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地下室饿了不知多久,几乎都只剩一口气,看起来身上只剩下一层皮,有的想从地上爬起来都没有力气。
祁星倒也不是那种想让牛犁地,还不给牛吃草的穷凶极恶之人。
所以,他把寸头男踢给了这些人。
祁星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这群饿得面黄肌瘦的人,眼神凌厉阴冷,声音漠然:“有力气了就开始干活。”
跪倒在地上的男女原先以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善人,却没想是场黑吃黑。
他们这群人要么是村庄原本的居民,要么是像祁星和姜昭苏这样的过路人,好心施救寸头和国字脸,却被打晕,捆在这里做两脚羊。
再心地善良的人,在经历过地下室日日夜夜的身心折磨后,三观思想也会改变。
现在看着平日仗着自己有异能,对他们肆意侮辱,为非作歹的寸头变成这副惨状,他们都觉得大快人心。
瘫倒在地上的寸头男全身都被火焰烧糊,焦黑的皮肉散发出一股喷香的烤肉味道。
一群人先是因祁星冷酷无情的话沉默,而后面面相觑。
彼此都看见对方喉结滑动的动作。
那边的姜昭苏已经开始进餐,咀嚼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十来个人安静了几秒后,不知谁先朝寸头男那边挪动了一步。
之后又有人试探地朝寸头男伸出手,骨瘦如柴的手指如鬼手般抓住寸头肌肉隆起的结实大腿。
只要有一人带头,不出片刻,一群人都蜂拥而上,眼睛冒着诡异的绿光,宛如野兽般抓住寸头男的四肢。
“啊啊啊!!!”
原本被烧得不省人事的寸头硬生生被痛意唤醒。
睁眼看到自己身上的景象,寸头男被吓得肝胆俱裂,在地上不住扭动挣扎,口中发出凄厉惨叫。
“不要……别碰我!滚啊,你们这帮牲口,畜生!!!”
可他全身粉碎性骨折,四肢皆瘫,大势已去。
再剧烈的挣扎,在外人眼中看来,和一只临死前翻滚蠕动的蛆虫没什么区别。
没有一个人开口搭理他。
寸头男就这样在极度的恐惧和疼痛中,被吓破胆,眼球充血鼓起,怒目而死。
姜昭苏听到寸头男的惨叫,回头看到寸头男的样子,顿时睁大两眼,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天杀的,寸头男不是她的吗?
祁星自己让人帮忙收集食物,为什么拿她的食物卖好!
看祁星还气定神闲站在那里,津津有味地欣赏面前的景象。
蹲在地上的姜昭苏急忙站起来,跑到祁星旁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等祁星垂头望过来,姜昭苏用匕首指着寸头男,焦急地跳了两下,朝祁星嗷嗷大叫:“嗷嗷!”
那是我的!我的!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祁星已经初步掌握她的丧尸语。
“你不是有一个人了吗?这个人也要?”
“嗷!”
要!!
“他太脏了。”祁星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用哄小孩的语气对她说,“富贵给他们吧,别要了。”
啊啊啊啊啊!
那还不是因为祁星刚刚许多帅气的招不出,非要用沾满粪便的枯草糊这人一脸。
不仅伤害度高,侮辱性也极强。
一想到这人嘴里,脸上,身上都沾有粪便,姜昭苏确实有点……
算了算了。
一个国字脸也已经足够了。
姜昭苏就是担心跟着祁星有上顿没下顿,控制不住自己,想给自己多囤些粮食。
那些人身体恢复些力气,就上楼到村庄各户给祁星找粮食和汽油了。
食物一下减半,姜昭苏顿时觉得自己要节俭,克制地只吃了半饱就停下来。
国字脸下半身的裤子被她用匕首削得破破烂烂的,身上只剩下一条紧身裤头。
祁星看见后,微蹙了蹙眉。
他也有妹妹。
想到刚刚这两人看姜昭苏的目光,祁星心头就泛起一阵恶心。
姜昭苏从地上起身后,突然被祁星抱到怀里。
祁星比她高许多,两只手掐在她胳膊下,像抱个洋娃娃似的,轻轻松松把她提溜起来,笑着问她:“富贵,小时候去过游乐场吗?”
猜不出祁星又要发什么癫的姜昭苏:“?”
祁星说:“哥哥带你玩个游戏。”
祁星手臂稍一用力,轻快将她抛离地面。
姜昭苏身体蓦地失重,像蹦高一样,腾得一下跃起,又迅速回落,重重踩在国字脸的肚皮上。
她再怎么瘦小,也有七八十斤重,况且还有落下来的冲击力加成。
国字脸刚才已经把嗓子叫哑了。
现在最脆弱柔软的地方遭受重击,国字脸男如一条搁浅的鱼,眼球突出,嘴巴大张,五官扭曲,无声地惨叫一声。
嘴里喷出一口黄绿色的胆汁,嘴角溢出白沫。
“看,蹦床!”祁星微笑着问她,“好玩吗?”
被当作气球一样抛来抛去的姜昭苏:“……”
这位先生,想回忆童年时光的话,请自己跳。
不要把她当玩具好吗?好的。
祁星抛了她几下,看姜昭苏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兴奋的神情,反而用一种很无语的眼神看着他,不由悻悻地“嘁”了一声:“富贵,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跟个小大丧尸一样,真没劲。”
姜昭苏冲他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开口回应他。
她本来就是成年人,是祁星自己眼瞎看不出来。
“哎呀,饿的时候冲我嗷嗷叫要粮吃,一吃饱就不理人了。”
旁人一离开,祁星清冷淡漠的模样便即刻消失不见,就又恢复平日没个正形的样子,说话黏糊糊的,尾音上翘,憋着坏心思揶揄她。
“好绝情啊富贵,哥哥伤心了。”
“嗷!”
死一边去!
反正祁星也听不懂她叫的是什么,姜昭苏放心大胆地骂他。
谁知祁星这个心眼子八百个的坏男人,像是会读心一样,眨了眨眼睛,长睫毛忽闪了一下,一脸无辜道:“富贵,你是不是骂哥哥了?小孩子怎么能骂人呢?”
姜昭苏:“???”
看姜昭苏心虚地把眼睛瞥向另一边,祁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富贵不乖!”
祁星跟撸猫似的把她狠狠抱进怀里,手掌覆到她头顶,把姜昭苏一头鸡窝似的娃娃头揉得更加乱蓬蓬。
姜昭苏挣扎了几下,反抗无果,就任由祁星蹂躏自己的头发了。
地下室的空气混浊难闻,祁星又和她开玩笑似的说了几句话,就抱着她走上台阶。
姜昭苏趴在祁星胸膛,两只圆眼睛越过祁星线条挺直优美的肩膀,看着自己一步步远离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虽然身体冰凉,但抱着她的祁星怀里很温暖。
吃饱后,姜昭苏的胃里也暖暖的。
就这样过下去,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