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最繁华的地段,摩登大楼林立,宸园正位于此,它依江而立,曾有人说,就算是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一套套宸园新景。
迟书遥就这么迷迷糊糊了,多了一套房。
宸园新景一层一户一梯,最高层为52层,52层是整栋楼里最贵的,面积最大,高度较高的平层。
他们的新房就位于宸园新景中间那栋楼的52层,从这里可以俯瞰A市灯火璀璨,繁华至极的夜景,也是江景最中心最漂亮的位置。
迟书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人竟恍惚了好一阵。
这跟她中了大乐透有什么区别!
简约奢侈的建筑风,高级奢华,足以见得设计师审美极好。
迟书遥看了好一会,没忍住问道:“这是不是angle的装饰风格。”
周靳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应了声:“嗯。”
“她是我最喜欢的建筑师!之前去法国时装秀出差的时候有幸见过她本人,她真的是一个特别聪明,审美极佳的建筑师!”
周靳唇角微弯,空荡的客厅多了一道热闹的声音,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正巧,还好你喜欢。”
迟书遥喝了小半杯水,刚才进门有些急,她忘了穿鞋,一双白皙的脚就这么踩在地板上,她没反应过来,饶有兴趣地观察家里的建筑风格。
周靳倏地起身,走向玄关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放在她面前:“迟书遥,地上凉。”
迟书遥垂眸:“噢…谢谢。”
周靳把迟书遥带到了主卧,主卧的风格和整体交相辉映,很大,中间放了张五米的大床,落地窗,窗外是A市另一侧的风景。
房间里有独立卫浴,高清液晶电视悬在墙上,顶上的吊灯闪着柔和的光,再往里延伸,是巨大的衣物间。
“你睡这间。”
迟书遥抿唇:“周靳,这个房间也太大了点。”
周靳挑了挑眉,身子靠在墙上,双手环在胸前,微垂着头:“你的意思是,害怕?想让我和你一起?”
迟书遥提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又说:“我不介意。”
眉眼嘴角都是笑意。
迟书遥呼吸一滞,某个瞬间,她觉得周靳又变成了高中时那副样子。
虽然她当时不算了解他,但至少没有25岁的周靳那般生人勿近。
周靳见好就收:“晚安。”
“晚安。”
迟书遥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床上用品都是新的,还是清洗过的,上面带了些洗衣液的清香。
她是个认床的人,但很奇怪,许是这张床垫软硬适中,舒服极了,才躺下没多久,迟书遥便沉睡过去。
迟书遥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天还是黑的。
她是被饿醒的,晚上在家里,留了些心神在周靳和妈妈身上,吃的不多,这会肚子是真的有些饿了。
迟书遥闭上眼:“算了,睡一觉就过去了。”
可每每翻身,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叫。
“算了,还是找点东西吃。”
她开了灯,脚上趿了双拖鞋,慢悠悠地走出客厅。
偌大的客厅开了盏昏黄色的落地灯,迟书遥往窗外瞥了眼,A市摩登大楼上的彩灯已经关闭了,四周只留有一盏小小的灯。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的凉意刺激到她裸露的肩膀,迟书遥瑟缩了一下。
她习惯穿睡裙,尤其是夏天,最喜欢穿着柔软顺滑的睡裙睡觉。
在冰箱搜寻了好一会,东西很多,摆放得相当整齐,迟书遥想着垫垫肚子,拿出吐司和面包。
蓦地,客厅大灯亮起,四周一片亮白。
迟书遥眼睛没适应白光,不自觉地眯起来,回头一看,周靳身上只穿了件灰色的短裤,上半身裸露着。
迟书遥呆呆地眨了眨眼,周靳手臂遒劲有力,他皮肤很白,身上肌肉线条明显,硬挺的腹肌,身体曲线优美硬朗,顺延向下便是紧实的腰。
妥妥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最喜欢的肌肉曲线。
他睡眼惺忪,略带些迷离和不解地看她。
好像还没适应家里多了个人,周靳蓦地低头睨了眼裸露的身体,从容不迫地说了句:“抱歉。”
随后,他随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黑色T恤,直接套了进去。
迟书遥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喏:“我…我有些饿了。”
周靳微微颔首,狭长的双眸眯起,眼底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光,他将视线放在迟书遥身上,顿了好几秒。
白色的吊带睡裙,上面有几朵小碎花,圆润白皙的肩头,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周靳歪了歪头,倏地垂下视线,半晌,他抬头说道:“吃面吗?”
迟书遥光是想到面,热腾腾的面,大脑就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吃。”
虽然有点不客气,也很不好,但…但她是他老婆不是吗?
夫妻间,偶尔,稍微,任性一点也没事吧?
他煎了两个漂亮的荷包蛋,火候掌握得很好,流心的,然后煮开了水,放了鸡蛋和青菜,最后下面。
“好香啊!”迟书遥就这么站在他旁边,手撑在厨房的柜台上,时而看他,时而看着锅里的面。
“周靳,你也吃点吧。”
“本来没打算吃。”周靳停了两秒:“但忽然有点饿了。”
“太好了,多一个人吃,我就不会有负罪感了!”
周靳端了两碗面,迟书遥小口吃着,她吃着面不忘夸:“周靳,你做的面好好吃,特别香。”
他吃相大方,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显而易见,听她这么说,唇角勾了勾:“你喜欢就好。”
吃完后,迟书遥提出主动收拾碗筷,但周靳没让她动作,只让她回去睡觉。
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柜,又擦了擦桌子,收拾干净后才回了房间。
门咔嚓关上的那一刻,周靳叹气般靠在门上,他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她那么天真的,毫不设防地站在他旁边,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周靳咬牙,绷紧了下颌线,脑子里闪过迟书遥穿着睡裙的模样,他们就这么面对面地坐在一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靳垂眸,随意瞥了眼,暗骂了一声操,认命般走进洗浴室,又洗了一遍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