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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乔言辞自小乖顺听话,头脑聪明一连跳级两次,直到完成硕士学业,都让乔金枝十分省心。后来要签约出道,乔言辞有些犹豫,还是金枝鼓励她出去闯荡闯荡。

那时候起,两人才第一次长久分开,好在每天都保持联系。

这次跟叶致诚的绯闻闹的突然,乔言辞慌乱地被情势推着走,乔金枝理解她此时的境况,是以录节目的这一周多除了发发信息,几乎没有打扰过她。

乔言辞深知乔金枝对自己的用心。

叶致诚临走前说很晚才会回来,于是母女两人碎碎念怎么也聊不够,等乔金枝洗好脸又做好一套完整护肤流程,看乔言辞欲言又止的样子,比划着询问,乔言辞终于将打了无数次腹稿的话说出了口。

“金枝,我想留在这里。”

那头的乔金枝眼睛却是一亮,手上比划起来:“是因为叶致诚吗?你喜欢上这个男孩子了?你们那张吻照……”随后,担忧中又含着鼓励:“乔乔,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大胆去恋爱吧。”

乔言辞赶忙打手语制止她:“不,金枝,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就是普通同事,等录完节目,我跟他……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乔言辞陈述着事实,心头却微微沉闷。

对,只是同事。

金枝无奈摇头,还要再说什么,被乔言辞一脸说正事的模样打断。

哎,乔言辞童年时金枝正自顾不暇,到底还是让孩子缺失了安全感。

金枝不再坚持,示意乔言辞继续。

乔言辞松了口气,将工作考虑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金枝。

如同乔言辞预料的一样,乔金枝几乎没有多思考,果断表示同意。

“乔乔,当初你问我要不要进娱乐圈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变得更有见识、让你的人生有更多可能性、让你的物质生活或者精神生活变得更好,那你一定要抓住,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女孩子在重要的人生选择中要做正确的决定。”

“我知道你担心我一个人生活,可是我年纪还不算太大,现在身体健康,有几个聊得来的好朋友,还有列不完的兴趣爱好,我的生活丰富着呢,何必非让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将你拴在身边庸庸碌碌一辈子呢。你从小就有主意,只是大部分时候为了顾虑我,最终做了退让。我知道我们乔乔孝顺,可现在远不是你考虑这些而束缚住自己的时候,年轻人,就该张开翅膀肆意去闯,路啊,越走越宽才对。你要是能挣回来大把大把的钱,都能给十个我养老啦,哈哈哈哈。”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我们金枝就是老天爷派来的超级大贵人!”面对乔金枝的鼓励,乔言辞眼眶微热。

叶致诚回来时带着几分醉意,见乔言辞眼睛红红的,心里一慌。“怎么了?乔乔,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眼睛痛揉了一下。”乔言辞心虚开口,倒了杯温水过来递给他,“喝了多少酒?”关心的话语里还带着轻微的鼻音。

过于自然的话像极了妻子在关心应酬回家的丈夫,叶致诚心里麻酥酥的,刚要说喝了不多,眼珠子一转,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不少,我想从那群老家伙手里撬出想要的东西,被灌点酒也是应该的。”说完还戏瘾上身当场表演了一个站立不稳,吓得乔言辞立刻上前扶他,杯子里的水直直倾倒在了乔言辞的白色T恤上。

乔言辞愣在当场。

叶致诚这下真的慌了,连忙就要上手帮她擦拭。衣服轻薄,瞬间贴在身上,若有若无映出某处波澜的形状。

叶致诚刚刚落下的手戛然而止。

空气瞬间蒸腾起来,乔言辞慌忙后退,双手遮挡,喘息不稳,整张脸已经红透了。

恰好有风吹过,带着一点清淡的花香,叶致诚那点酒意瞬间烟消云散,母胎单身的叶影帝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全身热流正朝着某处疯狂聚集。“对、对不起,乔乔,我不是有意的。”叶致诚结巴的不成样子,“我、我去洗个澡,身、身上酒味太重了。”

猛地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一只软软的小手轻轻拉住了衣摆。

叶致诚当场大脑当机,身后一阵沉默,乔言辞低若蚊蝇的声音像抹了蜜一般传入耳朵:“酒后不宜洗热水澡,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

叶影帝差点被当场撩废。

“我、我洗冷水澡!”在乔言辞的一脸震惊中,叶致诚仓皇而逃,

还好还好,没有被乔乔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不然……

当晚,叶致诚的梦里一片旖旎。

抱着妖哥快要睡着的乔言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某人洗冷水澡的原因,一张脸“腾——”地熟透。

