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税赋如何?”大夫人又问起了税。
“普通的田赋和灵田赋已如期上缴。”
“只是今年税赋上涨了些,交的比往年多了。今年普通田赋交了十一万金,灵田赋交了一百三十五万三千金。”总账房先生道。
“今年工事较多,想来赋税自然会上涨。”大夫人淡然道。
“商税如何?”大夫人接着问道。
“各地生活铺子商税二十五万四千金,至于灵类铺子商税则交了一百四十六万七千五百金。”大夫人点点头道。
“那位是禾账房吧?已是府里的老人,在那里算得汗流浃背。”大夫人指了指远处。
总账循声望去,老者不停擦拭额头和脖颈。
他眼神时而滞涩,时而犹疑。
他又不时看向总账房一眼,像是满腹心事,不知该不该开口。
他这一打量,直接撞进总账眼里。
“按理说他也是老人,不该如此慢,恐怕是账目有了瑕疵。”总账房先生说道。
总账先生走了几步,想要弄清此事。
“今日是怎么回事?”总账房先生问道。
“实在是西区的账有点问题,我已算了三遍还是这样。”那黑脸的禾先生道。
总账房接过他手里的账册,想要再观。
“不必,直接给我吧,我看账房刚才在纸上书写,想来是留了疑惑注解的。”大夫人道。
总账房又拿过他手里的纸张,大夫人看到之后,心中有了结果。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只是也不要把人用的太狠,该休沐也要休沐。”
“听说你西区有个叫郭余的人,盯的太过。他负责的那片少了不少人,都是积劳成怨。”
“换了吧,传出去对侯府的名声不好。”大夫人喝着茶说道。
“只是那郭余是二夫人一个远亲。”老账房有些为难。
“就说是我要换的。不妨事,一个远亲而已,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那郭余跟下面的人说好休沐时日,却临了反悔,交上来的数目却还是如往常一般。”
“事情都传至我耳,想来积怨颇深。”
“虽对侯府来说,此人只是蜉蝣,芝麻些许的小事。”
“终究既不心善,也不实诚,实在不是可用之辈。”大夫人耐着性子和老账房解释道。
这边说着,不出片刻,那郭余便收到消息。
先是摆起笑脸,有些不相信地问着前来报讯的人。
待他知晓情况属实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多说无用,只是转身眼中就闪过一丝狠厉。
如今他算是惹上大麻烦,对举报他的人心中怀恨。
只是这恨只能留在日后,主人功成之际。
他心中想着:这事终究会被主人知晓,不如破釜沉舟,先行汇报。
“主人,奴任务失败。”男子跪着说道。
“谁叫你贪得无厌,我只让你安心潜伏。”男子的声音渐渐变大。
男子愤怒之下,对着跪地男子就是一脚。
“阳奉阴违,倒施逆行,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隐在黑暗中的人说道。
男子深知主子性子,若有一人,自己的心思被主人发现,定然会遭劫难。
只是他在侯府潜伏日久,安逸日子过久,心中警铃日渐锈钝。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小心再小心些,总不至于惹来乱子。
谁知漏洞聚沙成塔,如今失蹄落马,后悔也无济于事。
“主人饶命!”男子唯唯诺诺,低头道。
“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男子哀求道。
只是他再也没办法宣之于口,终究成了死人。
“只有这张脸还有点用。”那哀求的男子面皮竟然被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