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监控?”
两人忍不住惊呼一声,惹得陆谦冷冷侧目。
“怎么?”陆谦刚欲跨出的脚步定住,半侧着身,斜眸打量着两人,锐利的目光如钉子一般将她们定在原地。
只见方才还洋洋得意的两人瞬间唯唯诺诺,放在身前的双手绞得更紧。
常年在商场中尔虞我诈,此时的陆谦再也不是那个温润儒雅的钢琴王子。
冷冷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开口带着不以为然的冷意,“你们总不能以为我会将简棠随随便便的交给陌生人?”
陆谦轻哂,伸出食指轻轻抵着上唇,“不是说简棠欺辱你们,走,一起去看看。”
陆谦抬脚走了几步,忽而定住看着仍站在身后的两人,淡淡扫了眼她们打着哆嗦的腿,眼底一冷,“二位,请吧!”
“陆、陆总,我们……”
“其、其实,简小姐人挺好的,就、就不用看了吧?”
“对对对,简小姐人特别好,知书达理的,我们一定会尽心伺候!”
“呵~”薄唇溢出一声不知是喜是怒的轻笑,陆谦凉凉一扫,“你们不想看也行,这个月的薪水也免了。”
什么?
这个月不给了?
那可是两万块啊!
二人一听,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僵硬的迈步跟上。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好像死神镰刀上提醒着最后时刻的铃声,让人心底一阵阵的发寒。
陆谦眼底越来越阴鹜,垂在身侧的手也越攥越紧,骨节分明。
自从他回到陆家,乔雪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很是信任乔雪,这两人也是乔雪找来的,他便给了高薪,不求别的,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照顾简棠。
但毕竟不是亲力亲为,也知道护工暗地里欺负病人的事时有发生,那时的简棠又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病房中装了监控,这事儿连乔雪都没告诉。
只有专门负责简棠的护士和他有权查看,且要求院方必须保密。
一开始他时不时的盯着监控,就怕简棠受了欺负,可接连看了大半年,这两人的确尽职尽责,翻身、按摩、擦洗,比他规定的还勤,所以即便是植物人,简棠的状态也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渐渐地,陆谦也就放了心,也就不再看监控,对于她们更多了几分信任。
她们在简棠无知无觉时都没有丝毫的不耐,辱骂什么的更是从不曾发生,简棠醒来后这些事更不可能有。
至少在看到回放前,陆谦一直觉得是简棠醒来后不适应,更无法接受他和乔雪的事,所以情绪不稳定而已。
休息间里异常安静,只亮着一盏落地高脚灯,暖色的灯光落在沙发上,陆谦的脸色却阴寒无比。
“这就是你们说的简棠不好相处?狼心狗肺?虐待老人!”
拿起遥控关掉回放,陆谦牙根儿紧咬,光洁的下颚青筋浮现,森冷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在二人身上。
“我……是我们不对!陆总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也是一时糊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是看陆太太委屈,怀着孩子还得……”
听着“陆太太”三个字,又想起回放中她们在简棠面前也是一口一个“陆太太”,一口一个“小妾、外室”,陆谦捏紧了拳头,只觉得胸前好像压了一块大石,让他呼吸都困难。
“她还用得着你们操心?你们住海边儿吗?管那么宽!”
将手上的咖啡杯“当”的一声放在茶水晶茶几上,不轻不重的一声吓得二人索性跪在地上求饶。
“我记得你们两个的儿子都被安排进陆氏了对不对?”
二人一听,脸上再无一点血色,一边哭着,一边争先恐后的道歉。
“陆总,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陆总!我们一定把简小姐当祖宗一样伺候!”
“求求你了陆总!我儿子还要还房贷,还要养孩子,儿媳妇还怀了二胎……”
“我儿子一家还指着我用工资养他们呐!陆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求求你了!”
两人的声音实在聒噪,陆谦额角不耐的跳动着,烦躁的拧着眉。
随手拿出纯银烟盒,食指在烟盒的末端重重敲几下,双指夹着一根烟,顺手打开房间里的换气扇。
“陆总请,陆总请。”其中一人急忙抢过陆谦手中的名牌打火机,往陆谦的手边凑去。
陆谦眉间微冷,拂开她的手,指节一用力,将烟折成几段,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结了这个月的工资,以后不用再来了。”
“陆、陆总!”
“我们去给简小姐道歉,我们立刻就去!”
“少去烦她!”
另一人忙不迭的就要冲出门去,却被陆谦冷冷一喝,一瞬间脸上都沧桑了许多,一脸的委屈,“陆总,其实都是……”
被另一人急忙推了一把,这才悻悻然闭上嘴。
陆谦收回余光,鼻息沉沉,只冷喝一声,“滚!”
二人立刻像狼撵似的跑了出去。
陆谦看着定格在幕布上的画面,正好是乔雪帮简棠把枕头放好的时候。
眉间紧皱,还是抽出一根烟,点燃。
指间的烟雾缓缓升到半空,散成朦朦胧胧的一片,叫陆谦的眸色更加晦暗不明。
直到一根烟燃尽,这才拨了电话,报了两个名字。
十五分钟之内,陆氏集团以极快的速度解雇了两名小职员。直到他们抱着纸箱子出了陆氏,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两个护工虽然结了薪水,但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简棠病房外不住的道歉。
幸好新来的护工十分尽责,拦着她们不让进去,又怕吵到简棠,遂打电话找了保安将她们带走,并收了她们这一层的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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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楼梯间,一边商量着该怎么求情,电话却前后脚响起来。
“儿子啊……”
“你个老不死的怎么得罪陆总了?他把我开了知不知道!”
“我没钱拿什么养家?拿什么给你养老!”
“我、我……”之前还在简棠面前牙尖嘴利,却被儿子训得连半个字也吐不出。
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儿去,自打接了电话就一直垂着头抹着眼泪不说话。
“你拿不回来钱老子吃什么喝什么?喝风粑屁啊?你想让老子成仙啊!”
“没用的老东西,你生了老子就该我,没钱你生什么儿子!晦气!”
“还不去求陆总让你回去伺候那废物,没钱你就死外面别回来!”
二人挂了电话,胸口却起伏得更加厉害。
“都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跟陆总哭闹!”
“不是她还能是谁?当小三还当出优越感来了!天生的狐狸精,不要脸!看她上了年纪哪个男人敢要她!”
“哼!陆总还不是玩玩?下三滥的东西!”
二人口沫横飞的痛骂了简棠半个小时,才口干舌燥的闭了嘴。
“不行,都是她让咱们干的,她得负责!”
“对,找她去!”
二人说话就进了电梯,与此同时,陆谦已经到了妇产科顶层。
“乔雪今天情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