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很痛,退学,意味着此生都不能翻身,被易枝枝欺压,也意味着再也见不到欧令臣了。
“我转班。”我闭上眼,泪水顺着眼睑流下。
在汉语言专业呆了三天,每天按部就班地过,可那些同学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非常默契地疏远我,戳着我的脊梁骨议论。
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孤独地走在梧桐树下,繁茂苍盛的梧桐叶遮天蔽日,我看不到天空和阳光。我有种错觉,一个没有心的人会不会变成梧桐树,把双手变成高高的树干,伸向天空触碰太阳。
孤独,是深入骨髓的。
爱情,是不可拥有的。 淅淅沥沥的雨水撒下来,淋在皮肤上是透骨的凉意,我才发现没带伞,校园笼罩在浩渺的烟雨中,成就了一对对情侣。
一抹靓丽的风景线映入眼帘,我却心如刀绞,欧令臣环住易枝枝的肩膀,满眸宠溺地给她撑伞,易枝枝笑着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原来欧令臣根本不是我们的哥哥,他与我们当中哪一个都没有血缘关系。
我就像傻子一样,听从易枝枝的鬼话活在内疚中,换班、与他断了联系。
我很想拦住他们的去路,质问欧令臣就这么喜欢易枝枝吗?可终究没这么做。目送他们离去,我的身体也一片僵冷。
一把伞为我阻隔了雨水,却阻隔不了注入心灵的冰冷。
“欢欢,你身体不好,怎么能淋雨呢?”温念儒关切地问,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错愕,“那不是易枝枝和她哥吗?对了,你是欧老师的妹妹,他怎么没开车来接你?”
妹妹?世界上有睡在一起的兄妹吗?温念儒和我一样,被他们骗了。
“他不是我哥哥。我和他没关系。”我凄凉地笑笑。
“那他对你……”我隐隐能感到他说这话的声音都变了,透着隐隐的危机感和嫉妒。
我悄无声息地走进雨水中,温念儒在原地怔了好一会才跟上来。
转角处,一个英俊挺拔的声音撑着黑雨伞,像地狱鬼魅般拦住了我俩的去路。
欧令臣沉怒诡异的视线让我产生了薄薄的心虚,我下意识握住了温念儒的手,小鸟依人地对他说,“今天咱们去吃面好吗?米饭吃腻了。”
温念儒受宠若惊地环住了我,“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去!”
我装作很享受他的怀抱,仿佛第一次见到欧令臣,“你未婚妻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给你三秒钟,回到我身边!”欧令臣如地狱使者,对我下了死命令。
我心肝一颤,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笨拙地环住了温念儒的腰,“我想和念儒在一起。哥,你就成全我们嘛。”那一声哥,连我自己都不信。
温念儒却喜不自胜,“对呀,欧老师,我不会欺负欢欢的,你相信我!”
欧令臣却二话不说,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拖进了他伞下,剜了温念儒一眼,“他一身干爽,你淋这么湿,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雨水是我自己要淋的,温念儒后来才到。
“我乐意!”我只要想到他和易枝枝恩爱的那一幕,就周身发麻,我要他知道,从此以后我不会被他和她玩弄在鼓掌之中!