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从侠女到影后》第2章 鲨鱼
“呃。。。噗，又让你失望了。”带着五角星项链的副机长呛水后惊醒，看着飞机即将全部淹没的他解开安全带，游到机长和乘务人员旁，一一检查，发现无一生还，抹一把热泪，眼神由悲伤转为镇定，游到海面大声呼喊，“有人么，还有人活着吗？”
呼喊了十几分钟，偶有幸存者微弱的回应着，都被他聚拢在一块，最后200多人的客机上，算上他生者仅十人，7男3女。
副机长统计后看着残骸和尸体一脸茫然和不敢相信，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逝者已矣，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活下去吧。”说话的是一位捂着胸口带眼镜的年轻人，他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显然这存活的10人没什么牵挂，否则一定会先寻找亲人。
不知道在想什么，穿制服的副机长只是茫然四顾。
“飞机降落前，我看见离一个小岛很近，你们知道是什么方向么？”夜色渐浓，全靠救生衣上的灯光定位彼此的位置，一个沉静的声音从中响起。
“是那里，那有座岛”
“我也看见了，看起来不远”
“那可未必”
“网扇抛思麻”
“怎么还有老外呀”
“还会成语”
“这是成语么？”
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或是对生的期盼，众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这度假的旅游团，男女老幼，中外“古”今。
“这位空，机长先生，你来组织下，把大伙安全带到岛上吧，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那个冷静的声音把茫然的陈里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的副机长陈里恢复了以往的干练。
“大家听我说。我是本次航班的副机长陈里，因为意外沦为此般田地，我深表歉意，但是当务之急是求生，希望大家听我指挥！”洪亮而坚定地几句话让嘈杂的声音渐止。
看着一杆老弱病残，陈里指挥道：“我们目前有十人，目标对面海岛，现在北京时间晚8点11分，距离目标海岛约1千米以上，老弱妇孺和重伤者来我右手边，为蓝队，其他人去我左手边，为红队，我为队长，伤者汇报伤情，十分钟后出发！”
看着如军事化般的指挥，众人乖乖站成2列。那个冷静的声音率先自我介绍：“沈宪，双腿重伤无知觉，年龄50。”
“魏明亮，胸部受伤，年龄25。”
“金灿，右臂受伤，年龄31”
“希林福德.西尔弗索恩，可以叫我卫大王，手指折了两只，年龄29”
“轻伤站过来”
“哦”
“我，我，我~我快不行了~”一个年轻人模糊的shenyin着，等陈里过去看他的时候，已经眼神涣散，呼之不应，刚刚还无事，转眼就口鼻出血，出气多，进气少了。
“有没有医护人员？或者懂医的人？”陈里大喊。
3个女人中的一个有些踌躇，看了一眼并未说话。
陈里看了一圈众人，沉痛又唏嘘的说道：“他不行了！”于是给断了气的死者合上了双眼。
最后9人中，4个重伤员的和3个女人站在了右边，所谓蓝队。
站在左边的就只有那个外国人卫大王，算上副机长陈里，红队只有2人。
陈里原以为可以做到1对1的互助行进，不曾想幸存的几人都负伤不轻，又无奈说道：“路程不近，尽量2人一组，自己觉得可以的过来，要是没有，我就自行安排了，你们放心，我殿后，保证不落下一个人，完完整整的把你们带到岛上！”
听到此话，始终捂着胸口的魏明亮第一个游了过去，还有2个女人自己觉得没受伤，也跟了过去。
陈里看了眼2个女人，又对一直捂着胸口的魏明亮劝道：“不要勉强，自己的生命最重要！”
“总有比生命重要的东西。”魏明亮坚定地说道。
他这个情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动到了众人，大家都一一响应，准备出发。
因为在海里又有救生衣，所以虽然双腿血淋淋的沈宪伤的最重，但是会游泳的他，有旁边的人带，所以没什么压力，反倒是右臂骨折的金灿不太容易把握方向。
没等陈里安排，魏明亮自告奋勇的游到沈宪旁，真切地说道：“机长，队长，我和沈大哥一组吧，我一定照顾好他。”
陈里自然无异议，还有一个伤了脊椎的毛伟文情况最恶劣最需要帮助，陈里于是和他一组。最后决定：
沈宪魏明亮一组，陈里毛伟文一组，卫大王扶着唯一受伤的女性，是一个大婶，大婶只说腹痛腹胀，剩下两个健康的女人和金灿一组。组队成功后借着暗淡的月光向海岛游去。
沈宪魏明亮，卫大王和大婶在前，其他几人在后面。几人有会水的有不会的，各自扑腾着浪花给平静的大海也荡出些许涟漪。
