对啊对啊,安盛侯府千金小姐可真是大方,出手就是上百两,比咱们一年俸禄都多。”

“是啊是啊,宁编修,您今晚打算去哪落水?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好去观摩观摩,学习一番,来日也跟您一样腰包鼓囔囔,张口差人添茶时,头都不抬一下,底气足足的。”

说话的正是刚刚被宁逾白唤着添茶的人。

众人听了,顿时哄闹笑作一团。

宁逾白虽才来翰林院短短几日,可那头总是昂的高高的,姿态摆的更是足足的,行走时目中无一物。

他嘴上虽未多说什么,可这些人见他的眼神也明白,宁逾白看不上他们。

但这样一个穷酸状元,他们院里多的是,他有什么资格看不上他们?

这些人心中有气,今日逮着机会,当然要好好奚落一番,挫挫他的锐气。

宁逾白这才明白过来,这些人说的何事,顿时气的站起身,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明明是那安盛侯府二小姐故意推人下水…….”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狠狠打断:“行了行了,你那番说辞骗骗旁人还行,骗我们这种亲近同僚又为哪般?”

“哎,只可惜我们没有宁状元那般好的未婚妻,为了帮宁状元赚银子,不会水居然愿意舍身下去,啧啧,真是好福气。”

“诶,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怎知宁状元那未婚妻不会水,万一是装的呢。”

“哈哈哈哈哈!”

笑声铺天盖地,仿佛魔音般灌入宁逾白耳中,他大怒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扔向那人:“你竟胆敢羞辱我的婉儿!”

“砰”的一声,那人脑袋被砸中,满眼不敢置信的朝他望去。

一众人也齐齐傻眼。

这事儿最终闹到上峰那里。

上峰气的要命,拿起桌上的书狠狠砸到宁逾白头上:“你是疯了不成?刚来这里没几日,便敢在翰林院跟人大打出手?”

宁逾白得了上峰狠狠一顿训斥,还被罚给予那人五两银子看诊费,是他一月的俸禄。

回去之后,他便病了。

既是那日下水染了风寒,又是被那些同僚和坊间传言气的。

他浑身发软的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起不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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