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碗香灰水下喉,这男的这才昏迷的闭上了双眸。
我看他脸上的疲惫之气好像微微缓和了一些,这才放下些心来。
“爷爷,他醒了之后,不会害我们吧?”
毕竟我爷爷刚说蛟蛇邪,搞不好会吃人的。
我爷爷给蛟喂完水,正坐在旁边抠脚呢。
见我问他这问题,嘿嘿一笑。
“你问我,我又不是它,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救他?”
我都惊呆了。
我见爷爷这么顺势而为的救这条蛟,还以为我爷爷能拿捏他呢?!
爷爷朝我丢了个白眼,开始自夸起来。
“这人是你带回来的,爷爷我菩萨转世,心肠善良,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你也得负全责。”
???
我去,我特么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哪个长辈像我爷爷一样爱推卸责任不靠谱!
快八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怪不得我奶奶不到六十就病死了,指不定就是被我爷爷给气的!
可是眼下看着躺在沙发上这男的脸上也没什么凶戾之气,加上是他自己主动找我救他的。
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吧。
今天一天都在车上我也累到不行。
也没精力管这男的醒来后是好是坏了。
跟爷爷一起把这男的扶到客房休息后,就洗漱上床睡觉。
只不过在睡前我看见敖灵境的昨晚大婚的衣服还在床头挂着。
想到小时候偷看过爷爷的风水堪舆书里有写过。
当一处龙脉开始出现早衰生灵绝迹的现象,说明这条龙脉已经活不长了。
我家后山的这条龙脉,从我记事起,就不如别处的山峦植被茂密,虫鸟合鸣。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山上的树木时常枯死,就连兔子都没几只了。
丝毫都没有从前爷爷所说的那样气势磅礴,灵气汇聚。
难不成敖灵境也和郭老爷子家底下的那条蛟一样气数将尽?
一个是被鬼啃了上百年,一个是被我爷爷用铁钉钉穿心脏几十年。
两个都是病残。
可是奇怪的是,自从我梦见敖灵境跟我有夫妻之实后,我家后山那条龙脉又以迅猛之势焕发生机。
这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敖灵境大半夜也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大晚上去哪干嘛了?!
怎么说人家也委身嫁给了我,我也得对他负责。
于是我打开京东在网上给他下单了一个手机,然后睡觉了。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我打着哈欠下床出门,见有人在厨房做饭。
我习惯性的以为是爷爷,本能的说了一句:“爷爷早上我想吃小笼包和鸡蛋糕。”
那人手中正端着菜盘,听到我的要求,十分温柔的说了句:“好。”
也是这一声好,让我大吃一惊,发现眼前的人不是爷爷。
“我去,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厨房?我爷爷呢?”
当这男的向我转过一张俊俏年轻的脸来的时候,我顿时就傻了眼。
这不就是昨天我救的这条蛟蛇吗?!
“爷爷去散早步了,交代我收拾厨房,准备午饭。”
我擦,当我听到这男的跟我说出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冒出一百个问号。
他是一条邪蛟啊,竟然这么贤惠顺从,还会收拾厨房做饭?
一时间我都分不清,是我在做白日梦还是他在发癫发神经?!
要知道敖灵境上门,简直把我跟我爷爷当下人使唤。
导致我都认为这种灵物个个嚣张跋扈不要脸。
没想到他们性格竟然可以是不同的!
“那你你你……”
我一时间都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我爷爷乐呵呵的背着手从外头散步回来了。
“他叫殷墨,我刚给他取的新名字,听起来不错吧!”
说着,爷爷走到殷墨面前,拍了拍殷墨的肩膀,得意洋洋的坐在了他身边的太师椅上。
“小伙子,好好干,只要你干得好,我们周家,永远都是你的容身之地。”
而殷墨则十分温和的对着我爷爷一笑,转身为我爷爷沏上一杯我爷爷爱喝的菊花茶。
“啊?”
看着这迷惑的场景,我实在是不理解。
“你不是蛟吗?现在你好不容易得到自由,不应该投奔大海,向往更好的前程吗?”
“我没机会了。”
殷墨转身看向我。
他现在虽然身体看起来比昨天好不少,但是双眸里依旧存在着些许残破的宿命感。
和一种叫人看了很不忍心拒绝的温柔和顺。
“一百年前神父将我困于岛下,让我错过了化龙,如今得少爷所救,还幸存一命。”
“如今修为尽毁,再回山川溪流,也会落得被同类吞食的下场。”
“如果少爷不嫌弃,求您收留,我在郭家底下困了一百年,看多了他们家的佣人是怎么照顾主人,现在爷爷也老了,我愿意留在周家,照顾爷爷。”
我还没说话呢,我爷爷就嘚瑟了起来。
“看吧看吧,你看人家殷墨多懂事,现在你去上学了,爷爷正好需要个人伺候爷爷这老胳膊老腿的!”
说着,我爷爷就对着殷墨呼喝。
“殷墨啊,我这肩膀有点酸,你给我捏捏!”
“好。”
殷墨体贴的为我爷爷捏肩。
我爷爷他肩疼个屁,他每天健步如飞,天天跟村头老太太练剑,身体比我都好。
这老东西就是单纯的想占殷墨便宜,不用付工资就能要殷墨照顾他!
现在他们两个人两厢情愿,我根本就管不着。
而且殷墨叫我少爷。
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让我对他第一印象还怪好的。
不过我爷爷是出了名的马大哈,殷墨呆在他身边,我都能想象的到以后殷墨的日子有多苦了。
可能是同情殷墨,加上殷墨他身上的气场和敖灵境不一样。
像是秋冬的暖和的羊毛衫,看上去就能感觉到温柔的暖意。
让我对他也不禁的也用温和相待。
“你有牙刷和毛巾吗?”
我问殷墨。
殷墨抬眸看向我,眼神黏腻,但是又似乎有点刻意隐藏的距离。
“还没有。”
“那我去给你买。”
说着,我转身去我们村头的小卖部。
村里的小卖部,在村子里待过的都知道,就是一个村的情报站,大爷大妈的聚集地。
现在村里没年轻人了,我前两天结婚的事情,就能让这群大爷大妈们讨论很久了。
果然,我一到小卖部,几个大爷大妈就在取笑我。
“深深,你爷爷真是疼你啊!这么小年纪就给你娶媳妇,不会怕是给他自己娶的吧?!”
“是啊,深深,新媳妇这两天睡的怎么样?大车得劲不?你这小身板,晚上不会连媳妇户门都找不到吧!”
还好我在哥们群里见多识广,听得懂这群老逼登是在故意开黄腔取笑我。
我也没打算理他们,打算买了东西就回家。
没想到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一把被磨的明晃晃的柴刀向我砍了过来!
“我杀了你这臭娘们,从小就冒充小子娶龙脉,祸乱天罡,我要替天行道,惩治你这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