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被陈大梅触碰,孟泠音觉得无比恶心,反手就是一巴掌。
陈大梅手里的碗掉到地上,饭也撒了,却一点在意的心思都没有,只以为她心虚了!
又开始胡乱猜测,“是不是知青点那个姓孙的知青,还是经常抢着帮你干活的方家小子?”
“你脑子让猪吃了,乱扯什么!”孟泠音向来自爱,听不得她诋毁。
陈大梅不依不饶,“ 公社那个主任也有可能?我早就看那个黄主任对你不一样,是不是你们俩有一腿?”
前世孟泠音也被她栽赃过,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呢?
她极力自证,结果越证越让陈大梅有理。
现在她可不会再傻傻地陷入自证陷阱,一把推开她。
“说够了没?你又不是医生,怎么就认定我怀孕了?”
陈大梅倒在地上,情绪更加激动:“你都吐成那样了,还说不是怀孕!”
“我那是被你恶心的!”孟泠音嫌弃地擦了擦被她拽过的袖子,“你都几天不洗澡了,衣服几天不换了?”
陈大梅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身上,皱起眉头。
“就你矫情!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洗衣服,害得我都没有干净的衣服换洗。”
“我没嫁给你儿子之前你自己不洗衣服?”孟泠音冷眼看着一心想压榨她的老虔婆,没有好脸色。
陈大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你真的不是怀孕?”
“怀你妈!”孟泠音忍不住爆粗口,“脑子不好使就去看大夫,少在这里恶心我!”
她懒得再跟这个胡搅蛮缠的老虔婆废话,转身回了屋。
陈大梅又被点透了,爬起来喃喃自语道:“找大夫?对,找大夫,等找到大夫,看你还怎么狡辩!”
孟泠音:“……”
无语死了!
孟泠音想到前世然伺候了这个老虔婆二十年,就想扇自己嘴巴!
她是忍者神龟吗,居然这么能忍!
活该她被骗!
她狠狠骂了自己一顿,看着老虔婆出了门,把屋里收拾了下,反锁上门就去了精神病院的私人空间里洗漱。
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通,又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凭感觉的话,在精神病院里的私人空间里洗了好久,外边的时间好像没有变化。
赵家没有表,她从精神病院里拿了一块。
是白院长的。
就是没有校对,不知道跟这个时代同步不同步。
她又拿着表来回进出精神病院做了几次试验,发现只要她不在里边,里边的时间都是静止的;而她在里边,外边的时间好像也是静止的。
新的发现又让她支棱起来。
她正拿着一个新鲜的香蕉吃,隔壁屋赵和平的呻吟的声音传来。
“奶奶——奶奶——”
他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答。
又喊孟泠音:“妈,你在家吗?”
孟泠音对他的心疼上辈子就透支了,也装聋作哑。
赵和平等不到人,呜咽着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人,这才止住了哭声。
不过听到陈大梅回来时,又开始哭了!
陈大梅急急忙忙去看大孙子,一看大孙子憋不住拉了一炕,直拍大腿。
但是现在她也顾不得看大孙子,先催着老刘去给孟泠音把脉。
老刘都感觉自己这两天捅了老赵家的窝了,慢吞吞地去把脉了。
孟泠音很是配合。
偏偏慢郎中遇见个急心疯,陈大梅在老刘把脉的时候一直碎碎念:“是不是怀孕了,是不是怀孕了,是不是怀孕……”
老刘眉头蹙了又蹙,把完脉掏了掏耳朵,慢吞吞地说:“不是!”
“不是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陈大梅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安到老刘嘴上,省得他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
老刘慢吞吞地说:“不是怀孕。”
陈大梅又问:“那她为什么吐?”
“被你身上的味儿熏得呗,你非不信!”孟泠音斜了她一眼,把慢吞吞的老刘都逗笑了。
不过老刘还是有职业素养的,很快又把笑憋了回去。
只是这嘴角比AK还难压。
陈大梅的脸黑了,“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刘大夫你说,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刘按了按唇角,“熏的!”
陈大梅:“……”
这个词从老刘嘴里说出来,那真是让陈大梅的老脸臊得慌。
毕竟是年龄相仿的人,多少还是在乎点风评的。
老刘也怕她发难,这次溜得倒是极快。
陈大梅的脸色更难看了,嘴上也不饶人。
“别以为你没怀孕就没事,你现在是寡妇了,要有做寡妇的自觉。以后向我学习,少跟外边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勾搭搭。若是让我听说你跟谁眉来眼去,我打断你的腿!”
“向你学习?”孟泠音啧啧两声,“向你学习那不得把整个公社的男人招来!”
“孟泠音!”陈大梅声音提高,“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孟泠音勾唇,“我也在说正经的,你想什么不正经的?
陈大梅被她的伶牙俐齿气得脑仁疼,随后又听到大孙子在屋里喊“奶奶”,骂骂咧咧地去看赵和平。
赵和平虽然打小不爱干净,但被屎尿包围着也受不了了。
孟泠音不洗,这些也只能让她一个老太婆洗。
她给大孙子擦干净后,把衣服收进盆里。
走出门顿时又有了主意,反正赵家的脸面也关系到孟泠音的脸面,她就不信孟泠音真敢说。
于是走到人多的地方,边走边唉声叹气。
谁都知道她刚死了儿子,见到她顶着还没结痂的伤痕去洗衣服,都忍不住脑补起来。
平时最爱跟陈大梅聊八卦的三姑凑过去问:“老嫂子,你怎么出来洗衣服了,儿媳妇呢?”
陈大梅终于等到想要的问题,抹了把眼泪。
“别提了,儿子不在了,儿媳妇哪还会拿我当个人!不打我,我就烧高香了!”
这话顿时让一向嫉妒孟泠音的知青苏青青听到了,从人群里挤过来问:“你儿媳妇真打你了?”
“你看看,我这伤还没消呢,都是她打的。可怜我老婆子没了儿子,还要伺候受伤的孙子。”
陈大梅卖起惨,还不时用眼角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苏青青是最激动的一个,义愤填膺道:“你可是她的婆婆,是她的长辈。孟泠音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真是给我们做知青的丢脸。我这就去找另外几个知青给她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