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路过讲台,跟赵晴擦肩而过,目光扫过赵晴的前胸,领子很低,稍微一垂眸就能看见里面的春色。
“赵老师,跟盛放说话的时候,没现在这么凶吧?”
赵晴握紧手,猛的皱眉死死盯着她看。
魏思初偏过头,压低了声音只有彼此之间才能听见:“好瘪,发育不良啊赵老师。”
一瞬间,赵晴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滚出去!”
魏思初眼角余光瞥见窗户边上一道高大身影不远不近朝着这边走,她忽然挑起嘴角,短促的笑了声:“盛放喜欢胸大的,不是你这种四季豆。”
“赵晴,”魏思初的身高比赵晴还要高出一些,她腿长,又细又白,路过赵晴还在低声说,“你乐意送上门倒贴盛放还不一定拿正眼看你,人贵有自知,刚巧你没有。”
啪!
赵晴扬起手,蓦然甩了个耳光过去。
魏思初脸颊微偏,被打时没有任何反抗,她皮肤白嫩,这一下力道很足,迅速红肿一片,她垂着眸抿唇,才说:“老师怎么打人。”
底下的学生们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阮棉棉反应最快,高声大喊:“老师打人了!老师打人了!”
赵晴脸色红温,她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定,眼看着这群兔崽子又要闹翻天,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魏思初,火的她狠狠扬起手,想再给一巴掌。
然而这巴掌没落下去——
“盛,盛先生……”
赵晴的手腕被盛放捏住,一道高大的身影横挡过来,魏思初顺势被盛放拉到身后,她一声不吭,连看都没多看这场景。
骨骼有轻微的响声。
盛放捏着人没放,视线在魏思初肿了的脸蛋上扫过,眯起眼:“林校长,教师动辄打学生,是什么新奇校风么?”
林治国跟在后头,一看天都塌了。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学校不会有人敢欺负魏思初,就冲盛放捐赠的这栋楼,那也得把魏思初当财神爷供着啊,没想到一转眼,这财神爷还没坐热,又出事了。
林治国战战兢兢:“盛总,兴许是有什么误会……赵老师平时温柔善良,不会打学生的。”
“林校长的意思是,我家孩子挨了打,是她自己的问题?”盛放冷言。
林治国冷汗涔涔:“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放语气一沉:“意思是我家孩子活该?”
赵晴浑身都在发抖,手腕痛的她想哭,但女人之间的胜负欲让她不得不强撑着,她不想在魏思初跟前丢人,轻声喊了句:“师哥,她刚才故意……”
以前在一个母校,赵晴的父亲是盛放的导师,有这一层关系在,所以两人从前来往次数较多。
关键盛放平时不近女色,没听说他跟哪个女人走的格外近,也就一个赵晴,以前母校里经常传言说赵晴是盛放的初恋,两人好过。
但只有赵晴自己知道,她跟盛放一直都清清白白。
正如魏思初所说,她倒贴,盛放都不一定看得上眼。
魏思初是故意挑衅,但赵晴是真切的听进心坎里去了,一个没忍住才甩了一巴掌过去,如今竟然被盛放亲眼看见了,赵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师哥,魏思初不是什么好苗子,就是个天生坏种!”
简直心机。
刚才肯定是看见盛放要过来,故意刺激她发怒。
赵晴振振有词,指着魏思初开口:“你问问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其实盛放根本懒得问,也不在乎什么前因后果,是非对错在他眼里并没有多重要,他只盯着魏思初肿了一片的脸蛋,微微皱眉。
这目光看过去。
魏思初以为他要问她前因后果,她垂着眸避开了他的目光,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脸,长睫扑闪,像是要哭。
“憋回去。”盛放大掌伸过来,直直盖住了她一张脸。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巴掌脸,她脸还没他手大。
“林校长,一天之内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盛放牵着魏思初,众目睽睽就这么把人带走了:“盛家的小孩也不是非要找个学校才能上课,相反,学校要是还想继续开下去,可不是容易的事。”
这话。
简直和魏思初刚才威胁赵晴的,如出一辙。
这两人……
像的离谱。
林治国是最着急的,好端端的投资就这么黄了,如今还得罪了盛放,学校未来的前景都不知道怎样,关键是怕盛放私底下报复。
“赵老师,这件事还请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们学校可用不起你这样随便对学生动手的教师……”
……
魏思初被盛放牵着走了好一段路。
在操场后方的林荫小道上,魏思初一抬头就能看见盛放宽大的背影,仅仅只是一个背,也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盛放,盛放。
这个人,还真的狂的不像样。
魏思初对他的做法颇有些意外:“不管你那老相好的了?”
