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为什么这魔兽,哦不,灵兽会管玄玉仙君叫娘亲?”
“听说开了灵智的神兽会将它第一眼看到的人认为娘亲。”
有人后悔不迭:“可惜了,昆仑奉养了千年的灵兽就这样便宜给了一个外人,要是我……”
“别想了,你没戏。”
“也多亏了玄玉仙君心善,否则,若神兽入魔,人界必遭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祝鸢鸢轻哼了一声。
“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她哪有那么好心……”
“祝师妹慎言。”
昆仑回雪宫大师姐烟珑珠带着一众弟子走上前来。
“昆仑派开山祖师曾有言,能令昆仑护山神兽生出灵智之人,必是天选之人,亦是我们昆仑回雪宫的下一任宫主。”
下一任宫主?!
莫云涯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祝鸢鸢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众修士也傻眼了。
这么说来,温执玉不仅收服了洞玄巅峰的昆仑神兽,还白捡了一个宫主之位?
这是什么惊天大机缘?!
祝鸢鸢心有不甘:“宫主之位岂能儿戏,你们……”
“祝师妹无需多言。我已向老宫主传音禀告此事。”
紧接着,一众女修便朝温执玉单膝下跪,齐声道:“拜见小宫主!”
声音响彻山谷,其中分量不得而知。
道持真君与回雪宫宫主地位等同,不必下拜,祝鸢鸢看着众人,后退半步,不甘不愿地拜了下去。
温执玉侧身避过,让她们起来。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竟然同时收获两个机缘。
不过她并不想去昆仑,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之后,便抱着小家伙去给它疗伤。
祝鸢鸢站在一旁,冷眼看完。
“哼,惺惺作态。”
“温执玉,你别得意,宫主之位早晚是我的!你……”
话还未说完,祝鸢鸢便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
温执玉在吊睛白额兽身边设下了聚灵阵。它身上尚有魔气未被拔除,但此时已无大碍。
回雪宫的烟珑珠知道它的生活习性,特意对温执玉一一告知,待谈起它为何偷溜下山,又万分不解,最后只当是这神兽与温执玉有心灵感应,下山去找她去了。
“你也算因祸得福了。”
温执玉摸着吊睛白额兽的脑袋感慨不已。
谁能想到被魔气灌体的灵兽会真的活下来,又有谁能想到这小家伙能绝处逢生,生出灵智,脱胎换骨呢?
小家伙就着她的手心轻轻蹭,一边蹭一边贪婪地嗅着她手中灵灵草的气味。
道持真君东方既白走了过来。
可小家伙依旧不认得他,它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温执玉的腿上,任由温执玉为它挠痒痒,一脸享受,看起来温驯极了。
东方既白看着这一幕微微蹙眉。
他在昆仑山养了它两百年,也不见它如此亲近过他。
“听说它的名字叫雪生?”
温执玉摸着它的脑袋看向他。
东方既白收回目光,看向少女沾染了几滴血的脸颊,轻声道:“它以后就不叫雪生了,你是它的新主人。当然,你也将会是昆仑的新主人。”
“昆仑的新主人啊——”
温执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手上揉搓大猫的动作不停:“那个位置我不太感兴趣,不过方才多谢你为我守护空间领域。”
她真诚地向他道谢。
东方既白静默了一瞬,这才又问:“领域里发生了什么?”
温执玉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白衣仙君不染纤尘的鞋履上,没有犹豫便将领域内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只不过她省去了谢灼拔剑那段。
东方既白面无表情地端详了断剑一番,才沉声道:“这把剑上魔息深重,须得用深海龙息淬炼,否则会反噬主人自身。只是,不知是谁将这剑送入它体内。”
温执玉笑了笑,看着不远处赶来与两大宗门会合的玄天门弟子,红唇微弯。
“谁知道呢?”
“不过我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
凤陵之行结束了,修士们回到客栈安顿。
温执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她却莫名烦躁。
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人霸占了她的床。
偏偏她还不能把他扔出去,因为这个人是她的徒弟,而且,他的腿还断了。
他在密室中被折磨的太久,左腿小腿的骨头已经被打断了,残破不堪的裤腿和血污粘在了一起,断骨穿透血肉露在外面,泛着森寒白光。
这么重的伤,修士们尚且难以忍受,温执玉不知他为何这么能忍,一路上竟一声未吭。
更可气的是,系统在方才发布了任务,让她要么关爱弟子,为他处理伤势,要么采补他,并且没有任何奖励!
这谁能忍?
“采补采补,这系统怎么满脑子黄色,吃大便了吧……”
[辱骂系统,雷击惩罚]
滋滋滋滋——
识海内的天雷开始聚集。
“雷锋同志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阶级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无情。
但圣人又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对待敌人,我们要徐徐图之,循循诱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关键时刻才能一击致胜。
就比如现在,狗徒弟……男主昏迷着,对我毫无防备,我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我真的能这么干么?
当然不能。
毕竟我是来自新时代,长在红旗下,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五好少女,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对吧?系统?”
“所以麻烦您老把天雷收一收,万一把我劈出个好歹来这剧情就真的崩啦!”
然而,就在她准备动手脱掉他的裤子时,那双漂亮的凤眼咻地睁开,少年一把攥住了她搭在他腰上的手。
“你干什么?”
他像是从什么噩梦中醒来,血色深沉的眸中满是戒备和杀意,连手下也毫不留情,力气大得惊人。
温执玉原想一把甩开,可不知为何,却又暗自跟他较起劲来。
纯粹的灵力在手腕之间缠绕,温执玉渐渐感觉不到疼,谢灼却如同被烫着一般松开了手。
温执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勒得发红的手腕,暗骂:疯狗,看着年纪小,力气还挺大。
但估计他也不好受,半魔之体,被灵力灼伤,可比她疼多了。
“干什么?”
温执玉恶狠狠地瞪他,“你的腿断了,不脱裤子怎么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