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有没有奸夫,将军难道不知,自妾嫁到将军府后,何曾出过几次门。”
徐晚凝厌恶他的诋毁。
他从未想过是他自己的问题,只想着从她身上找原因。
明明心有所属的人是他,可他却能毫不犹豫将脏水泼在她身上。
“不过将军若觉得是,那便是吧。”
徐晚凝冷笑着开口。
燕远征冷静过后,也觉荒谬,但他却想不通她的转变。
“从前你在本将军面前伏低做小,摇尾乞怜的模样,本将军还记忆犹新,如今你却避之不及,若非有了奸夫,还能为何?”
燕远征带着怒气,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客气。
徐晚凝深吸一口气,今日来之前,她便告诉自己。
就算再怨恨他,也不能再流露出来。
她刚才就一直做的很好,就算激怒他,那也是她故意的。
可燕远征方才的话,却叫她又想起了从前那些羞辱,她实在难以容忍。
“是,妾身以前是将军面前的一条狗,如今妾还不能醒悟吗,想必将军自己在外有奸情,这才来怀疑妾身的吧?”
饶是徐晚凝清楚,前世燕远征平安回京,此战大胜,但她还是在心中祈祷。
祈祷他死在战场上,永远不要回来。
“将军与徐晚玉的事情,别人不知,妾身难道还不知?将军与其来怀疑指责妾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的得到我妹妹的欢心,说起来,将军又何尝不是在我妹妹面前摇尾乞怜?”
燕远征目光森然看着她,一言不发。
沉默半晌他才狠狠冷笑一声:“从前竟从未发现,你这般伶牙俐齿。”
“是,本将军确实属意你妹妹,你妹妹身份高贵、柔顺知礼,不似你这般离经叛道。”
两人如今只剩下针锋相对,彼此都想刺对方的痛处。
说是夫妻,倒更像是仇敌。
“那妾身便等着看,看将军是抱得美人归,还是日后被弃之如敝履。”
徐晚凝冷笑着。
只可惜她如今还没办法叫他死。
但有朝一日,她一定叫他死在自己手上,为前世的自己报仇。
气氛再次僵硬起来,两人都被对方挑起怒气。
“里面有动静了吗?”
老夫人询问身边的嬷嬷。若非 顾忌身份,她甚至想亲自来书房门口守着。
“好似将军和夫人在说话,但具体说的什么,奴婢们没听清。”
老夫人手中转动着佛珠。“美色在前,征儿却只是说话?徐氏也太过无用!”
在老夫人眼里,千错万错都只是徐晚凝的错。
“老夫人再等等,将军和夫人或许在谈心,等会药效发挥,自然便能成事。”
老夫人没说话,只是眼睛看向佛像,跪在蒲团之上,虔诚的磕头。
上完香,老夫人才开口叮嘱:“你也去那边守着,有消息第一时间来报,再等一个时辰,没有动静我就亲自去。”
———
“将军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刚才的争吵过后,燕远征不再跟她说一句话,屋内沉默了很久,但他也没赶她走。
徐晚凝便明白,燕远征也是想应付老夫人的。
“老夫人的嬷嬷,想必此时正在窗外偷听。”徐晚凝语气平淡。
燕远征若是真想做戏,骗过老夫人,便会有所动作。
果然下一秒燕远征站起来,他直接大步走到床前,伸手用力摇晃。
咯吱咯吱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徐晚凝为了叫这场戏更加逼真,她捂着嘴,轻声叫了几声,声音中带着娇媚。
她想如此这般,骗外面的人应该足以。
燕远征她的听到声音,微微眯了眯眼,朝她看去,但很快便移开视线。
“成了。”
外面的老嬷嬷太过高兴,不小心发出声音,她连忙退下。
“快去给老夫人报喜,叫老夫人能安心。”
这一夜,燕远征睡在书房的床上,徐晚凝坐在地上,她背靠门,抱紧手臂。
徐晚凝想了很多,她最想不通,前世她竟然能喜欢燕远征那么久。
徐晚凝一夜未睡。
————
第二日清晨。
“夫人,将军。”
门外有了动静。
燕远征坐起来,直接握住徐晚凝的手臂。
他掀开衣袖,衣袖下的藕臂竟然那么白,白的晃眼。
他的手握上去,截然不同的两个肤色。
燕远征眸色幽深,但只是愣神了一秒。
随即他便毫不留情,在她白玉一般手臂上划开一刀。
鲜血便滴落在了床单之上。
徐晚凝并未喊痛,只是面无表情放下衣袖。
她的反应叫燕远征有些意外。
老夫人身边的几位嬷嬷,加上李嬷嬷都走了进来,她们的眼睛落在了床上。
看到凌乱的床单,和那一抹红色,几位嬷嬷脸上的笑意才加深。
徐晚凝心中冷笑。
如今距离离开京城,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燕远征自从这一夜之后,便一直在军营中。
纵使老夫人想叫他多回府,但也堵不到他的人。
而徐晚凝则在临摹她那日看到的地图,以及制药。
令人高兴的是,燕家祖籍和定陶之间,只相隔着两个县。
她完全可以由燕家的护卫将她押送到老家庄子上去。
到达庄子之后,她再独自前往定陶。
有燕家护卫在,这一路上的安全自然有了保障。
她也不用再担心死在路上了。
徐晚凝心情好了很多。
“之夏,如今我们手里有多少银钱?”
之夏除了偷偷去买药材,同时她也在悄悄变卖徐晚凝的嫁妆。
她们身边虽有李嬷嬷,但李嬷嬷年纪大了,除了明面上她这个主子,暗地里还有两个主子。
徐晚凝稍稍吩咐一些事情,李嬷嬷便分身乏术,她的心思也根本不在之夏身上。
之夏出府算是比较容易。
“夫人,只有五十两。”
五十两,徐晚凝心中也早有预料。
她看着是将军府的夫人,但实则手里根本没多少钱财。
所以她才在京城中典当,京城当铺给价稍稍高一些。
十日后,燕远征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