手撒开,盛放把她撇下去:“你给我老实一点。”
魏思初不介意,继续自顾自上来牵着他的手掌,她的手不大,和他对比起来显得娇小,她只握住盛放两个手指,不冷不淡的说:“你舍不得她。”
她早知道赵晴跟盛放的关系不一般,就凭那句“师哥”叫的,也比旁人要多一点情份。
要换成别人,她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整死。
这个赵晴仗着一个“师妹”的身份,她爸是盛放的导师,就这一点,魏思初就知道盛放估摸着不会对赵晴怎么样。
这巴掌她挨亏了。
魏思初在心底里盘算了会儿,发现自己吃亏了,做了亏本买卖,一张冷艳的脸蛋上满是不高兴:“她打我。”
盛放扳过她的脑袋,目光在她红肿的脸蛋上扫过,巴掌印明显的不得了,隐约有变淤紫的迹象,他冷声:“你有时候确实该打。”
魏思初小脸一垮。
她蓦然松开盛放的手指,冷冷的瞥着他,语气说不出什么感觉,大概是冷艳美人委屈起来都是别样的韵味:“你再说一遍?”
“你不该打?”盛放捏她下巴,打量这片红肿,“一天天欠的。”
魏思初甩开他的手,双眸亮堂堂的盯着他,一股子韧劲迎面而来,她是生气了,气的她不想搭理盛放:“老相好就是老相好,打了我还能全身而退,我这人吃不了亏。”
“盛放,你要是向着她,以后就别来见我。”
魏思初丢下他,转头就走。
路边停着车,魏思初自顾自上车,吩咐司机:“回家!”
“二爷还在后边,要等等吗?”司机低声询问。
魏思初冷笑连连,盛放这么能耐,不是有双腿么?自己不会走?
用她等什么等?
她欠的她才等。
“我说回家,”魏思初眼一冷,“人家天之骄子,我哪配跟他一辆车,改明儿可别看我不爽了把我扫地出门,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里敢招惹他,他厉害的很。”
司机吓都要吓死,这小祖宗又说什么呢。
谁又惹小祖宗了。
司机只好踩了油门,轻声说:“小姐别生气,刚才郭秘书说医生在家里等着了,您脸上的伤不想去医院看,在家里看也一样的。”
魏思初整个身体往座位上靠,冷声:“他姘头在外边打了我,他扭头在家里找医生给我看,合着我就是活该。”
司机哪敢说话,垂着头看路认真开车。
一到家,魏思初就吩咐佣人:“王妈!把大门给我锁了!”
王妈一听这口吻,立即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哄:“哎呦怎么了?这脸蛋怎么坏成这样,谁欺负你了?二爷知道吗?”
魏思初蹬蹬蹬的跑上楼,进入卧室后把门一甩,“哐”的一声惊天动地似的。
“把门锁死,谁也不许放进来!”魏思初冲楼下喊。
王妈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几分钟,一辆宾利开到大门,她就明白过来了——
合着是防盛放呢。
不让盛放进来。
“二爷。”王妈站在大门口迎接,小心翼翼的锁上门。
盛放眉头一皱:“大白天锁什么门?我还没进。”
王妈又拿钥匙开锁,想把人放进来,但又说:“小姐说锁门,您看您还进吗?”
盛放下车那会儿站在花坛边上,抽了一支烟,才扬起头看了眼楼上的方向,讲:“不用了,我懒得进,你锁吧。”
王妈一瞬间有些犹豫。
盛放一口烟吸进肺里,头一次呛到,越想越火,冷冷说:“就这臭脾气,改天被人打死在外边都没人管,我巴不得她在外边挨打,多给点教训长点记性。”
魏思初从楼上砸了个花瓶下去。
就砸盛放的脚边上。
盛放吓一跳,扬起头看她:“你再砸一个试试?”
魏思初冲王妈开口:“锁门,以后都别放人进来。”
说完,魏思初把窗户一关,隔绝一切声音。
王妈左右两边看了看,淡定的让其他佣人过来收拾花瓶碎片,一边锁上门,一边跟盛放说:“女孩子叛逆期,这个年纪确实有些暴躁,二爷自小给小姐带大的,也知道她什么脾气。”
盛放说:“谁理她。”
上了车,宾利怎么来的怎么走。
王妈叹了一口气,这两人……
魏思初在卧室,等了一会儿,发现楼下没声音了,也知道盛放应该离开,她开了门,自顾自下楼,医生已经在客厅等着了,她往沙发上一坐:“会破相吗?”
“这巴掌打的有点重,”医生检查了下,“涂点药吧。”
魏思初对自己的脸蛋还是很在意的,在意程度高过对盛放的,毕竟两条腿的男人太好找,她这万里挑一的美貌仅此一份。
盛放爱滚就滚,她懒得理他。
她凑过去扒拉医生的医药箱:“要给我用最好的药。”
“当然,小姐放心。”医生笑着回答。
王妈把医生送走之后,又有一批佣人把这个月新的生活用品搬进来,很多都是女孩子的私密用品,王妈跟在后头说:“小姐,你跟二爷生什么气,二爷给你一手带大,小到你6岁刚来这里那会儿人生地不熟还认床,他抱着你哄着你睡觉。”
“大到你后来长大了,来月经那会儿还是他给你……”
剩下的王妈不说了。
但王妈想了想,还是补充:“每个月那几天日子,郭秘书都让人给你买好多补气血的,算算日子快来了,别到时候痛的睡不着,等下给你弄点红枣枸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