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人走,紫芸便忍不住吐槽:“姓薛的真是个伪君子,小人,一天天还要在面上装出来正人君子的模样。”
她突然想到刚刚小姐说有了应对的办法,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道:“小姐,您说的有应对的法子到底是什么法子啊?”
如今这个世道,女人生存艰难,想要从婆家拿回嫁妆谈何容易?
若是遇到注重礼节的男人还好,可像薛家这样的,就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宗室女子怕是都难,她们小姐哪来的这么大的能力办好这件事呢?
萧意卿重新拿出刚刚收到的信,确定是自己师兄的字迹和印章后,松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师兄曾与当今太子殿下有过结拜之交,如今太子即将风光归来,之后必定要受皇上大赏,师兄在信中说了,此事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他们薛家就是再大,也无济于事。”
紫芸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咋咋呼呼道:“那这下他们的坏主意就全都落空了!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在小姐您的面前得意!薛家一家子那么好面子,这件事情到时候怕是要让他们丢大脸了,奴婢都想到他们到时候脸得多绿了!”
萧意卿此时心情也是大好。
太子殿下的诏书,到时候必然会闹的沸沸扬扬,将薛家的所作所为尽数公之于众。
不光是薛家的脸面要丢,就连薛家的官职怕是都要降,薛修竹的前程大概率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彻底断送了。
她本来想的只是叫他们拿不上嫁妆,在邻里面前丢一下脸。
却没想到,师兄竟然把事情办的这么好。
回头见到师兄了必然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远在天边的师兄这会儿正看着萧意卿先前送去的信,字迹一如既往地隽秀,透过书信,仿佛可以看到她的模样。
他的手指轻轻在信上拂过,很快就要见面了,小师妹,卿儿。
距离上次一别,已是两年未曾见过了,他本想让萧意卿在京城快快乐乐地平淡生活,但是没想到回京后她的日子过的并不如从前快活,薛修竹的名字在脑海中浮现,他眸光中一抹阴狠划过,捏着信的手也稍稍紧了紧。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混账,当初就不该提拔他,等过两天回京了,再好好教训他们。
“殿下,您这马上要见到萧小姐了,这怎么愁眉苦脸的呢?”王福来看楚韶承的心情不大好,连忙凑到耳边去问。
却收到了楚韶承一记眼刀,吓得他一哆嗦,紧接着楚韶承冷冷道:
“先不要叫她知道孤的身份。”
王福来本来好奇心促使想要问问,但即将说出口的话被楚韶承的黑脸给堵了回去。
看样子现在殿下心情不太好,还是不要招惹了,反正殿下有自己的打算,他跟了殿下十几年,心中早就有数了。
“是。”他俯身应了一声。
还没等退下,殿下的声音再次响起:“潍州盐铁案的事儿查清楚了吗?现在手头有多少证据?”
“回殿下,已经查清楚了,至于证据,还差一份最后转交的文本。”
话音刚落,王福来就感觉浑身冰冷,殿下森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坠冰窟。他脸说话都不自觉有些紧张:
“只是这最后一份,奴才派人追查,查到了永平候那里,奴才不敢擅自定夺。”
萧小姐对殿下来说可是非同一般,这两年他们殿下没少关注萧小姐。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是重罪,若是真的被呈交到皇上面前,难免不会有所牵扯。
闻此一言,楚韶承落在王福来身上那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才收敛起来,他深思片刻,吩咐道:
“继续派人盯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先前的证据先压下来,不要呈交到陛下面前。”
等他回去把萧意卿安顿好,再去揭发这件事。
否则对她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影响。
一连两天,薛修竹都忙着为太子回京之事做迎接仪仗,回到将军府就已经是筋疲力尽。
直到最后一天,他提前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早早回了府。
刚一回去就被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要求他去写休书。
在一旁跟着的,还有萧柠。
萧柠此时面色苍白,扶着一旁丫鬟的手,一瘸一拐地含泪走向薛修竹,即将碰到他衣角的时候,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站不稳扑倒在了他身上,看得薛修竹心疼不已。
他连忙把朝着他倒来的萧柠扶住,满眼心疼:
“柠儿,你这是怎么了?”他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萧柠手臂上的鞭痕,面色顿时大变:
“谁干的?!谁敢对你这么干?他是不想活了吗?”
萧柠抽抽噎噎,只是一双眼眸楚楚可怜地仰望着前面俊俏的男人,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最后终于哽咽着开口:
“薛郎,我不嫁给你了,你以后要跟姐姐好好生活,养育个一二半女,我此生不能和你厮守了呜呜……”
萧意卿!薛修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的名字。
他的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杀意。
语气也急了起来:“是不是萧意卿干的?好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连你都敢动,我现在就杀了她去!”
“不,不是姐姐!”萧柠惊慌失措连连摇头。
这更叫薛修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善妒的女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先前竟是装的那么贤良淑德!
“你莫要再给她说好话了,不收拾一顿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人!”
说着,将萧柠交给旁边的丫鬟,大步赶到了文熙阁里去了。
后面的萧柠得逞一笑,也借着丫鬟的手赶了过去。
有好戏她怎么能不看呢?
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前两天萧意卿害得她白白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今天若是不好好地出口气,誓不为人!
她倒要看看,萧意卿怎么承受薛修竹的怒火。
毕竟,薛郎的武功她可是见识过的,就算她萧意卿从小在乡下长大,做农活力气大,也毫无招架之力!
她今天只有被当做鱼肉肆意凌辱的机会!
薛修竹刚刚从宫里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腰间的佩刀已经被握在了手里。
看到文熙阁的门,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一脚踹开,与此同时,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