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傅冕钊说得对,再下山的话,都要过饭点了。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口味偏甜还是辣?”
面对傅冕钊的发问,谢淮希还有一些懵。
“都喜欢。”
“好。”说完,傅冕钊心里有了数,起身绕过沙发,边走边道,“你先带谢先生逛。”
“好的,”得到指示后,女佣走进,问:“您想先休息还是逛一圈?对了,后院的景色很美,或许您会喜欢。”
这山巅之上,本应毫无颜色的,但奈何傅家老宅那边频频送花过来,扔了可惜,就都种下了,四季都有。
“傅先生去干嘛了?”
“先生去准备午饭。”女佣温和地笑着。
“他会做饭?”就谢淮希所知,他们这一代的豪门贵族几乎都不会做家务活,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位不上不下的会做饭反而会成为一个笑话。
这本就是一个追名逐利的时代。
“是的。”
“那我去帮忙就行。”
谢淮希并没有被宠坏,他不是坐享其成的人,也不愿成为那类他厌恶的被宠坏了的公子哥。
他来到厨房,看着男人有条不紊地在各种食材中穿梭,刀法流利顺畅,对不同食材的处理都信手拈来似的,轻而易举就完成了。
这不叫会,叫精通。
谢淮希想他推测错了,这位傅先生身上多少是带着烟火气的。
“我可以来当学徒吗?”
傅冕钊给一只鲍鱼改完刀,抬头朝厨房门口望去,深蓝色的眸中倒映出那乖软的人,启唇,“当然。”
谢淮希高兴地走进去,在傅冕钊的指示下开始打下手,比如剥虾、洗菜这些简单小事,再比如递工具。
他经常帮秦姨打下手,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帮我系一下,松了。”
谢淮希还在洗菜,听到傅冕钊叫他后,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视线下移,落在他精瘦干练的腰际。
黑色的围裙带子有些松,巴巴地交错着,要散不散,但若再大幅度地动一下,就很可能散。
“稍等,我擦一下手。”
擦干手后,谢淮希用小拇指将带子勾散,然后重新系了一个洁,蝴蝶结。
他只会这个。
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优质衣料,屋里开了暖气,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都能感受到温热,有那么一刻,指尖隔着布料触碰到了那精瘦的腰,谢淮希觉得好似有一阵微电导入体内,电得他心颤,嗓音也颤,“还、还松吗?”
“不松,谢谢。”这一声里带着笑意,十分轻快,大概是被他的羞涩逗笑的,加之他昨晚的念台词就害羞得不行,更让傅冕钊发笑了,“结很漂亮。”
“嗯……嗯?”
谢淮希有些小诧异地看着他腰际上的蝴蝶结,有些歪,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算不上很精致很好看。
他收回视线,心里问:您后背长眼睛里?
“谢、谢谢。”对于别人的夸赞,谢淮希没有客套话,只感谢,过后便继续低头洗菜。
傅冕钊指着门口边的一面镜子,解释道:“我看得见。”
谢淮希顺着看了一眼,回答,“送礼送多了,一个结都能得到夸奖,看来没白包装。”
“谢先生喜欢送礼物?”
“不过是圈内虚以委蛇的做派,傅先生应该最得心应手才是。”谢淮希笑了笑,将洗好的菜放到砧板上,转过身来时,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
傅冕钊:“这么说,我比较惭愧,不怎么送礼。”
谢淮希倒是忘了,这位不是个简单的。
他不用送礼,只要往那儿一站,别被礼物砸死就成。
“在这个圈内,我所见的不送礼的这类人要么非富即贵,不屑于送,要么一尘不染,不屑于送,我猜先生是这两种人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