游了200米左右的时候，前面四人就有些吃力，尤其是卫大王，前期大婶也跟着划，划着划着逐渐无力，双手捂着腹部，面部不停地抽搐。卫大王见状用他不太普通的普通话大喊：“stop！stop！stop！大神子不行啦！”前面互相介绍，为了称呼方便，卫大王管她叫大婶，她则管卫大王叫大王。
陈里穿过众人到大婶那一看，低着头的大婶意识模糊，已经无法交流，没过一会儿口鼻流出暗红的鲜血。陈里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大婶，又回头看了一眼飞机事故的海域，沉声说道：“我答应了要把你们带到岛上，就一定做到！大王你去和毛伟文一组，我扶着大婶走。”
众人相视无言，继续默默前行。
越游越吃力，几片阴云又遮住了月亮，沈宪魏明亮不知是不是因为伤痛，慢慢的落在了后面，陈里虽然体力尚可，但是拖着已经逝去的大婶也颇为吃力，大王拖着毛伟文同样如此，只有后面三人组还相对好些，只不过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也未可知。
陈里见状对众人说道：“先休息休息，目前路程还未过半，但是依目前的情况我们也很难一口气游到岸，缓下再走。”
沈宪听后抬头看了下乌黑黑的天，又看了眼身边闷着头划水的魏明亮，虽然继续游下去对他有些煎熬，但还是对陈里劝道：“看着天气，恐怕会有大雨，海里和岛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还是继续走吧，你还是…”沈宪话未说满，但是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大婶，不言而喻，希望他放下累赘，整体进度也能快些。
三人组中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开门见山的说道：“这大姐已经没气了，何必拖着尸体折腾，就因为你走时的承诺么，这也不怪你，要怪也是怪你们什么狗屁航空公司，开个飞机都能开到海里去，这一飞机的命，都是你们造的孽！你要是还想拖，不如回去再把坠毁的飞机一起拖过去，算你本事。”
大姐的单刀直入令陈里哑口无言，无意义的承诺和眼前的现实要怎么选？他本是个重诺的人，若非如此绝不会这样难抉择。但是若被这个沈宪言中，一会儿大雨磅礴，岛上福祸未知，那众人命运真是难测了，到时候他的“一个都不放弃”的诺言又能否兑现？算了，罢了！此刻陈里既无奈又心灰意冷，松开了一直抓着大婶救生衣的手。
大姐看到陈里的决定后，看了眼去世良久的大婶漂浮在海上，说道：“大姐呀，你也莫怪我们心狠，这生死有命，你的命不济，渡不过这一道坎，咱们今生是无缘了，等我们平安了，给你烧几个大元宝也算不枉相识一场。”
陈里借着大姐的几句话也算下了台阶，看着天愈发暗沉，就带着众人继续游向海岛。
众人推拉扶拽，趔趔趄趄地游了大半距离，眼看目标海岛快到了，天空也掉下了酝酿好久的雨滴，雨滴大而稀疏，但是却像xingfenji一样催促着人们加速前行。
陈里游来游去帮助掉队的组，偶尔回望飞机事故地和大婶尸体的方向，夜色漆黑但大婶身上救生衣的荧光还若隐若现，突然一个黑影如惊涛拍浪般扑向大娘的救生衣，转瞬即逝，荧光像被吹灭的蜡烛令陈里震颤的说道：“是，是，快走，后面有危险！”
“怎么了？”
“是什么？”
“可能是鲨鱼！”
听完陈里的话，大伙拼了命的向前游。大姐边游还边不忿：“这岛边怎么还有鲨鱼啊？”
脊椎受伤的毛伟文表情痛苦地说道：“飞机事故有大量血液，会引来鲨鱼，鲨鱼群！虎鲨、牛鲨等食人鲨甚至会去齐腰的潜水攻击游泳的人。”
“你懂得可真多啊”他身边的大王敬佩着说。
“这类食人鲨速度在50公里每小时左右，追上我们要不了多久。”
“那就别废话了，快跑啊”大王也不再管毛伟文，一马当先的奋力向着不到200米的岛边游去。
毛伟文倒是也怨不得大王，生死当前，萍水相逢的队友关系哪谈得上牢固。
关键时刻还是陈里拖着毛伟文走，他在完成他那只有自己在乎的诺言，当然可能此刻的毛伟文比他更在意。
大姐那个三人组，还有沈宪魏明亮，全都使出吃奶的力气紧随大王后面，陈里二人则落在最后。
毛伟文知道自己是累赘，但是此刻却极为怕死，他三十岁左右，刚成为助教不久，十几年寒窗，几年背井离乡，事业才刚有起色，却遭遇空难，因为脊椎受伤，四肢影响极大，但是恳切的双眼一刻也不敢离开陈里，眼神里面全是对生的希望。
“你放心！我一定不抛弃你。”陈里知道毛伟文的心思，于是肯定道。
看着陈里异常白皙的脸和坚定地眼神，他知道这个队长应当不会放弃他，于是深吸了几口气，略带颤抖地说道：“鲨鱼的弱点是鼻子眼睛鳃，但是尽量不要主动攻击鲨鱼，尽量平静对待，不要背对鲨鱼，。。。”
没等毛伟文说完，陈里停了下来，毛伟文正以为他会抛下自己独自求生的时候，听见陈里说道：“你说不要背对鲨鱼？”
“嗯，怎么了？”毛伟文问完就发现陈里转了过去。
“它来了。”陈里咽了口口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