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于床上的沈绥宁睁眸, 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一眼,“嗯,你记好了。以后在她面前管好,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
初兰重重的点头,然后一脸疑惑,“小姐,竹青想干什么?她可是跟小姐一起长大的,她的命还是小姐救的。如果不是小姐,她当年都已经冻死在街头了。”
“她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她简直不是人!”
对于竹青的所作所为,初兰很生气。
小姐这般信任她们,从来没把她们拿下人看, 竹青却在背后捅小姐一刀。
此刻,初兰真的很想一巴掌把竹青给打醒了。
“总归是有我给不了她的东西,她想要自己去争取。”沈绥宁不以为意的自语着,“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就由她去吧。”
初兰不解,小姐给不了的?小姐给她们的还不够吗?竹青还想要什么?她怎么这么贪心啊!
“小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初兰轻声问。
不管竹青做怎么样的选择,反正她肯定是不会背叛小姐的。
“你去把半夏和胡妈妈接回来,越快越好,今天务必回来。”沈绥宁沉声道。
再晚了,半夏和胡妈妈就得出事了。
上一世,就是这两天了,半夏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流氓,不仅被他们的糟蹋了人,还被抛尸野外。
那么好的半夏啊,就这么没有了。
而她做了什么?她沉浸于萧锦轩的“被撕票”,根本就不去查半夏的死因,甚至都没有去安慰一下胡妈妈。
三天后,胡妈妈被人发现死于半夏身边。母女俩倒是团聚了,而她呢?还是不闻不问。
初兰对半夏和胡妈妈的死因有疑,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嘴,直接被老夫人杖毙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府里两位少爷离世,她没有安守本分的为主子守灵,却在关心一个低贱的奴婢和老妈子的死恩。
最重要的这个婢女还是半夜勾引男子,做出那等肮脏不要脸的事情致死的。简直把候府的脸给丢尽了。
这种不要脸的低贱婢女,死了也就死了。
当她从悲伤中走出来,终于想到初兰和半夏时,她们都没有了。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一个竹青了。
再当她想要去查半夏与胡妈妈的死因时,已经晚了。什么也查不到了。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像是早早的安排好的。
胡妈妈是她的乳娘,半夏比她大三个月,一直都是跟在她身边,忠心耿耿的。
突然间,胡妈妈的娘家那边来人,说是胡妈妈六十岁的老娘病重,想要见一面这个近二十年没有见过的小女儿。
老夫人善心大良,不仅准了胡妈妈的假,连带着还让胡妈妈把半夏也带去见一面外祖母。
只怕这一切,他们的计谋。除去她身边最忠心的胡妈妈,半夏和初兰,然后只留一个已经变心的竹青。
这一世,她不仅要护胡妈妈三人安全,还要护住候府的长房。
至于竹青,她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成为萧锦轩的妾室吗?那就成全她!
……
萧锦轩被关在柴房,不仅狼狈,还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
两个大拇指都被砍了,衣服上全都是血,有已经干了的,也有刚刚滴上的。
脸上不止有血渍,还有大小不一的乌青, 头发凌乱。
整个人完全没有半点之前的贵公子样子,就跟个流浪汉没两样。
也没人给他处理伤口,他又是一个惯会享受的,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伤口,疼得他“嗷嗷”大叫,然后殷红的血又顺着那切口汩汩而出。
还有,从昨天到现在,他没有吃过一口饭,没有喝过一口水。
从小被老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萧锦轩,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朝着那几个自己找来的绑匪就是破口大骂。
然后就是被一顿拳打脚踢,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被踢断了好几条。
此刻,他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一样,躺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
“吱呀!”
柴房的门被人打开,那绑匪头子迈步进来。
几乎是本能的,萧锦轩把身子一蜷,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你……别打我! 他们会拿银子来的!”
然后只见那匪头不屑的一声冷哼,“我给他们两个时辰,足够他们来了。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刻钟。 ”
“会来的,他们会来的!”萧锦轩急急的说道。
“ 最好如此!如果离约定时间没来的话,那就只好委屈二少爷了。”
闻言,萧锦轩快速的将自己的双手往身下藏去,就好似这样,他们就砍不到他的手指了。
然后……
“啊!呜……”他痛苦的惨叫着,因为碰到了伤口了。
疼得他呲牙咧嘴的,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东哥,我打听到了,靖平候府的二少奶奶,卖了一个酒庄,把二十万两已经筹齐了。”另一个绑匪跑进来,对着那匪头一脸兴奋道。
“对,对,对! ”萧锦轩连连点头,“沈绥宁一定不会不管我的,她有的是钱。她有那么多的铺子,二十万两对她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她肯定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她到了之后,你们再跟她要二十万。 她拿来的二十万,归你们。新拿的二十万,归我。”
“这样,你们也不亏。我们大家都赚。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不计较你们对我的伤……啊!啊!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是被那匪头给踢的。
“萧锦轩,老子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比你不要脸的!你连自己的婆娘都算计!你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不,你连个人都不是!”说着,又是一脚狠狠的踹过去,半点不留情。
萧锦轩疼得“嗷嗷”大叫,更是眼泪鼻涕一把抓。
“东哥,我也打听到了。”那小匪头继续说道,“这二少奶奶一看到那截断指,直接就晕了过去。不过晕倒之前,把那二十万两的银票交给一个姓裴的女人。”
“让那女人来赎这狗东西的。”
“烟然,她叫烟然。”萧锦轩无力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她一定会来的。”
“我呸!”那小匪头朝着他啐了一口口水,“她揣着那银票,去胭脂铺走了一趟,又去银楼走了一趟,然后回靖平候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