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明在门口抬起要拍门的手,顿时放了下去,转身就走。
地上的两大盒礼品一看就是现在卖的极好的补品。
还有她退回的钱,都落在了门口。
外面没了声,赵芳芳蹲在门口哭了阵,又起身去打电话,联系自己店里的人重新上班。
虽然江敬军那样说,可她还是不放心。
她本来想问江晓文把江颜安排在什么地方住着,她要回霄玉城看看,可一连几天,就是问不出来。
江敬军显然是在故意瞒着她,老早就经常听见江敬军一家子,时不时就让她把颜颜送到四九城去。
颜颜到底是他们江家的种,赵芳芳深知他们怕是不会同意她带着颜颜嫁人。
现在是故意借这事儿要把颜颜带过去了。
赵芳芳为这又在一个人的时候哭了好几次。
但她没被打倒,颜颜有江家人照看,不会出事。
他们说得对,颜颜上大学,他们总不可能瞒着她这个妈妈。
她开始一门心思经营自己的店,想办法做生意,她要在江颜上大学时,把店面也搬过去。
自己女儿在哪上学,她就去哪里重新开店!
江颜是他们江家的种没错,还是江敬年唯一的孩子。
她能理解、也怪不了江敬军,但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天意弄人……
…………
肩负着照顾好妹妹的头等重要任务,江晓文星期天这天一放假,大清早的就叫上司辞战一起出了部队,赶来医院。
他们部队一般情况下都是一周星期天这天放假一天,上周星期六队里有假,是司辞战他们刚完成任务回来,上面给安排的休息时间。
因为江颜的伤严重,那天是从镇上医院转移到县上,县里进行了一些治疗后,担心治疗不够好,又连忙转移到了市里。
他们部队在灯明县乡下郊外,和市里离得远,于是直接开军车去的柳风市市区,直奔医院。
灯明县,正是江晓文他老家的县,他爷爷在这里,不过他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他们一家的户口在开放前已经改到了四九城。
不然他也不可能和司辞战一起到这里来训兵,哪有调兵回了原籍的。
现在他要回四九城才算是回原籍地,那就得等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如果是没点本事的人,没准这辈子都得在霄玉城当兵了。
但他和司辞战回去是迟早的事。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他们进医院病房还带着在路上买的包子馒头,一起拎着去看江颜。
江颜刚醒没多久,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正在吃药。
护士在一旁那叫一个操碎了心:
“你看看你,天天的生病发烧不见好,还敢开吊扇,医院已经决定把你转个病房了,你这吊扇吹这么猛,你还天天晚上偷偷摸摸地开。”
“你这丫头,生病就不知道难受?”
“怎么了?生病了?感冒了?”江晓文一看他妹妹状态不好,连忙过去,伸手一摸她额头,烫的,“发烧了?护士,我妹妹是不是伤口发炎了?”
这伤在头上,可得千万小心,江晓文自己受伤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
看见江颜头上包着一圈圈的绷带纱布,只觉得吓人又担心,心里满是后怕。
护士一看江颜哥哥来了,立刻把江颜这一周干的好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她每天晚上,都趁着护士值班离开了,自己偷偷跑起来开吊扇。
自从第一天她感冒后,护士们晚上值班都会多来几次病房。
每次来都能看见吊扇呼呼地开着,就这么一周下来,夜里不知道给她关了多少次吊扇了。
“这丫头,带着伤天天吹着吊扇睡觉,你看这吊扇——”护士说着去把吊扇打开,病房内很快就吹起大风,吹的窗帘飞扬,护士又连忙关了,“这么大风,吹着睡觉,这能不感冒不发烧?”
“说还说不听,说了多少次,她晚上还是照样起来开,偷偷摸摸地开,有次还想堵门不让我们进去——你这妹妹简直是,唉,让人操心。”
护士说的最后都觉得心累。
这病人不闹不哭平时也听话,特别好照顾。
可就是这点不好。
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你们这吊扇上哪儿买的,这风这么大,怎么装在病房,放我们部队食堂那不得凉快死。”
“有别的病房不?不然换个病房?”江晓文看着默默吃药的江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天气是热的不行。
要怪就怪这天儿太热,哪儿能怪自己妹妹半夜偷偷开吊扇?
她这不都吹的感冒发烧了?
这样了还坚持不懈地开吊扇,就是江晓文也体会到她到底有多怕热了。
“这吊扇之前还快转不动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坏了,突然转的这么厉害。医院难得找了师傅来修,师傅说没坏。”
“可不就是要换病房了?不然她见天地吹吊扇,把伤势恢复都拖慢了,这可不是好事。”
“换个电容就行。”
司辞战看了眼上面的吊扇道。
他也想到,江颜既然天天晚上偷开吊扇,显然是热的受不了。
他倒是不希望江颜因为天气太热难受。
但一直吹吊扇她这小身板也确实受不住。
心情有些微妙的矛盾。
司辞战今天依旧是一身白衬衣,冰冷如玉雪,俊美的面容冷淡,眼眸锐利寒冷,让他整个人也陡生几分锋利,让人不太敢直视。
垂眸看了眼病床上瞧着是乖巧漂亮的瓷人儿。
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这么倔强,这么能折腾。
他走到床边坐下,占据了江颜平时下床用的那个凳子。
江颜停下吃药的动作,抬头看他。
“怎么?”司辞战微微挑眉,冰冷地目光望进她如墨的眼瞳里。
江颜正要说话,护士转头故意凶道:“快点吃药。”
然后跟江晓文诉苦:“你不盯着她吃药,她还能把药吐了。”
江晓文:“……”原来他看着话少死板的妹妹,实际上这么能整事儿?
司辞战看了眼江颜手上的药丸,冰冷的神情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
“你现在是几?”
“不知道。”江颜的回答一如既往。
“我呢?”
江颜道:“0(平静)。”
“你哥呢?”司辞战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