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而涣散的注意力瞬间回拢,孙老二忍着疼保持一个双手捂裆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没晕过去。”
徐令回想起刚才,抿了一下没喝下去,故意演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给赵圆圆看。
她没空跟孙老二扯皮太多,剪刀顶着他的颈动脉,威胁:“你是?”
孙老二:“孙,孙老二。”
得来全不费功夫,徐令顿时觉得自己捡了一个便宜。
李左不认识孙老二,徐令还在担心自己找不到对方,没想到赵圆圆亲自把他送上门来了。
“你说当年没得手是什么意思?”
孙老二没说话,眼神转向别的地方。
在这时,徐令毫不客气,给了他一脚。
徐令今天穿了高跟鞋,踩的时候刻意用鞋跟猛踩小脚趾,新一轮疼痛由脚趾瞬间窜遍全身,孙老二条件反射张嘴就要喊,一块儿布突然塞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叫喊。
紧接着,徐令重复:“当年那个女人是谁?”
孙老二依旧不打算说。
徐令也不再有耐心,放下了剪刀,抓着人的肩膀咔嚓几声卸了骨头。
双手脱臼的疼痛传来,孙老二脸涨红,额头冒冷汗,终于连连点头示意投降。
徐令再次用剪刀顶着他的喉咙,拿掉他嘴里的布说:“谁?”
孙老二喘的大气:“你妈妈,当年她跟你爸刚结婚,赵姐看不惯就灌醉了你妈,让我带进房间里,假装她出轨,离间你爸妈的感情。”
徐令想起李左说的赵圆圆的动机,紧蹙眉:“为什么?”
孙老二:“原本是你爸和她订婚了,后来赵姐嫌弃你爸没钱跟前男友了,几年后跟前男友分手回来想找你爸,发现你爸妈结婚了,她气不过就联系我帮忙···”
听了原因,徐令追问:“她前男友是谁?”
孙老二支支吾吾不敢直接说话,脸上还有后怕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唔”
徐令照着刚脱臼的位置给了一圈,孙老二吃痛,却依旧紧紧咬着牙不肯松口。
徐令没打算强行逼问下去,既然已经知道了赵圆圆从前的事,即使孙老二不说,她也能想办法查得到,再不济还有顾其。
徐令转而问:“当年你在酒店门口开车撞我也是她指使的?”
闻言,孙老二脸上有些反常,最后还是点了头:“她想撞死你,结果没想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后面,徐令只能听见一点点。
“没想到撞死的是别人。”
徐令:“什么?再说一遍?”
孙老二立马跟回神了一样连连摇头:“没什么,就是她想让我撞死你而已,可是后来失败了我就跑了。”
徐令:“她收买还是胁迫你?”
“给了十万块钱。”
闻言,徐令几乎能在只字片语间将当年的碎片重新拼凑起来。
赵圆圆跟徐保国订婚后悔婚跟别人跑了,徐保国找了徐令的妈妈结婚生下了徐令,赵圆圆回来后气不过想抢人,于是设计找来孙老二陷害徐令的妈妈,因此二人离婚,徐令妈妈去世后娶了赵圆圆。
赵圆圆容不下徐令,有了后面设计陷害徐令伤人的事。
如今看见徐令跟顾其结婚,又打算故技重施陷害徐令。
徐令只能说,赵圆圆的招数老旧却有用,即使徐令和顾其是假结婚,今天的事情成功后,为了保住自家的脸面,顾其也会选择离婚。
但有一个人,依旧是空白的——赵圆圆的前男友。
孙老二这种人,一向都是看钱不看命,明知道故意撞人是犯罪,为了钱也无所谓,但提起赵圆圆的前男友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直觉告诉徐令,这个前男友一定不是寻常人。
孙老二这种人能怕谁?
包间。
赵冬冬站在门口,仰着脖子不断的看向门口,焦急的等待着那里有人出现。
不多时,顾其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
赵冬冬立马跑过去:“其哥哥。”
顾其神情冷淡,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而问赵圆圆:“你说的是真的?”
赵圆圆拉着自己的女儿说:“当然了,冬冬觉得瞒着你不合适,所以才跟你说的。”
赵冬冬立即附和:“其哥哥,她刚结婚就找别的男人鬼混,这要是传出去还指不定惹什么麻烦呢,我劝你还是跟她离婚吧。”
顾其没有理会她,继续问赵圆圆:“人呢?”
赵圆圆打圆场,心里盘算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孙老二那边也应该完事了,便带着人往更衣间走去。
一路上,赵冬冬尝试过跟顾其说话,但顾其总是冷冷的,连正眼都没瞧过她,赵冬冬一时间可怜起来。
“其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顾其没说话。
这是他和黎梓说好的,她负责亲近,为了以防万一,顾其主要表现冷淡疏离。
这样来吊着母女俩的胃口。
所从头到尾,他都没理会过赵冬冬。
赵圆圆见状扯了扯女儿的衣角,提醒她不要着急。
赵冬冬这才心有不甘停下了,她转而期待着待会儿顾其看见徐令和孙老人衣冠不整鬼混在一起的画面,她一定会趁机也羞辱一把徐令。
趁机让她彻底断了进入顾家的可能。
更衣室前,几人刚站稳脚步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几声动静,顾其眉头一下皱起。
赵圆圆得意,迫不及待推开门进去骂人。
“徐令,我看你是·····”
话音刚落下就停止了。
更衣室里,只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孙老二,没有徐令的影子。
孙老二倒在地上,嘴里被塞了一块布说不出话来,赵圆圆见状立马过去拿掉他嘴里的布,开口便问:“徐令呢,你不是跟她一起在约会吗。”
孙老二张着嘴啊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顾其看着,猜测下颌脱臼了,身上也在疼痛,疼的哭了。
他环顾四周,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一个更衣间前倒是有一个手机架,但没有手机,更衣室的窗户被拉开了条缝隙。
顾其看着窗户,脑子里脑补出有人收拾了孙老二之后从窗户跳出去离开了。
赵圆圆依旧不死心,问孙老二:“你是不是跟徐令鬼混在一起了,说。”
孙老二连连摇头,想说没有。
“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圆圆呵斥:“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看着你们俩进来的,徐令人呢?”
孙老二脸色苍白,连续否认:“我不认识什么徐令,刚才我想偷东西,被一个女的打 了一顿捆在了这儿,她要去报警,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听见报警两个字,赵圆圆一下脸色异常。
徐令难道真的敢去报警,怎么说她现在也是顾家的少夫人,这消息传出去可不好。
而且,孙老二身上的罪名可不止一条,要是他被抓了,顾龙那边查起来的话····
赵圆圆心觉不好,思绪转了两圈之后问:“那个女的去哪里了?”
孙老二:“出去了,不知道。”
赵圆圆一改刚才气势汹汹抓奸的模样,劝说:“既然这里有贼,我们还是先走吧,待会儿有人会来处理的,我们先出去吧。”
顾其却这时开口问:“你真的不认识徐令?”
孙老二摇头否认。
顾其转头看向赵圆圆,脸色冷漠,眼神里充满了责备,没有直说,但话里都听得出来。
“赵女士,我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才信你一次,你张嘴就往我夫人头上扣一顶脏帽子,现在算怎么回事?”
赵圆圆一时间说不出所以然来,她也没想明白徐令去哪里了,孙老二明明是自己人为什么敢说什么也不知道,还编造了一个偷东西的理由为徐令说话。
这一切根本就不在预期设想之内,一下子让她解释,找不到话说,总不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