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十分钟后，纪为人傻了。
他要是什么都不懂也就算了。
问题他学过法医，能切身感受到对面那老太婆厉害得，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面试现场的水平。
“不是……”纪为不信这么厉害的牛人，放着更好的工作不干，会需要来这种葬礼公司当法医。
于是他斩钉截铁，“你作弊了！你是不是给出题的人偷偷塞钱了！”
苏青霜骄傲一笑，“看来我的气质很出众呀，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有钱人？”
纪为：“……”
重点是这个嘛！
沈杳还坐在面试官的位置，扯扯嘴角，“看来我气质不咋出众啊，让你觉得我都穷到养不起员工，逼得他们偷偷给人开后门赚外快了？”
纪为：“……”
我没有，你胡说。
他还想为自己辩驳两句，这时面试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举步进来。
“你说这位奶奶作弊，证据呢？就因为对方比你厉害？”女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呵，世界上比你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大家都是作弊？”
纪为：“……”
他认出来了，这女人就是刚才在等候室，一直坐在窗边的。
等候室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个男生就只有老太婆跟这一个女人，所以特别好记。
“这有你什么事儿？”纪为无言反驳便开始人身攻击。
“还没到你面试时间呢，你进来哔哔什么？这么迫不及待，那阎王面前你也去插个队呗，我看在咱俩有一面之缘的份儿上，你回头要是轮我手上了我先给你剖了。”
顾七莘摘下帽子，落座在沈杳身边的空位置上，指了指自己面前桌子上摆放着的面试官牌子，道：“巧了，这儿还真有我的事儿。”
纪为一时哑语，脸上一阵五彩斑斓。
打死他也想不到，十分钟前还跟自己坐在等候室的‘面试者’，搞半天是玩cosplay的面试官！
他居然还把面试官给骂了！
“我其实不急的。”顾七莘说：“但我看你挺急的，比不过人家就污蔑人家作弊，这么急着给自己损阴德是生怕下辈子投不进畜生道？”
“我！”纪为被骂得一噎。
苏青霜在旁，看着顾七莘，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这个女孩子她当然也有印象。
对方在等候室里坐着，想必也是听到了纪为为首的那群小伙子对她的嘲讽，所以才有了这场特别的对照组面试。
她给了她一个用实力碾压纪为的机会。
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好姑娘。
“你要觉得我作弊，你出题，我来回答，能被你问住就算我输。”苏青霜转而看向纪为，唇角依旧勾笑，却并无几分笑意。
纪为嘴巴彻底张不开了。
对方实力摆在这儿，人又坦坦荡荡，他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对方根本没作弊。
他什么水平？
给这样的牛人出题，那怕是对照面试还没被虐够，现在又上赶着自己找虐呢！
纪为没辙，干脆不吭声，转身就要走。
“慢着。”顾七莘两个字出口。
面试室门口的保安当即就把门嘎嘣拦住了。
纪为：“……”
他无可奈何，回头咬牙切齿，“我确实比不上她厉害，你肯定也会录用她不录用我，既然如此我走有什么问题吗？”
顾七莘说：“毫无证据质疑人家作弊，在等候室里没来由的就嚼人舌根，这些事儿做了就算完了？都不用道歉的吗？”
纪为自觉今天脸已经丢得够大了，现在还要对那老太婆低头，那不是把他脸往地上踩吗？
他坚决不！
“这算什么错事儿吗？我不过就用我的嘴说了几句话而已，我的嘴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们觉得不中听你们别听嘛，我又没让你们别捂耳朵。”纪为说。
顾七莘冷呵一声，起身几步走到纪为面前，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她直接零帧起手对着纪为库库就是两个巴掌。
“你干什么？！”纪为都破音了，“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顾七莘学着他刚才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的手长在我身上，我想用它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想挨打你躲嘛，我又没拦着你走位。”
纪为：“……”
好一个回旋镖直扎脑门啊。
他要是不认可顾七莘这一套逻辑，岂不是连带着否认了刚才的自己？
但他要是认可，这打不就白挨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看着顾七莘举起手又要扇他巴掌，纪为下意识往后一躲，嘴比脑子快的大声喊，“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
“奶奶，这道歉您接受吗？”顾七莘看向苏青霜。
苏青霜笑得和蔼可亲，嘴上没留一点余地，“不接受。”
于是顾七莘扬手又要打。
吓得纪为忙喊：“对不起！是我技不如人还要质疑您作弊，是我嘴欠没素质不懂尊老，我错了，我真错了！奶奶对不起！”
顾七莘那俩嘴巴子抽得太狠了，他现在说话都感觉脸上还有股疼麻劲儿。
这要是再被顾七莘打俩嘴巴，他这脸还能要吗！
苏青霜看他身子微微发抖的怂样儿，说：“小伙子，你现在低头并不是因为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而是你怕了。”
“所以你这份道歉我依旧不会接受，但你也不用虚情假意跟我说对不起了。”
“你往后大可以以你现在的为人处世生活下去，总有一天你吃的不会只是两个巴掌，而会是大亏的。”
纪为闻言，心中一半是被说教的不屑，一半又隐隐害怕着这老太婆的话未来真的应验了。
“你走吧。”顾七莘说罢，拦门的保安让开，把门给纪为打开，驱逐之意不言而喻。
纪为虽不满被人赶走，但今天在这儿受到的气已经够多了。
他到底还是憋着一口气，怒气冲天又无从发泄的走了。
结果刚走出面试室没多久，就被刚才在等候室里跟他一起蛐蛐苏青霜的几个男生拦住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纪为纳闷。
这群人不该在等候室等着下一轮面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