第二天一早再次碰上没有出去赶行程的叶致诚,乔言辞适应的很快,努力避开困扰了她一整晚的遐想,关心道:“你昨天喝了酒,应该会头疼吧,早饭煮点粥,再给你做杯蜂蜜水。”

叶致诚迎面撞上美梦中的女主角,正心虚呢,听到她的话才想起昨晚胡说的话,立刻抚上额头,装作宿醉未消的样子,脚下轻飘飘的跟着乔言辞一起去了厨房。乔言辞不让他帮忙,他就百无聊赖地东翻翻西看看。

“冰箱里有寿司,你做的?”

乔言辞闻言一默,手上不停:“嗯,昨晚米做多了,怕浪费就卷了几个寿司。”

“乔乔手真巧。”说着就拿起一个往嘴里塞,被乔言辞眼疾手快拦下:“别吃,太凉了,肠胃会受不了,先喝粥,寿司留着中午吃。”

“这些也不够啊,要不咱们一会儿再做点手握寿司?”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面对一脸干净毫无修饰的酒醉大男人,乔言辞莫名有种在照顾儿子的感觉。

乔言辞没想到乔金枝会在他们做寿司的时候打视频来,手忙脚乱将视频接起来时,金枝女士设置的专属视频铃声《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已经放了大半天,乔言辞偷眼瞧了瞧,分明看见叶致诚嘴角勾起的笑。

莫名有种社死的感觉。

算了,金枝突然联系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乔言辞拿着手机转身往外走几步:“金枝,怎么了?”

“啊?小区组织拍宣传片?哪里不会?问我?我……哎,金枝啊,我哪里会什么剪辑啊,演员?演员不会剪辑的,而且我算哪门子的演员,都没拍过几部戏。”

叶致诚只听乔言辞接连不断的回复,却听不到对面的声音,不觉好奇,转头去看,在乔言辞举起的屏幕中看到一个比划手语的老人,心里不觉疑惑。

乔言辞见叶致诚入镜,转头对视一眼,正要走出厨房,突然福至心灵:“金枝,你等等。”她不会,但是有人会啊。

吃人嘴软,刚投喂了一顿早饭,这会儿要点回报不过分,嗯!

重新回到做寿司的料理台前,乔言辞礼貌询问:“诚哥,能请你帮个忙吗?”

一直听她说话的叶致诚了然,噙着笑点了点头,加快速度捏完了手上的寿司。

乔言辞大大方方将手机放在前面,她和叶致诚两人的半身画面呈现在金枝面前。“诚哥,金枝下午要拍老年舞蹈队的宣传片,她有一个镜头的取景时间有些拿不准,能不能请你帮忙参考一下?她有点摄影基础,一学就会。”

叶致诚眉头一挑,现在的老年舞蹈队拍摄都这么讲究了吗?

乔言辞像是看透了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金枝这个人做事比较认真。”然后悄悄凑到叶致诚耳边,捂着嘴巴不让乔金枝听到:“难得有机会让她展示摄影技术,她才会这么抠细节。”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轻轻打在叶致诚的耳朵上,一抹红色悄悄爬上了叶致诚的耳尖。

叶致诚轻咳一声,轻声回复:“你这忘年交还挺有意思。”乔言辞口口声声叫人家名字,且两人没有任何相像之处,叶致诚自动脑补两人是兴趣相投的忘年之交,没想到他家乔乔还看得懂手语。

叶影帝的内心os:乔乔,你到底还有朕不知道的惊喜。

谁知话落,却听见镜头里外两人的笑声,叶致诚疑惑看向乔言辞,乔言辞再次靠近他的耳朵:“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妈~还有,那个……她读得懂唇语。”

叶致诚顿时提起一口气,久久不敢放下。

“妈?”

乔言辞闻言就要去捂他的嘴巴,这人怎么乱喊!

叶致诚回过神来,顿时换上礼貌得体的笑脸,“阿姨。”

金枝在镜头那边比划着什么。

叶致诚不解,转头看向乔言辞。乔言辞淡定解释:“她说,跟我一样,叫她名字就行,她叫乔金枝。”

“啊?”直呼丈母娘姓名,他这“女婿”当的属实有些胆大了吧?

