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王专红算是懂了她们俩的心意了，还有一个郭红秀的。
他也没想太多，也没作什么取舍。青春期的男孩子懵懵懂懂，对未来也没什么明确的期望或者规划。这个与道德无关。谁知道明天的生活是怎样的呢？连份工作都没有。
得过且过，混日子吧！
想到郭红秀，几天没见了，她应该把自己忘了吧？忘了最好。
眼前的三个女人，他感觉就郭红秀驾驭不了，她的控制欲最强。其实，王专红不懂，女人都有很强的控制欲，只不过刘素娟、陈小芬对王专红的爱更深一些。
午饭是吃了，觉是不能再睡了。王专红像往日一样，想到街上瞎转悠下。
都下午了，街上的人也没见少。快过年了，年味儿也浓了些。各种摆摊的也多了起来。
左逛右逛，王专红看到卖东西的人多，买的人也不少。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支个摊，具体卖什么呢？他想和刘素娟商量一下。毕竟一天到晚窝着实在是难受。
可快到布匹门市部门口，他又想起中午和她的那一幕，脸觉得臊的慌。犹犹豫豫没敢进门。
还是先征求下胡胖子的意见吧！这小子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
胡胖子对他的想法大加赞赏，他建议卖小孩子玩具，现在农村包产到户了，各家各户手上多少有了几个活钱，过年都会给小孩子买点玩具。他还说，他自己当时都不应该猪油糊了心，把钱去买了画报。
他还热心地告诉了王专红，省城批发玩具的市场地址。
告别了胡胖子，王专红还是来到了布匹门市。他想找刘素娟最后确定下。
看到王专红来了，刘素娟脸上堆满了笑容。“你怎么来了？”她左右看了看，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想我了？”
说完，抿着嘴笑着。
王专红后退了一小步，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和你商量个事。我想做点事情，马上过年了，我想在街上摆个摊。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王专红一本正经的样子，刘素娟也收起了笑容。“可以啊！想法蛮好的。”
“那卖什么好呢？”
“你提的这么突然，我得帮你好好参谋参谋。怎么了？开窍了？想赚钱娶媳妇了？”刘素娟又开始逗他。
王专红的脸更红了。
“总不能一天到晚闲着啊！心里堵得慌。”他嘟嘟囔囔道。
“你自己想卖什么呀？”
“我想卖小孩子玩具。”
“奶奶怎么说？”刘素娟问道。
“我还没和她商量。”王专红回答道。
“你等会和她商量一下吧！我呢，都支持你。”刘素娟坚定地说。
带着满意的答复，王专红离开了门市部。他感觉自己步履也轻快了些。
可奶奶并不赞同他的想法。说他想做事是好的，做生意需要本钱啊！哪来的本钱呢？还有，万一亏了咋办呢？
王专红清醒了些。对啊！本钱呢？要车费，还有进货的钱。自己还是头脑简单了。
正在懊恼自责之时，刘素娟走了进来。
“奶奶，你们吃饭没？”她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还没呢，你下班了？快坐快坐。”奶奶热情地说道。
“商量得怎么样了？”刘素娟坐下，扭过头问王专红。
他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我想简单了，这个摆摊也要本钱的。”
“那当然啦！你去买货，肯定要付钱的啊！”刘素娟说道。“我这边应该有几百块钱，明天给你拿过来。”
“那使不得，使不得！”奶奶连连摆手。
“这个摆摊，万一亏了咋办？还有，他又没做过，哪里知道哪些好卖？哪些不好卖？”
王专红也觉得奶奶说得有道理，而且，这年头，几百块钱可不是小数字。
“谢谢你的好意，心意我领了，奶奶说得没错，这个从来没有做过的，风险还是大了些。我再想想别的事吧？”
刘素娟也没再多说。她确实不希望他一直闲在家里，但对他去摆摊也有点不是太支持。因为家里人本来就看不起他，这街上摆了摊，那就更瞧不起了。
奶奶进厨房开始做饭了。刘素娟又凑到了他的跟前。“钱，我这里多少有点，你要随时告诉我。”
“这都是你几年上班，辛辛苦苦攒的，我不能要。我干脆找点别的事算了。我可能也不是做生意的料。”王专红回答道。
“我的就是你的，和我，你还分得这么清？”刘素娟轻声说道。
