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离开肖廷辉的办公室，距离中午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李语晴要带着王宏毅去商场买衣服，还是嫌弃他的品味有点儿Low。
刚准备上车呢，就接到蒋新萍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怎么不来上班？”
语气很生硬，还带点儿情绪。
能没有情绪吗？她昨晚可是在宾馆等了他一夜，等了个寂寞。
“科长，我早上给您发了信息请假的啊！”
“你懂规矩吗？正式请假需要请假条的，再说了，你请假，我批了吗？你就不来？”
蒋新萍这样就有点儿过分了，摆明了是鸡蛋里挑骨头，找茬嘛！
你这个科长也干不了几天了，进不进去还另说呢，我王宏毅暂且不和你一般计较。
“不好意思，那我以后注意，不再犯！”
“你还想以后？”
蒋新萍的语气已经变得气呼呼的了，看来，她确实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啊，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科长，我有事要忙了，先挂了啊！”
领导还在旁边呢，他聊太久确实不合适。
电话挂断之后，李语晴笑着说道：“你的科长想你啦！”
“她可不是我的科长，是秘书二科科长，是您的联络员！”
这个锅，王宏毅坚决不能背。
“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家里有事儿，没说陪着您来市里！”
李语晴点了点头，不错，嘴巴很严实，有秘书的潜质。
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到了商场之后，李语晴给王宏毅选择了两套西装、两套休闲装，还有两件商务夹克，一件薄的，一件厚的。
她先是到了收银台，抢着要付钱。
王宏毅怎么可能让女士付钱呢，更何况还是他的领导。
“买衣服是我先提出来的，这是我给你买的工作服，理应由我付款。”
领导这么好的吗？不可能对所有身边人都这么好的吧，不然她的工资都不够花了，她应该是想以此来感谢王宏毅对她的帮助。
“领导，您能陪我一起逛街，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如果再让您付钱的话，我可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的，说我是吃软饭的！您看，柜台那些女营业员都在议论我了！”
“就给你买几件衣服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吃软饭的了呢？”
王宏毅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我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呢，还请领导谅解！”
“行，那你就大吧，不跟你争了！我不会嫌钱烫手！”
虽然最终还是王宏毅自己付的钱，但是李语晴的心意，他也看到了。
女领导亲自陪他买衣服，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以跟兄弟们吹牛逼吹一阵子了。
不过，他也不会随便吹，尤其是关于领导的事情，不能大嘴巴信口开河。
午餐就安排在市委机关食堂，单独的一个小包间。
虽然只是简单的工作餐，因为有市委一把手肖廷辉在场，市委接待办主任白雪全程在场服务。
官场常言“接待办出干部”，绝非戏言。
搞接待出身的女干部，混得好的，大有人在。
千禧年之交，各地的接待办，有一个大概的共性，女干部较多。
她们基本上都有这些特点：面容姣好，年轻女性；应酬交际，游刃有余；酒量有容，优雅有韵；主要领导，欣赏器重；行事干脆，独挡一面；关键时刻，豁得出去。
至于具体是什么个情况，各位读者老爷可以脑补一下。
据说，白雪具备接待干部的绝大部分特质，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略显丰满，整体给人一种成熟、有吸引力的形象。
王宏毅不自觉地拿她和李语晴作比较，还是李语晴更胜一筹，更年轻，身材更好。
都说秀色可餐，不仅有两大“秀色”，还有大领导，王宏毅很享受这顿午餐。
这也是他享受过的最高规格的接待，当然，只是截至目前。
未来，这样高规格的接待，可能都会不值一提，因为档次可能变低了。
饭桌上，一共四个人，肖廷辉、李语晴、张大伟和王宏毅，大家的话都不多。
官场比商场更在意饭桌、牌桌文化，你要想成功，首先得有上得了饭桌、牌桌的机会。
很显然，王宏毅已经具备了，他嫣然已经成为了李语晴的秘书和心腹。
张大伟虽然是市委办秘书一处处长，但是只是正科级干部。
他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很明朗，如果一直跟着肖廷辉的话，那自然是水涨船高。
如果肖廷辉调离汉江市，张大伟留下来不走的话，要么就地提拔为市委办副主任，要么到县区担任县（区）委常委或者副县（区）长。
无论哪一个岗位，必然都是提拔重用。
而且，未来还会继续享受肖廷辉的照拂，只要不发生违纪违法的事情，官至厅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来说，在县区能达到科级、市级机关能达到处级、省级机关能达到厅级，那绝对是天花板级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还有，就是常说的官运，你必须首先得有官运。
下午回到办公室后，蒋新萍怒气未消，看王宏毅哪哪都不顺眼。
王宏毅懒得和她一般计较，泡了一杯茶，悠闲自得地喝着。
而李语晴则是去了县委办主任黄腾达的办公室。
黄腾达目前还没有晋升为县委常委，所以现在还只是正科级干部。
常务副县长亲自登门，他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跑着迎上前。
“常务，您怎么来了？有事您安排小蒋通知我一声，我过去听您指示啊！”
“我是有求于腾达主任，必须要当面向你求援啊！”
“常务言重了，您指示，我照办！”
李语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黄腾达准备给她倒茶水。
“腾达主任，别忙活了，先坐下来，事情说完就走！”
“好的！”
“腾达主任，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县委办在你的带领下，干部队伍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效，涌现了很多能力强的同志。”
李语晴这铺垫的赞美之词一出，黄腾达就预感她这是来挖人了。
他不主动说破，而是静静地听她怎么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文娟和思诚两位同志非常优秀，想看看腾达主任能不能忍痛割爱，让他们到政府办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