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冷笑,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嘘寒问暖。
他不想再拖延下去,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问道:“可以手术了吗?再晚点,我看你这小情人的命,就真的要耗没了。”
听到温珩的催促后,穆知沉愈发不紧不慢,他从坐着的姿势,重新又站了起来。
他走了过去,背着岑鹿凑到温珩的耳边,狠狠地咬了口耳垂的位置,盯着对方因疼痛皱成一团的脸,暧昧不清地询问着,“怎么了,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温珩气不打一处来,他触电般猛地推开穆知沉,低声怒骂,“滚蛋。”
“脾气还真是大。”口头是这么说的,下一秒,穆知沉却当着岑鹿的面,措不及防地抓起温珩的手,往嘴唇的部位,很是亲昵地吻了下。
温珩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恼羞成怒不成。
明明正主就在不远处的对面,竟然偷情还能偷的这么正大光明。他不知道穆知沉能这么恬不知耻,做出这种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的事情。
门外传来了阵敲门声,穆知沉作为担保人先出去见了医生,处理术前协议。
岑鹿秒的转了面色,窗棂的光逆着扫了过来,他半边脸沉在阴影里,神情从原本的乖顺变得有点戾气。
他语气不是很好,嚣张跋扈的恨恨道:“你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知沉哥肯定只是玩玩你,他才不会喜欢你的。”
“他喜欢的人虽然不是我,但也轮不到你。”
“哦。”温珩冷漠的回应着,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冷意的弧度。他感到可笑,不太想扯进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纷。
于是他没搭理岑鹿,只当做耳边风吹过就散了。
但没想到他这不搭理对方的漠视行为,却引起了岑鹿的极大不满。
下一秒,岑鹿与温珩四目相对,他用手猛地抽开自己手腕上输液的管子,然后打翻了桌上的玻璃瓶,顺势摔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几下,玻璃碎片在冷清空荡的空间里,惊雷般炸了开来,很是清脆刺耳。
顺带的,还有岑鹿凄惨的叫声。
听到里头有动静,穆知沉用手推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抱起摔在一片玻璃渣里的岑鹿,娇嫩脆弱的皮肤满是血渍,脸上还挂着梨花带雨的泪珠,而温珩,依旧是冷眼旁观着。
“你到底干了什么?温、珩。”穆知沉脸色阴沉的厉害,眼神很是凶残恐怖,盯着他止不住往背后一缩。
温珩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也不想再解释,他直接把祸害全揽身上,“都是我干的。”
或许穆知沉再讨厌他一点,也不会想再动自己了。
也是件好事。
“可能是温珩哥,不想给我捐骨髓,才这么做的吧。我要是受伤了,能延迟几天做手术。”
“毕竟,捐骨髓确实很疼……..”
岑鹿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可怜巴巴的说着,委屈地望着穆知沉那副要杀人的模样。
穆知沉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恶毒,温珩。”
而此刻,温珩只能看着对方精湛的演技,继续沉默不语,吃下这哑巴亏。
就算他说不是自己干的,穆知沉也不会信。
说不定还会觉得他在狡辩。
穆知沉放下握着岑鹿的手,只见温珩站在柜子的侧边,那张处乱不惊的面容,依旧没有半点带着波澜的神情。
眼角那颗惹人怜爱的泪痣,此刻在逐渐被覆盖上沉重阴翳的脸上,显得是那么醒目,含蓄着极为浅淡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