王专红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但眼睛还是极力躲着她那火辣辣的眼神。
“我可告诉你啊，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那些女的，你可要躲远点！”刘素娟假意恶狠狠地说道。
不待王专红说话，她朝厨房喊道：“奶奶，你忙，我回去了。”
奶奶也回了声：“好的好的！你慢走啊！家里也没什么菜，不好意思留你吃饭。”
刘素娟走了，临出门前还故意抛了一个媚眼。
王专红傻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摆摊这个想法倒是没错。主要是自己对玩具不了解，对现在小孩子喜欢玩什么也不清楚。万一亏了，那可是她几年的血汗钱啊！
这么好的思路，这么快就被现实打了一个粉碎。王专红的心情十分沮丧。
估摸着刘素娟已经走远了。奶奶从厨房走了出来。
“红儿，这丫头是看上你了。你是好福气啊！奶奶是真为你高兴。”可马上又语气一转：“就是咱们家这条件！唉！”
“奶奶，什么条件啊？”陈小芬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这丫头每次都是神出鬼没的。
“没有没有，红儿想摆个摊，我说家里就这条件，没本钱。”奶奶吞吞吐吐解释道。
“差多少钱？我这有一百多，够不？”陈小芬认真地说道。
“我不打算摆摊了。”王专红摆了摆手。
“其实，摆个摊也挺好的，专红哥，你想卖啥？”她又问道。
“你们聊，我还在炒菜，你吃饭没？就在这吃！”奶奶说道。
“我刚吃完。您别管我。”陈小芬答道，然后又看向了王专红。
“本来我是头脑发热，想卖玩具，没想过本钱和亏损的风险。”
“卖玩具是好事，不过，我估计本钱得不少。我这一百多指定不够。”陈小芬也有点失望。
“不想了。我已经决定不考虑这个了。”王专红说道。
看到她一脸纯真的模样，他又想逗逗她：“你是怎么知道偷看你的是胡胖子的？”
陈小芬朝厨房瞟了一眼，轻声说道：我开始发现了两三次，他用铁钉把我房间那个窗户框下扣了一个孔。后来就在晚上八点左右的样子，我在我那个窗户的巷子口堵住他了。
这丫头，还蛮聪明的。王专红心里想道。
“我现在用报纸糊了几层，感觉放心多了。”
王专红点点头。
“专红哥，吃完饭了，你能带我出去走走吗？”她又问道。
“这街上一天走上八百回，有什么好走的？”王专红拒绝道。
“我，我，我想去河边看看。”说着，她低下了头。
王专红突然发现她今天换了一身新棉袄和新裤子，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的心扑通了一下。这是要约会的节奏啊！可刚才刘素娟的警告还言犹在耳。
“我不去了。等下胡胖子要来，他说如果我卖玩具，他带我去进货。”王专红故意说道。
“啊？”陈小芬显得很是失望。
“你还是离他远点，别被他给带坏了。”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还用带吗？”王专红又油腔滑调起来：“实话告诉你，我也偷看过你洗澡。”说完，他还做了一个鬼脸。
“你，你，你看，我愿意！还用得着偷着看？哼！”她的脸不知道是气红了，还是羞红了。
“哈哈哈哈！逗你的！”王专红开心起来。
“我管你是不是逗我，我说了，你想看，你就去，我把报纸撕了。”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奶奶刚好出来准备喊他吃饭，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唏嘘。
吃完饭，王专红帮忙收拾着碗筷。
“红儿，这两个丫头，长得都好看，但要说门当户对还是这小芬，素娟那孩子，咱们家高攀不起啊！”奶奶有点像是自言自语道。
“奶奶，这哪跟哪啊？我才多大？不考虑这些。”
“你也不小了，奶奶那个年代，十五六岁就结婚了哦！”
“奶奶，我爷爷，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王专红问道。
奶奶愣了一下，缓缓说道：过去多少年了，有什么好说的？那个时候，奶奶也就比这小芬丫头、素娟丫头小个一两岁吧！对你爷爷呀，就像他们对你一个样！都是命啊！
奶奶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伤感起来。
王专红连忙止住了话题。走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