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守财虽说是魏子卿的远房表亲,关系远的不能再远了,要不是看在外祖母的份上,魏子卿也不会安排账房管事的活给他。
仗着自己是关系户,在相府横行霸道,经常调戏杂役房的小丫鬟。
这不,前几天又盯上了小翠。
小翠性子软弱,不敢声张,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孙守财见小翠惧怕自己,更加肆无忌惮,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就要上嘴。
小翠惊慌失措,拼命向后躲,可再躲能躲哪去。
“您别这样……快松手……”
正当他马上就要得逞的时候,杜若溪假装无意经过这里,边走边喊:
“小翠?小翠?在哪偷懒呢?王妈正找你呢!”
听到有人来,孙守财赶紧松了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翠,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小翠知道他在演戏,以此掩盖他的恶行,可眼下也没办法,只能配合:“是,孙管事,我记住了。”
“嗯,那就好,你去忙吧!”
小翠福了福身子,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正好和杜若溪打了个照面。
杜若溪瞧见小翠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小溪,你找我?”她强颜欢笑,故作镇定。
杜若溪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快走吧,王妈有事要安排。”
俩人转身刚要走,便被跟来的孙守财叫住了:“站住!”
杜若溪定在那里,不知道这货又要干什么。
孙守财走到俩人面前,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先是看了看小翠,小翠赶紧低下头。
又直勾勾地盯着杜若溪:“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男人,杜若溪扯唇轻笑:“没错。”
孙守财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她,责备道:“为何见到我不打招呼?”
小翠看向杜若溪,赶紧向她介绍:“小溪,这是相府账房的孙管事。”
杜若溪心有不快,可还是福了福身子:“见过孙管事。”
很好,孙守财似乎很满意,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好了,你们下去吧!”
俩人匆匆离开那里,回到杂役房。
小翠拉着杜若溪的手,既担心又后怕:“小溪,你不该救我的,现在孙管事已经盯上你了。”
杜若溪满不在乎:“他是苍蝇吗,想叮谁就叮谁?”
小翠:……
“小溪,你不要开玩笑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他可是相爷的远房表哥,咱们得罪不起。”
“远房表哥就可以随便调戏丫鬟了?”杜若溪一边将要洗的衣服归拢好,扔到盆子里,一边说道:“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小翠走过来,也一起搭把手,她抿了抿嘴说道:
“嗯,孙管事只敢挑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三等丫鬟下手,那些有主子护着的他是不敢动的。”
“呵,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货,看来受害的不止你一个,你们为什么不去告诉相爷或者老夫人呢?”
小翠满腹心事,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们哪敢啊,孙管事只是动手动脚占点便宜,倒没有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即便告了他的状,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
小翠见杜若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估计是被吓傻了,赶紧提醒。
“小溪,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杜若溪不但不害怕,反而安慰起小翠来:“放心吧,小心的该是他。”
……
孙守财的坏心思果真被小翠说中了。
杜若溪和小翠刚忙完手里的活,正准备去饭厅吃午餐。
一个小厮跑来告诉她,孙守财找她有事。
杜若溪满脸不耐烦:
“我现在没空,马上就要开饭了,等我吃饱了再说。”
来的真不巧,什么事能有吃饭要紧。
那小厮却说:“孙管事手里有你一封信,你要是不去的话,恐怕那信就被他给烧了。”
杜若溪一听来了精神,他敢?要是他把信烧了,她就把他给烧了。
这封信应该是香草寄来的,等了那么久终于来信了。
“为何我的信在孙管事手里?”杜若溪不解。
小厮解释道:“今天有邮差来府上送信,孙管事看到有你的一封信,便提前给扣下了。”
好好好,杜若溪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回散打有陪练的了。
姑奶奶那就屈尊走一趟。
她刚要随小厮前往账房,小翠一把攥住她的手,满眼担忧,摇摇头道:
“小溪,不要去。”
她拍了拍小翠的手背:“放心吧,我拿了信就回来。”
然后冲着她使了个眼色:看姑奶奶如何会会那孙子。
她从小翠握紧的手里使劲将手抽回,浅浅一笑,转身随小厮去了帐房。
路上,杜若溪已经盘算好了,要是那个孙子敢为难她,她就一脚踢爆他的弟弟,然后再用手指狠狠插进他的眼睛里。
想着想着,杜若溪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不一会儿账房到了,小厮退下,就剩杜若溪一人。
“孙管事?你在吗?”她四下张望,表面淡定,内心警惕,生怕孙守财来个突然袭击。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熟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几分急不可耐。
杜若溪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哪能啊,孙管事吩咐的,我哪敢不来?”
孙守财一听,这小妞挺上道啊,于是拿出一封信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里有你一封信,想不想要啊?”
废话,不想要她会来这里找他?杜若溪抿嘴微笑。
“劳烦孙管事费心,替我保管。”
说罢,杜若溪伸手刚要接信,孙守财立刻收回手臂,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别急啊,来都来了,陪我说说话嘛!”
杜若溪脸色一沉: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说什么?”
孙守财将信放到桌子上,拉起杜若溪的手,一边摩挲着她的手背一边说道:
“这么嫩的小手,天天在杂役房做粗活,可惜了,要不,你来账房吧!”
“可是我不会算账啊!”杜若溪猛地将手抽回,将内心的恶心努力压下去。
可那孙守财依然不依不饶:“我教你啊!”
“怎么教啊?”杜若溪笑眯眯地假装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