乔言辞一副解释惯了的模样:“她喜欢别人叫她名字,说这样时髦。”

叶致诚心里莫名紧张,别扭的应下:“嗯,好。”

木讷的样子逗得两人再次笑出了声。

叶致诚本能觉得自己应该在乔金枝面前树立个良好的形象,怎么说现在也是官方认证的丈母娘和女婿关系呢。

于是叶致诚发挥出了身为影帝的最高业务能力,协助乔金枝将老年舞蹈队的宣传片拍摄时间定下,就连拍摄角度、光影变化和运镜细节都解释的仔仔细细,得到乔金枝的大方好评,还有乔言辞双眼里亮晶晶的、无法掩饰的崇拜。

叶影帝表示很满足。

最后乔金枝投桃报李,见两人在做寿司,立马表示要教两人做正宗的寿司姜片。

叶致诚作为一个礼貌的女婿,贴心地怕丈母娘累着,“家里准备了芥末,今天就先不做姜片了吧,您下午还要忙,先去休息吧。”

话落,母女俩骤然同步的一秒沉默,让叶致诚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我、说错什么了吗?”

叶致诚看向乔言辞,见她脸色微红,微微扶额。

乔金枝那头传来嘶哑的嗓音,听出是在叫他,叶致诚乖巧得看过去,只见乔金枝笑着叹了叹气,指了指乔言辞,口型夸张地说着一个词,然后连连摆手,做出一连串看起来并不舒适的表情和动作。叶致诚瞬间理解,脱口而出:“您是说,乔乔吃不了芥末,如果吃了会咳嗽流眼泪、很不舒服对吗?”

乔金枝连连点头,还不忘竖个大拇指夸他聪明。然后转头对着乔言辞,将右手食指在一侧脸上来回滑动几下,脸上带着夸张的嘲笑。饶是叶致诚从未接触过手语,也明白了这个手势是在戏谑乔言辞。

乔言辞也不甘示弱,鼓着腮帮子、撇着嘴瞪乔金枝,生动的的模样让叶致诚莫名心里一软,手不觉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也轻了几分:“吃不了芥末怎么不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听到这话,刚还满脸写着小脾气的人骤然偃旗息鼓,又害羞起来。

叶致诚心头一软,小东西还挺要面子。

“以后有吃不了的东西,要告诉我,知道吗?”

“哦。”

乔言辞别扭了一阵,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都被金枝女士收入眼底,慌忙红着脸看向镜头,果然见八卦的金枝女士满眼都是更为浓厚的戏谑,还趁叶致诚看不到的时候挑了挑眉。

乔言辞正欲羞恼,就听叶致诚开口:“那要麻烦金枝女士,再辛苦一会儿,教我做一下寿司姜片吧。”

乔金枝笑着答应,叶致诚低下头照做的时候还在连连点头,也不知道在满意什么。

乔言辞觉得厨房充斥着灼热,实在透不过气,逃也似的溜去了卫生间。等她磨蹭大半天回来时,花样丰富的寿司和新鲜的寿司姜片已经上桌,乔金枝的视频也早已挂断。

好在寿司的美味冲散了她的心不在焉。

美味鲜香的姜片跟金枝做的几乎一模一样,吃到开心的乔言辞大方夸赞了叶厨神的厨艺,还赏赐了妖哥一块三文鱼。

被忽略一上午的妖哥表示:看在三文鱼很好吃的份儿上,朕不跟你们计较!

午觉过后,叶致诚留下一条信息:有行程,我先出门了。之后便失去了踪影,乔言辞看着信息,嘴上说着“倒也没有必要跟我交代行程”,心里却甜滋滋的。

怎么办,越来越有他们真的在谈恋爱同居的真实感了。

冷静!啊,冷静不下来……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乔言辞不得不承认,镜头明明没有在拍,可她还是入戏了。抱着猫在沙发上滚了半天,果断进了书房。

犯什么花痴,搞事业比较重要!

当天,乔言辞主动联系许长安,愉快接受了新广播剧《花颜》的试音邀请,第二天就扎进了录音棚。

录完试音词,乔言辞进茶水间倒了杯水的功夫,许长安就追过来通知:“角色定下了,一会儿直接开工。”

“这么快?”她知道雷厉风行的原著作者朱小逗这次亲自操刀当编剧,效率必然很高,但没想到这么高。

许长安叹气,开口多少有点哭笑不得:“小逗老师尽职尽责,一直在电脑旁守着呢,听个样音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乔言辞没忍住噗嗤一笑“哎,希望这次让我们少录点虐心戏吧,小心脏受不了啊。”

“哎,你的美好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好了,收拾收拾过来开工吧,这个项目催的很急。”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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