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恶灵右手神明》第五章 惨烈-肆意涌动的杀意
凌渊的瞳孔扩散,他痛苦的挥舞着利爪,仿佛要抓住什么。
时间疯狂朝前推进,世界却渐渐的远去,张自在就这么的化为漫天的血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那是唯一一个看到真相的人。
一切都变得虚无,凌渊的眼前已经模糊,依稀看到,无数的平民死于那不断从裂缝中涌现出来的恶灵利爪下,还有那无限放大的黑紫色裂缝。
雾湖市沦陷了…
凌渊脸上坚硬的鳞片让他无法做出太多的表情,他拼命的睁大着眼睛,随着身体朝高空往后坠落,他努力的朝上方看着,看着无数的残肢断臂和鲜血,还有队员的哀嚎声。
他想让自己喊出来,可是喉咙似乎被什么给扼住。
他张着嘴,只是发出一声又一声悲怆的咆哮。
哗啦!
海面溅起一道冲天的水花,波纹慢慢的被时间磨平,亦如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寂静,压抑。
自那一天之后,这座城市内遍布了各种各样的恶灵,这些恶灵以人类为食,不断的攻击着人类,在城市的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恶灵的巢穴。
巢穴的里面无人知道有什么,只知道不断有恶灵将还未死透的人类带了进去,不多时,就有新的恶灵从里面出现。
雾湖市的人类恐惧万分,想尽一切办法逃离这片如同地狱般的地方。
一时间,数百万人的城市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仅剩下一些和恶灵顽强抵抗的异事件调查局的影卫还有各流派的精英修行者。
通往各地的道路皆数被封锁,除了逃亡到封锁关卡的平民,但凡是出现的恶灵,驻守在各个关卡的异事件调查局的影卫便使出雷霆手段将这些恶灵格杀在封锁区之内。
可是恶灵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它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察觉到这一切,它们便试图冲破封锁区,于是在每个道路关卡,异事件调查局的影卫和恶灵爆发了无数次的战斗。
不断有影卫死在各个把守关口的地方,前面有人死去,后面的人就拼了命的冲上去替补上死去战友的位置,恶灵源源不断,但是人类这一方却是越战越勇。
喊杀声震天,血染红了雾湖,久久不能散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异事件调查局和各大流派联合协作下,他们硬是将封锁区内的大批恶灵逼退至三大缝隙处。
一些流派中的至尊人物也纷纷赶来,他们耗尽了自己毕生的修为,每个流派摒弃之前的各种矛盾,联合起来,终于将众多恶灵格杀在三大缝隙处。
最后,经过这些强悍如斯的至尊人物共同合力下,三大缝隙被强制关闭了。
为此,一些各大流派的顶尖人物也因此殒命,令人扼腕叹息。
当一切尘埃落定,雾湖市内尽是残垣断壁,血流成河,从各个地域赶来的救援部队对一些未来得及逃出去的人实施救援。
此时已是盛夏,空气中飘散着焚烧后的灰烬,闷热且压抑的氛围充斥着整片天空,街道上除了一些救援人员,剩下的就只是些残肢断臂,血液已经凝固成脂状的物体遍布了整个路面。
有一些还未死透的人躺在地上无力的哀嚎着,一些嗅着味儿的苍蝇也盘旋在他们的周身,试图找到一块无法动弹的部位,扑上去贪婪的产下自己肮脏的传承。
腐臭味遍布着整个街区,死的人实在太多了,遍地都是已经死亡或者看似死亡的人类,救援人员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去解救那些还活着的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尽管是训练有素的救援人员有的也因为这些惨象无法及时的调解,终有人绷不住,疯了过去。
绝望又痛苦的喊声响彻在各个街道。
一场雨后,寂寥的街道上,一名浑身包裹着灰袍的男人出现在街头,无人有心情去留意这个大热天的包裹着大袍子的男人,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男人看着一地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眼睛落在一个还活着的小孩子身上,小孩抱着父母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坐在那里发着呆。他浑身脏兮兮的,双眼空洞,脸颊因为饥饿而凹陷下去,不管一旁的救援人员怎么的劝导他,他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最后这些救援人员无奈,放下一些吃食,一步三回头的赶到别的地方去解救别的还活着的人。
男人大兜帽下的眼中浮现出一种悲怆的神情,他缓缓上前,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这小孩的脑袋,他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张开嘴,他喉咙里只发出一些低沉的吼声。
男人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上褪去一半的黑色鳞片,厌恶的皱着眉,他缩回手臂,用力的去抓挠那黑色的鳞片,大袍下他的身体耸动着,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不多时,他悲怆的看着那木然的小孩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在男人离去后,小孩茫然的看着地上一块沾着血迹的黑色鳞片,再看向那远去的男人,小孩只觉得那男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和痛苦。
异事件调查局也加入了救援行动,那些还有活动能力的影卫不顾自己身上还未恢复的伤势,在每个废墟内试图找到更多活着的人类。
异事件调查局的队伍中,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女孩也挤在人群中帮忙包扎着伤口,她满头大汗的抱着比自己还高的器材跑来跑去,那模样让人看着又爱又心疼。
那是小兰…
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废墟上,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琥珀项链,这是小兰母亲亡魂飘散之前引导着他找到的,这也许是小兰母亲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丝思念。
眼睛在小兰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他的眼睛看向远方,硝烟弥漫压抑着整片天空,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些不是人类的吼叫声,那声音似是叫嚣,似是狂妄。
男人眼中的杀意肆虐,大袍子下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他压了压自己额头上被风吹拂起来的兜帽,消失在一片废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