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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几个侄子围着谭诸墨哇哇哭,个个争先恐后的告状,等谭诸墨给他们主持公道。

他们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就等着看林来娣被打。

谭诸墨冷沉着脸看了眼林来娣,林来娣气势汹汹的对视他,那样子就像是谭诸墨敢多说一个字,她就跟他往死里干!

“谭东,谭西,我家院子里的羊屎蛋是不是你们扔的!”

突然隔壁的李哲跟温月过来了,李哲严肃的盯着几个兔崽子。

谭东,谭西心虚的不敢承认。

李哲警告他们:“再有下次,我可是要打人的,你们几个听到没有!”

最后一声吼,震耳欲聋,吓的几个孩子瑟瑟发抖,尤其是谭西肩膀颤了颤。

李哲这个人平时话少,别人都以为他老实,但去年把同村的黄大牛打的满地找牙后,村里人都不敢招惹他了。

谭东,谭西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不敢吭声。

“听到没有!”李哲声音又提高了一度,发凶逼谭东表态!

谭东不敢不吭声了,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知道了。”

话音一落,谭东就逃命似的撒腿跑了,他是头,他跑了几个跟屁虫自然就也跑了。

谭诸墨和气对李哲说:“这事我会教训他们的,对不住了。”

温月不以为然说:“谭大哥,你误会了,这些孩子自然有他们的父母教训,我们不是来怪你们的。”

谭诸墨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温月看向林来娣的时候,眸子十分柔和:

“我跟李哲是听到了你们家闹哼哼的,就过来看下,嫂子正在坐月子,可得好好养身体,不能累着,也不能气着,谭大哥你可得好好照顾嫂子呀。”

林来娣忙客气招呼温月:“快进来坐坐。”

李哲婉拒:“不了嫂子,你好好养身体。”

温月对她盈盈一笑:“嫂子等你出月子了,我再来串门。”

“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温月挽着李哲的胳膊转身走了,走到了门口,她小声嘀咕:“感觉谭大哥对嫂子不怎么好。”

李哲淡淡一笑:“不管别人,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温月撇撇嘴想到婆婆因为她报警的事,骂骂咧咧了几天,她就心里不舒服:

“我感觉我在你家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咱妈不喜欢我。”

“怎么了?”李哲见温月不高兴,立马紧张了起来。

这个媳妇可是城里来的千金,他能娶回家那纯粹就是祖坟冒青烟。

他说过只要她愿意下嫁,这辈子温月都会是他心尖最重要的人。

这才结婚几天她就不高兴了,对李哲来说就是他做丈夫的失职。

他们俩没有回家,往后山的位置去散步。

温月把她报公安的事说了:“咱妈叨叨了几天说我多管闲事,那可是个孩子啊,就这么被扔了,我就是看不过去嘛!”

李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媳妇,你没错,是咱妈不对,我回去说她。”

温月急忙阻止:“别,可别,本来婆媳就是天敌,要是因为你向着我跟她吵架,那她以后就更不喜欢我了。你平时又不在家,我不想跟她关系尴尬。”

“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哲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转头回家,他就进厨房对正在做饭的曹桂兰唉声叹气:“妈。”

曹桂兰一听自己儿子语气不对,像是遇到大事了立马紧张问:“咋了?儿子。”

“温月家的两个哥哥,撺掇温月回城去。”

李哲故作一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曹桂兰神经一紧不可思议道:“你们都结婚了,她家还要拆散你们,离婚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不敢跟你离。”

再说了她儿子又不差,在大队做计分员,长的高大又帅气,喜欢她儿子的姑娘可不少。

“城里人不在乎这些,温月从小娇生惯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人对她说话都轻声软语的,不想她在农村受苦。”

曹桂兰有点慌了:“那温月什么意思?”

“她说只要我们家对她好,她就不走,但随时都有走的可能,谁让人家有个厂长父亲呢。”

“我对她好,我保准对她好,把她当亲闺女疼。”曹桂兰立马激动表态:“我现在就给月儿蒸鸡蛋羹吃。”

这个儿媳妇家里可不一般,娶了她就等于娶了财神爷。

她本想立立婆婆的款,让温月不要把大小姐的娇气带到这个家。

但听李哲这样说,若是儿媳妇跑了,不光是鸡飞蛋打,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她不立婆婆的威风了,再也不立了。

曹桂兰紧张的赶忙往堂屋跑,讨好亲切的叫温月:“月儿啊,你渴不渴,妈给你倒水,妈再给你蒸个鸡蛋羹。”

……

谭诸墨一家围着八仙桌吃鸡肉,气压十分低,谁也不理谁。

三个孩子吓的大气不敢出,都低头一声不吭吃鸡肉。

吃完饭,林来娣吩咐谭幸运:“让你爸洗碗刷锅。”

谭诸墨就在屋里坐着,两人距离也就一米,林来娣一眼都没多看他,说完就回屋躺着。

谭幸运小心翼翼转达:“阿爸,阿妈让你刷锅洗碗。”

谭诸墨闷着脸去刷锅洗碗,收拾完他就回孩子们的房间去睡。

这几天他都是跟林来娣分房,林来娣不开口求他回去睡,他是不会回去的。

谭诸墨心里犟着这口气,坐在草席床上,盯着自己的脚。

以前他往床边一坐,林来娣立马就会端洗脚水过来,有时还会亲手给他洗。

自从他妈扔了他女儿这件事后到现在,林来娣别说给他打洗脚水了,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

……

又过了两天,谭诸墨中午从地里干完活,就在村头的大树底下看到了谭有贵。

谭有贵蹲在树下抽旱烟袋,从地上的烟灰看来,等谭诸墨很久了。

谭诸墨肩膀扛着锄头,裤腿挽到小腿,汗衩后背湿了大半,额头全是汗。

他沉重的走过来:“爸。”

“你妈的事,到底怎么说!你还管不管!”不能白牺牲了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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